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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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大夫我这身上的伤可还严重?”

  胡府西园厢房中,因为谢问渊身上有刀伤需要脱衣包扎,旁人不好在场此刻屋中便只留下悬医阁的黄大夫与谢问渊二人。

  谢问渊坐在梨木雕花大床边上,等大夫给他包扎好手臂的刀伤,他便开口向人问道。

  “谢大人您可放心,您身上虽有两处刀伤但都伤得不重打斗中也未受内伤先前昏迷、此刻体力精神不济,也不过是因为在火海中吸入的毒气过多,吐息不畅而导致,没甚大碍,待会儿老夫与你开几副清润的方子每日三次煎药喝下,不消两日应当就能全好。”

  谢问渊那满身血迹乍一望去便觉着阴煞恐怖、触目惊心但许多不过是沾染了四个杀手的血污而已实际上除了手臂上的刀伤深了些许,他其实并未受伤。

  这一点,谢问渊比谁都清楚。

  不过

  谢问渊将干净的里衣扣带系好慢慢说道:“哦?照大夫所言我应当没甚么问题了那为何我现下竟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痛?”

  年过六旬头发已花白的黄骤贤闻言,眉头一皱,“胸口处疼痛?”

  不应该啊,他先前予这人看诊时并未发现这他有任何心肺受损的迹象,除去那些外伤,跟前这位谢大人的体魄比之常人还好上不少,目朗气清、脉搏强劲规律,隔手敲打背部也并不见其有疼痛之感

  哪里还有可能胸口疼痛?

  这么一想,黄骤贤又细细打量了谢问渊的面色。

  只见其悠悠闲闲,神态自若,面色也如常人一样,哪里像是有病灶的灰败模样?

  想到这人身份,黄骤贤心间一动,就已便了然这位谢大人哪里是什么心口疼痛,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并未受重伤的事了。

  官场之上的人心思诡谲,为了权势做的荒唐事还少?他这个已经六十好几的医者,什么没见过?死的要说他活着,活的要说他已死,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而这位谢大人受伤的事想要隐瞒,也必定有其深意。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该是他这个马上进棺材的人能管的,不敢管,也没法管。

  既然这个谢大人说他胸口闷疼,依他所言便是了。

  想到这里,黄骤贤又上前道:“谢大人既说不适,那能容老夫再为您诊断一二?”

  “有劳。”

  黄骤贤闻声又上前为谢问渊诊了诊脉,片刻后,他才摸了摸胡须,说道:“适才是老夫诊脉有误,现下再诊一次便发现谢大人脉象沉沉浮浮,虚强不定,吐而虚吸而强,是以肺腑受损之症状,如此想来必然是在与人搏斗时震伤了肺腑。”

  谢问渊望向黄骤贤,道:“这伤可还严重?”

  “内伤及肺腑,自然是重的。”

  “那往后,当麻烦大夫为谢某人费心了。”

  黄骤贤垂眸,“这是当然的,谢大人放心。”

  病既然已“确诊”,黄骤贤离开厢房时,对厢房外的人自然就是这一番说辞了。

  胡家听了黄骤贤的话,更是忧心不已,不过在黄骤贤以此刻不宜打扰休养为由,胡言章关切了几句,见谢问渊眉头紧锁、面色不济便只好早些离开,倒是胡宁蕴一双美目哭得通红,让人看着心头不忍。

  待人离开,看诊时候不见人影的章洪才回到了西厢房,房中此刻只余下谢问渊、章洪主仆二人,章洪才开口讲适才所发生之事一一禀报。

  坐在桌边,谢问渊闭着眼,手指习惯性地轻轻望向黄骤贤,道:“这伤可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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