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1/3段
胡府前院篱廊外远离人群一处暖阁却江才说道:“前些日子老夫命亲信暗地里查探死去这三人之间关联,昨日倒发现到一些线索。”
“什么?”
“谢大人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以“谋逆”罪被斩于京兆城西菜市口的尚书省尚书令卓航染?”
谢问渊闻声眼睑微动:“自然是记得的。”
重洪三年惊蛰,时任尚书省尚书令的卓航染与其妻儿、亲眷、党羽以“谋逆”罪被斩于京兆城西。
举国皆惊。
谢问渊虽年纪尚轻但那段时日京兆城中压抑黯淡的氛围,街头巷尾沉闷的呼吸声,他记得清清楚楚。而卓航染死后,京中一度盛传尚书令被刑之日阴霾翳天京郊妇孺无不洒泣,行路嗟叹,天下冤之。
更有民众洒酒祭拜冒死焚纸饯行。
只因传言,卓航染死后,御史台官员奉命抄其家。可是结果出乎预料秉政多年官身居正二品官职的卓航染竟家徒四壁,不仅没有金银财宝连家具衣服也极为朴素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更没有谋逆的证据。
而当初官任吏部尚书的卓航染好友顾杞昱收拾卓航染的遗骸,隔月运回卓航染故土杭州葬于西湖之滨。
那时听闻此事后不过而立的年轻封徵帝怒极,榜示全国直指卓航染为奸党,并下诏天下:“若国中再有为卓航染哭丧者,杀无赦。”
只是天下悠悠众口岂是这般简单便能堵住?这便如在流水中驻坝,且得一时安宁,只是时日越长、水积越深,挡得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再加之西南、西北封地两位王爷推波助澜,堤坝冲垮,迎来的便是灾祸。
那时朝中之乱,处处充斥着安抚与主战的辩驳,他的父亲谢伯钧多次上书朝廷请战,愿乘此机会将已有异心的两位王爷诛杀。
只是当初已任丞相一职的魏和朝却言:“杀了一个王爷那还会有第二个王爷顶位西南、西北两方,你又能保那位新任封地王无一分异心?更何况如今我朝只余这二位亲王,若是诛杀了,那何人替陛下镇守两方?更何况这般局面只是猜测二位王爷与此事有关,但无甚证据,若是轻易举兵,不仅劳民伤财,还寒了往后世代王爷之心,届时,谁还会替大晸守边关?如此一来更是得不偿失。谢将军,你虽为武官,但还望今后行事前深思熟虑一番,不要贸然行动才是。”
那次朝廷之上,魏和朝说得谢伯钧哑口无言。
封徵帝自然是将请战的折子退了去。
若说魏和朝心思不轨,但却是一位有才能之人,那之后魏和朝又向封徵帝谏言献策,确实将当初不稳之势平复了,随着年月渐去,流传在大晸国中的有关卓航染的言语也在封徵帝之后一系列利民策略之后渐渐消散。
甚至于近些年也没甚么人记得,也无人去探究当年的卓航染的死究竟是为何。
但现在
谢问渊想,他如今刚升任刑部尚书,前些日子又破了几个大案,正是如今大晸朝上上下下谈论最为热烈之人。
有人却引着他,意欲翻起十八年前的案子,或许是为了报仇,或许还有别的深意。
若是如今的他再翻起十八年前那件案子
谢问渊没有再说话,只是他不说,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案子终究是麻烦了。
“如今,有人想要寻仇,有人见不得天下太平,一拍即合。”却江才嗤笑一声,“人啊,终究都是不知足的。”
却江才手负于身后,望着远处:“自从卓航染葬到杭州之日起,自从你前些日子到了杭州见我,我便知杭州的太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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