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儒法之辨第2/3段
进屋后,对着荀子行礼说道:“弟子近一年的时间都在研究整理法学相关的典籍,这几日有所收获,所以想与先生请教一番。”
荀子一听也来了兴趣,说实话,荀子也看到了法学对于儒学的补充与好处。但商鞅的例子就在不远,所以他并没有大力提倡。
如今听到有人想跟自己辨法,也是极有兴致。
想了一会儿,姬冉觉得儒法不论是谁,最终都需要用在朝堂上,不如就以君王期待的文武的样子开始破题吧。
姬冉说道:“请问先生,怎么才能让士人不爱钱,将军不怕死?”
荀子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
姬冉回答说:“一个君主,肯定希望可以政令通达,上下一心。如今战乱频频,如果士人贪财,那么很多地方一定会出现政令无法传达的结果。”
“比如,将士的阵亡金,军饷,每年的税收。这些都是让人心生贪念的事情。”
“而战争,归根结底需要近身搏斗,一个不怕死的将军带来的胜利一定比怕死的将军多。”
“所以弟子才有这样的问题。”
荀子说:“你描述的这种状态也是儒家所期望的,士人为了国富民强而努力,将军为了国家大义而奋不顾身。而所说的方法不就是‘舍生取义’吗?”
荀子的反问,让姬冉露出了笑容,这正是他需要的。
姬冉说:“如此虽然好,但是君主却会很苦恼。”
“士人不爱钱,君主的赏赐就不会让他心动。将军不怕死,君主的惩罚就不会令其恐惧,如此君主如何御下?”
荀子闻言,挑了挑眉头,似乎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小子,于是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却太片面了。你用赏罚来驱动文武,看似是实实在在的控制,短期内效果是明显的。”
“但是儒家是用仁义与礼法来教化他们,日积月累下,士人会有风骨,军人会有骨气。那个时候即使没有赏罚,也可以驱使他们。”
“而且如臂使指,因为他们的仁义就是君主的仁义,他们的礼法就是君主的礼法。上行下效,不外如是。”
“你不能因为短时间的成效,就否定长时间的结果。或者因为仁义礼法需要的时间太长,就直接否定。”
姬冉听完也是若有所思。
思考了一会儿后,姬冉说道:“先生似乎少提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信,君主的威信以及士人的诚信。如果少了信,只有仁义礼似乎也不对。”
姬冉继续说道:“当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诸侯在第一次被骗之后,第二次纷纷选择不来营救。从第一次的结果看,仁义礼的教化无疑是成功的。”
“但是第二次的无所作为又证实了赏罚的重要性,如果不来会有极大的惩罚,那么谁又会冒着惩罚不来呢?所以教化也是存在局限性的,更应该通过赏罚来管理。”
荀子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因为眼前的小家伙竟然想到了诚,而且例子也很不错。
荀子说道:“所以圣人说,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怨;仁义在身,而色无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君子也。”
“所以在周幽王的故事中,周幽王不讲信,所以有了后来的东逃。如果他守信的话,诸侯依旧会来救他,又何必惩罚来恐吓诸侯呢?”
姬冉又说:“作为诸侯,为君主尽忠,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如果诸侯不帮助保护君主,牧守一方,君主为什么还要册封诸侯?”
“而且这里不是应该义在信前,诸侯应该先以义为先吗?不论仁义礼智信,还是天地君亲师。义与君都在信与己之前。所以教化并不能解决问题。”
姬冉也是耍了个小手段。虽然孔子也经常强调信的重要,但是孔子的信更多的是对君子的要求。毕竟天下君子太少了,对于百姓或者绝大多数士人来讲,君子是不存在的。
这也是后来北宋时候的程朱理学能大行其道的原因。朱熹在《论语集注》上说:“盖至诚无息者,道之体也。”
所以到了北宋诚才被定义在第一位,认为剩下的仁义礼智都要靠后。姬冉这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来询问巨人的看法了。
荀子也是很苦恼,因为这个问题,他本身也意识到了,这些年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定义与解决这个问题。
今天被这小儿提出,他也惊讶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说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而周幽王的行为就是应之以乱,而你说的不诚,是乱的一种,而不是全部。”
“惩罚看起来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乱的结果,但是惩罚不严,没人惧怕,惩罚严格会不会倒戈一击?所以君主最应该做的是顺应天常,制天命而用之。”
姬冉听完,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今日虔受益匪浅!”
其实姬冉本身也知道儒皮法骨才是比较合适的治国之策,这次与荀子的儒法之辨,也只是msp; 姬冉继续说道:“当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诸侯在第一次被骗之后,第二次纷纷选择不来营救。从第一次的结果看,仁义礼的教化无疑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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