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得失第1/3段
白灵与学堂人众人一般,望着先生身旁人细细打量,身着白衫,头梳理的一丝不苟,插有一根白玉簪子,手中一柄纸扇轻摇,纸扇上有着大片空白,只是下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字:立。身着那人年岁瞧着与学堂内少数人无疑,分明少年模样,但是本应朝气蓬勃的年纪,身上却隐隐有着一丝与之不相符的老态,尽管这只是少女的一丝感应,但却让少女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
不管早先日子的此人造访,以及平时偶尔的后院碰见,少女始终觉得此人摸不透看不破,但是院内的三位先生偏偏又对其神态恭敬至极。
少女有些疑惑好奇,歪着脑袋怔怔出神,见先生指到自己,连忙起身一弯腰,开口道:“君子所求,不借外力,小人所求,只凭己心。”
分明是回答讲台前先生所语,但少女却是望着先生身旁另一位。
白岳呵呵一笑,有些好奇,“何故?”
白灵望着那翩翩少年,再度开口:“君子所求,天经地义,直取其道,不会采用那些龌龊、无耻的下流行径,光明正大,先立心,再立人,再立身。讲究凡是从外界出发,己身在后,不会为了一些自己的欲望而去获取,坚守本心如竹,任由风吹雨打亦不会动摇本心,所故三本,本心、本人、本身。窥探本心从而坚定,知道自己本心后从而做人,而前两者坚定后便是一个君子的为人处世知之道,即是本身,此为君子。”
讲台上白岳听的点头不止,眼中流露一丝欣慰,以及一丝骄傲,轻轻摩挲手中惊堂木,却并未敲响,点头示意白灵继续往下说。
白灵并未望向先生,对先生的点头示意好似恍若未闻,只是望着翩翩少年。
少年依旧手持纸扇轻轻摇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着开口:“继续。”
白灵眨了眨眼,轻轻点了点头,“小人所求,不择手段,欲先事而后人,往往行事举止登不上大雅之堂,行径百千种但却皆是肮脏不可语的手段,凡事都从己身开始考虑,如何争取最大化的利益,利于自己,而不却考虑其他人,在这种眼中只有利益,并未人情,此为小人。”
语罢。
讲台处少年摇扇举动戛然而止,望着少女短暂失神,手中不再摇动的纸扇上,一个小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少年心扉间汹涌波涛狂啸,而他却像那翩翩小舟在其间漂浮沉荡。
通读万书又如何,行走万里又如何。
都说儒家君子,行事光明,在这谋划中,我究竟扮演了君子还是小人?
恍惚片刻,少年回神,将手中纸扇啪的一声关闭,然后重重敲在手中,有着丝丝怒气,怒喝道:“乱我大道!”
身旁老人陡然一惊,大汗淋漓,虽不知少女如何惹得此人生气,但是却依旧畏惧不已,生怕少年一个不满意就将少女罚禁,或是出手惩戒一番,小声诺诺道:“帘师勿恼,学生定重重惩戒!”
然后一手指向不知所措的少女,满是怒气开口:“自今日起,罚你每日摘抄书文百遍!”
然后大手一挥,环视其余众人一圈,“莫求情,不然你们也是此下场!”
胡可举手示意,就欲开口劝说一二,毕竟每日书文百遍实在是惩罚太过重了些,往往摘抄个三五遍后,便是小半刻钟过去,就算书写速度再快,每日百遍也太过苛刻,这无疑将少女与摘抄一事捆绑一起,自此每日须战战兢兢完成任务,无其他闲暇时间。
小心翼翼举起的手慢慢收回,头一次见着先生如此恼怒神色的胡可,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只能望着少女,眼神中透出一丝关怀。
少女咬着嘴唇,视线仍旧盯着讲台上的翩翩少年,眼中好奇仍有,但却是怒意更甚,但当下却是无法反驳,只能颓然轻轻嗯了一声,好似认命。
白岳见此情形,虽说有些不忍,但是为了不惹帘师恼怒,便只能出此下策,有些无奈,他望向身旁少年,小心翼翼试探性询问:“帘师你看?”
少年静静站立,脸上怒意已是渐隐,但仍旧有着一丝不快,对身旁人的询问不置可否,恍若未闻。
白岳见其不开口也不搭理,心间暗暗揣摩是否帘师恼怒更甚,惩罚力度还需加大,就欲再度加大惩罚力度,但转头望见少女紧咬嘴唇,泫然欲泣的要强模样,又有些不忍,最后心间比对了一番后,正欲开口,却被少年打断。
少年恼怒不在于少女无心之言,而是在于自身大道,在此之前便是由于应道之举,而导致境界跌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堕境,但少年在度再快,每日百遍也太过苛刻,这无疑将少女与摘抄一事捆绑一起,自此每日须战战兢兢完成任务,无其他闲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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