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老太监第2/2段
殷正抬手抵住唇，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斥道：“你这宫女怎么当差的？连这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
宝珠几乎将头埋到胸前去了，颤声道：“公公教训地很是，奴婢知错了，等回到长乐宫，奴婢就向董妃娘娘请罚。”
殷正见她如此惧怕自己，心里倒有些不快，但在皇帝面前也不好发作她，眼睛又往她的胸脯瞄了一眼，勉强放缓了语气道：“咱家也不是要罚你，只是看你不机灵，有心提点你几句。咱们在贵人面前当差，眼珠子一定要放亮咯！主子看不到的，咱们要替主子看到，主子们想不到的，咱们要替主子想到。你又不是骡马，难道还要人在你身后挥鞭子赶你不成？”
他越是表现得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宝珠就越是惧怕他，只闷闷地答应道：“多谢公公指点，奴婢谨记。”
殷正懒得和她多费水磨工夫，便就干脆问道：“你在长乐宫当差，你叫什么名儿啊？”
天！这简直是黑白无常捧着生死簿勾魂来了！宝珠只恨自己此刻不能立即昏死过去！她眼前一黑，身体轻轻晃了晃。
殷正知机地立刻屈尊扶住了她，宽大的手掌在她的手臂上轻轻一捏，透过薄薄的宫装觉出来了，娇嫩细弱，花枝儿似的。殷正满意地咂了咂嘴。
宝珠简直要哭出声来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冒犯不冒犯，下意识用力一挣，托盘上釉里红四鱼纹碗和瓷调羹撞得当啷响。
殷正哼笑一声，倒也不难为她，任由她挣开了。
宝珠向后退了一步，带着哭腔回话道：“奴婢，奴婢宝珠。”
“宝珠。”殷正轻声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名字好啊！有福气。”
见她吓得身体微微发抖，殷正恐怕她这一回去立即就寻死了，只好将自己的肮脏心思暂且藏一藏，用旁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么热的天儿，你还觉得冷不成？抖什么？仔细跌碎了碗！”看她惊弓之鸟似的又要告罪，殷正不耐烦地立刻接下去道：“咱家且问你，原先孟九娘子带进宫来的两个丫鬟都还安分罢？”
宝珠诚惶诚恐地如实道：“孟九娘子失踪那日，其中一个叫阿碧的也就不知所踪了，如今只还有一个叫丹丹的还留在长乐宫里，她倒没怎么哭闹，只是因为此事大病了一场，到今日还下不来床。”
“不知所踪了？”殷正觉得此事可疑，不禁皱紧了眉头。原本宫里的宫女无故失踪是常有的事，她们大多都是宫妃们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只是这个孟府的丫鬟初到宫里，不应该这么快就和谁人结下仇怨了啊！可要不是死在宫里了，难道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宫外不成？要知道不是谁都有俞宗越这样的身手的。
殷正思索片刻，召来一个太监道：“着人安排下去，董妃娘娘明日要在宫里设赏兰花宴，各宫里都好好清扫一遍，尤其水井、湖边，让小子们更仔细些，不要有什么腌臜东西，惊吓了诸位娘娘和娘子们。”
那太监应了声是，自下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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