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如意算盘第1/2段
于牧驾驶的马车没有再回盛昌当铺，而是径直回到了位于金城坊苦水井胡同的张家。
张家人口简单，大老爷即张文渊的父亲张士诚时任正八品的上林苑监林衡署丞，其人忠厚古朴，与发妻感情甚笃，竟没有纳一房妾室，膝下就只有张文渊这一个儿子。至于二老爷张士斋，今年三十有二，却还未娶妻，房里倒有一位姨娘，只是还没有子嗣。换言之，张文渊无疑的家中最受宠的骄子，同时他也被寄予厚望。
张文渊的母亲秦氏就曾向儿子说起：“倘若韩三公子有一个妹妹就好了，你们那么亲近，正好亲上加亲。”她和丈夫不同，始终殷切地期望儿子能够入仕。她坚信儿子如果有一个官任太常寺寺丞的岳丈仕途就会走的顺遂些。
张文渊当时只是戏言：“可惜韩三没有妹妹。”之后坚决表态自己无意为官。
无可奈何的秦夫人不能强按牛头喝水，只好随他去了。
因此，张文渊在得知韩铮确有一个妹妹后，万死不敢告诉家里，只恐怕心思活泛的母亲得知后立即到韩家替他求娶韩婉！但他自以为瞒的密不透风，怎知他敏感的母亲早已有所察觉。
当初张文渊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又立刻马不停蹄地奔赴福建，等他再次回来时又悄悄地向人打听一个女孩子。种种可疑迹象，实在难以教人忽视。
秦夫人在多次劝说儿子以失败告终后，这一次终于聪明地选择不与他正面交锋，她并不当面质问他，而是让下人们密切关注儿子的动向。母亲关爱儿子本就无可非议，因此张文渊在家中的一举一动都有下人实时向秦夫人汇总。比如当下张文渊院里的扫地丫鬟就在秦夫人的房里报告说：“公子和韩三公子在书房里说话。”
秦夫人追问她说的什么。
那丫鬟说于牧在外守门，她不敢近前。
这丝毫难不倒秦夫人，她立刻吩咐丫鬟们准备茶点，要到儿子那里表示为人母亲的体贴。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于牧不小心踢到了门槛，书房里的两位公子对此都没有放在心上。
张文渊正和韩铮商议明日到各大酒楼客栈打听孟九的消息。
“顾三水为人虽然不太老实，却颇有主意，这一点还是他提醒我的。”张文渊说道。
韩铮不以为然道：“他们这种人，为了钱，什么办法想不出来？”
韩铮时常说一些这样的话，张文渊虽然不赞同他，但也没有公开反驳过，更多时候，张文渊只是一笑置之。
“韩三。”张文渊说道：“我让于牧先送你回去罢！婉儿的事你暂且不要向家里说。”
这是恐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韩铮明白，缓缓点头道：“我有分寸的。”
两人说话间走到门口，张文渊打开房门，陡然吃了一惊，门外站着他和颜悦色的母亲。
不知母亲几时来的？张文渊心里暗道一声糟糕，瞥了眼旁边的于牧。
于牧慌忙摆手，意思说自己身不由己，又悄悄地向后踢 韩铮不以为然道：“他们这种人，为了钱，什么办法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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