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第1/3段
钟岐云身上的烧伤,谢问渊其实就只是在白日里一瞥间瞧过烧伤的位置正巧在背脊正中那块皮肉本就薄烧伤不是小事,更何况就那一瞥,他便知晓烧伤面积不小却也并不知究竟是如何。
他没有去过问,晚间也没特意去瞧过只是因为心头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愿去看。
见到这人他便不由得想到火中的场景,想到
谢问渊闭了闭眼。
更何况下午宴席,原以为受伤颇重的钟岐云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与他身旁之人嘻嘻哈哈、乐不可支谢问渊便以为烧伤面虽大但应当没甚么大碍,否则宴席间这人也不可能这般逍遥自在。
还在胡宁蕴跟前献了一把机巧。
所以在书房中当他瞧见钟岐云面泛冷汗,才恍然发现这人只怕是在硬抗吧。
哪有那么重的烧伤不疼的就算黄大夫的药膏多好,顶多也只是缓解疼痛罢了。
他倒是个能忍的。
是了这人怎会不能忍?
牢狱中几月暗无天日又见不着一丝希望、肮脏恶臭的环境、鞭笞棍打的刑罚、独自一人装疯卖傻、多日以来从未与一人说话、等待他的就是死那般境况若是换个心境不佳的人,只怕早就自我了断,就连正常人只怕也是早疯了。
但是钟岐云他都忍了下来,只为寻着机会伺机而动,哪怕生机只有一线
这样的人为达目的,还有甚么不能忍的?
但,就算如此,谢问渊也没想到,钟岐云背上的烧伤竟然这般严重。
十二月的冬天,钟岐云只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这件外衫也被海水淋湿了大半,现下贴在他的背脊上。
谢问渊站在钟岐云身后,便能清晰地瞧见有血水一点点渗透了衣服。
可想而知这衣服底下的烧伤不会有多好。
身上的伤等不得,钟岐云解开了衣服,就准备将其脱下,只是衣服脱到一半,他便忽然顿住,冷汗又冒得更厉害了些。
衣服沾粘住了伤口,稍微一动,那感觉简直像是活扒了他背上的皮一样,撕扯着本就血淋淋的皮肉,一点点脱落而下。
这可真是比烧伤那会儿还严重了啊
钟岐云通得抓着衣服的手都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几经喘息,钟岐云轻咳一声,而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他回头瞧了眼谢问渊,只见着谢问渊面色沉寂地望着他的背部,不知在所思所想。
他真的是最难堪的模样都被谢问渊瞧了去啊,牢狱里的身不由己,现下的血肉模糊
钟岐云心头一叹,他身上的现下如何,他虽看不见,伤在自己身上,他自然心知肚明。
这船还是太小了些,休息间连个遮挡也没有,他脱个外套也是避无可避,只能让谢问渊看到他这痛苦难堪的模样和鲜血淋漓的伤口。
钟岐云还是开口说道:“你……还是莫看了吧。”
说着他又苦笑一声:“没什么好看的,况且,谢大人这么认真地看着,我轻咳一声,而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他回头瞧了眼谢问渊,只见着谢问渊面色沉寂地望着他的背部,不知在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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