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第2/2段
那位名叫瑟斯顿的年轻人哪还不懂公爵阁下的言外之意,马上非常郑重且热情洋溢地邀请伊薇特去他家做客,俨然不去就是看不起他。
“……您的邀请让我非常荣幸。”他的热忱让伊薇特不好意思拒绝,
等到兰开斯特公爵心满意足离开口,伊薇特扶额抱怨道:“爵士先生,你竟然在一边冷眼旁观,我完全无法应付他们……”
“我原本以为你能自己解决的,看来你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大佬,你这甩锅的姿势有点清奇……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如此奇怪的想法?”
“你只要展现出在我和温斯洛面前那种任性妄为的真面目,哪怕女王陛下也无法命令你做什么。”
好吧,原来在这等着,他的反驳让伊薇特哑口无言。
……
于是第二天,伊薇特就站在格雷伯爵家宅邸大厅前眼神迷茫。
她身后跟着一名人偶仆人,尤利西斯则带着温斯洛。一般贵族去贵族家做客都要自带仆人的,不过偶尔也有来不及的例外状况,主人家就会借自己的仆人侍候访客穿衣沐浴什么的,然而伊薇特本质是女性,在门规森严,绅士用男仆、淑女用女仆的上流社会,借用格雷伯爵家的人更加不便,好在温斯洛也会去,这样他就能为伊薇特提供一具人偶。
格雷伯爵的这座庄园采用凡尔赛宫廷式风格,异常豪华舒适,据说有三百多个房间。实际上阿尔比恩任何一个贵族家庭也住不了这么多房,但这种宫殿式豪宅修建的目的就是炫耀,让贵族展现家族实力,要求更高社会地位的主要方式,主人会邀请众多亲朋好友参加宴会,同时邀请的人越多,身份越高,自然主人家的实力就越强。
伊薇特甚至怀疑这间宅邸能住进全国所有的贵族,它每一条楼梯都异常宽广,呈长宽相等的正方形,为了凸显门厅的巨大,格雷伯爵家站岗的还特意采用了矮个子门卫,越发显得门窗高大豪华,然而为宾客提供服务的男仆却一个赛一个身长魁梧,他们一脸严肃和凌厉,几乎有些凶相,仿佛面对国王也不顾一屑,但当伊薇特的人偶仆人把行李递给他们时,那位侍从却轻柔地用戴着一尘不染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接过,动作认真而优雅,自有一种仪式化的神圣感,如同手中捧着的是圣子的裹尸布似的。
这让伊薇特有些不适……有必要吗?
看样子,格雷伯爵可能是目前她拜访过最讲究的人了,就连仆人也这么训练有素。箭毒木家是五级贵族中最末一等,自然比不了,而蒙塔古侯爵虽然身份更高,但他很少交际应酬,也没有这一套繁文缛节。
据说这种矛盾的奇怪礼节是阿尔比恩真正名门的特征,仆人过于体贴谄媚会让他们感到有辱门风,太冷淡又会得罪客人,在吹毛求疵的不断研究改进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让仆人摆出一副债主似的严厉面相对客人,行动上却要对宾客交代的事物认真周到,仿佛他们传达最微不足道的事都是圣灵亲自降下的旨意。
不过想来也是,现在的阿尔比恩靠当世界工厂发家致富,隐隐有星球第一强国的势头,这样的国家里,公爵就十来个,除开女王的兄弟姐妹那种不世袭的公爵,剩下的世袭公爵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侯爵也差不多这个数,再下一等就是伯爵了。也就是说,整个阿尔比恩的世俗界,也就只有十几个人理论上身份比格雷伯爵更高。
不过可惜的是格雷伯爵前几天因为打猎弄伤了左手,现在正在养病,这次聚会只有他儿子瑟斯顿主持,让一些想要结识格雷伯爵,进一步提升自己位阶的骑士团成员们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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