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看门老汉第1/2段
因是心中有事，林月娘和孟九这一夜睡得都不安稳，三更天才各自睡着，只略合了合眼睛，五更天又都醒来了。
孟九换过衣裳，还未梳头，先开了房门，探头出去张了张，合上门回来道：“天还没亮，倒是没下雪。只是这么早，那婆子或许还没醒哩，也不知道这院里的厨房在哪，不好烧热水。”
林月娘正坐在对窗的镜子前绾发，这时用梳子抿了抿鬓角，问说：“院子里有井没有？”
孟九道：“正房前有一口井。”
林月娘道：“我去看看那井里有水没有，你先梳头。”
说着站起身，将袖子向上折了两折，端着昨夜那盆水向外走。
孟九忙赶上去给她开门。
林月娘“哗啦”一声将盆里的水泼在了台阶下，手里把面盆甩了两甩，回头催促孟九到房里去，“先把门关上，等我喊你时再开。”
孟九依言回房。
林月娘径自往正房去，见着那口井，向井里一望。这时天色稍亮了些，只见井下光滑如镜，知是冻住了。林月娘不肯就此回去，也不顾吊绳上还有冰碴子，一手抓住了，另一手拿住了绳后的木桶慢慢放进井里，那桶只在冰面上磕了一磕，再不往下面去。
林月娘却听见一丝冰面破裂的声音，忙向井里张了张，见那冰面果然裂的像蛛网一般，心知只是水面上结了一层浅冰，内心欢喜，忙将木桶高高地提起又放下。
只听“嚓”的一声，木桶撞破了冰面，直直向水下沉去。林月娘一时不及反应，手里的麻绳向下滑了一尺长。
林月娘忙紧紧拉住了，一提一松，慢慢将木桶提了上来，把水倒进了盆里。
孟九梳过头发，便欲到院里帮忙，恰好这时林月娘折回来在门口唤她开门，忙跑着去了。
林月娘端着面盆走进来，往面盆架上一放，同孟九道：“这水冰的很，我先洗，你待水凉些再洗。”
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怪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也不晓得放个炭盆在屋里。”
孟九道：“约是昨日匆促，一时忘记了。”
又道：“我不怕冰，我和您一起洗了吧。”
说着挽袖拧了帕子，和林月娘一起洗过了脸。因这趟出去不多时就要回来，孟九不愿再背包袱去做累赘，又恐怕黄莺这婆子手脚不太干净，说不准会偷偷来翻她们的衣物，干脆把缝在衣服内侧的银票、当票都拆出来随身放着。
二人戴好帷帽径自出了内大门，却见外大门内坐着一个老汉垂着花白脑袋正在打盹，身上只盖着一件旧棉袄，把手脚都缩进去了。
孟九和林月娘恐怕吵醒了他，于是都提着裙摆踮脚悄悄绕过去了。
不想老汉睡眠极浅，孟九小心翼翼抽出门栓时也不过才发出些微声音，这老汉便就猛地醒来了。
“谁！”老汉立刻瞪起眼睛喝道，凝神看时却是两位遮面的娘子。139读书网139s
老汉又糊涂了，“您二位怎么来的？”<趟出去不多时就要回来，孟九不愿再背包袱去做累赘，又恐怕黄莺这婆子手脚不太干净，说不准会偷偷来翻她们的衣物，干脆把缝在衣服内侧的银票、当票都拆出来随身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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