第 17 章第2/3段
为什么我们畏惧自己的内心?我们害怕是因为我们有自我。当我们不把那个自我视为我们本身时,我们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气氛突然哲学。
这是什么玩意?伊薇特苦苦思索。
“你目前还没有自己的人性之路,而平凡先生是一位很棒的观察者,通过你的言行举止和精神状态,他会了解你的内心想法并找出最适合你的信条,这就是他观察你后得出的结论。”
“那不是很珍贵的礼物吗?为什么您会认为派不上用场?”伊薇特问。
“因为这段话代表的道路来自一个古老神秘的国度,而且是经由另一种语言译制后再转译为我们的语言,我们从未接触过原始文献真正的母语者。比如你的名字词根在法兰西语中既代表了紫杉,又有弓和射手的含义,在阿尔比恩语中,这两层意义分别是不同的词汇。每一次翻译都会损失一部分原意,所以理解上存在很大谬误。”尤利西斯给了她另一张纸,“这是我从组织的藏书库中找到的文献原文,一种完全无法解读的文字。”
这张纸上打着密密麻麻的小方格,似乎以坐标系的形式定位,把一小段文字用美术里复制图像的方式“画”了出来,完美复原了原文献本来的面貌,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人肉复印机了。
所以伊薇特辨认起来毫不吃力,这分明就是用隶书书写的,上面写着:
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她呆立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替我谢谢向导先生,我决定了,这就是我以后的道路。”
“你要想清楚,原始文献无人能够解读,我一开始给你的译文是从一些中亚游牧部落传来的残篇转译的,整本书根本没有完整的翻译。”
不不不,拥有本世界唯一解释权的专家就在你面前,这本书叫道德经。另外翻译确实问题,正确意思应该是:人们之所以有患得患失的大忧患,是因为人们只顾自身私念,如果人们不顾自身私念,人们还会有什么忧患呢?
“没问题,就它了。”伊薇特又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复制画”,以打格子定位的方式,像画画一样把勾线填色画出来,连隶书中蚕头雁尾、方圆并济的笔锋都考虑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哥,真是个人才。
“有什么可笑的?”尤利西斯问。
“啊,没什么,只是明明应该是文字,却是用画画的方式写出来,总觉得十分有趣。”
“显而易见,它是一种有别于我们的书写技巧,我认为这样做最能够展现它的本来面貌……那么你是认为我的方式不恰当,还是对我的绘画技法有不同的见解?”法兰西人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睥睨着她。
咦?原来是你做的?
那不就更好笑了……
伊薇特强忍笑意,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个一脸目中无人的家伙捏着根笔小心翼翼在一张纸片上构图作画的样子。
“不,我可以确定您绘画功底一定相当好。”
真的,一个字都没走形,噗哈哈哈……
“注意你的态度,以超凡者世界的身份来说,我现在是你的直属负责人,按照俗世身份,我更是你尊敬的叔叔,亲爱的侄子。”尤利西斯板起脸一字一顿地说。
“是是是,尤利西斯叔叔。”伊薇特笑着回答。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仿佛在嘲笑我?算了,不说这些,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做,长期的。”
“什么任务?”
“加入一个俱乐部。”
“俱乐部?”伊薇特知道这个名词,似乎是阿尔比恩人热衷的消遣方式,但她毕竟没有真正参加过,一切都只能靠报纸文章猜测。
“是的,俱乐部有点类似于沙龙,但比沙龙规模更大一些。”尤利西斯解释说。
沙龙以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主人为纽带,无数年轻才俊聚集在她客厅中,以谈话为主要形式,一群人讨论艺术、文学和音乐,是一种比较贵族化的小圈子。俱乐部与沙龙不同的是,它更像是以某种爱好缔结的同好会,不会接受女性成员,所在场所或是租用旅店咖啡厅酒馆,或是来源于有钱的会员捐赠一处房舍,并定期收取会费雇佣侍者、提供餐点,是一种更加开放的消遣娱乐社交活动。法兰西人热爱沙龙,但在阿尔比恩,庶民化的俱乐部形式更加流行,就连在同一街区工作的仆人都会组织起一个俱乐部。
&em虑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哥,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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