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杀人诛心第2/2段
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若非武学，岂如此敏捷乎？
江鱼那时便知，所谓歌技，不过是赵文龙又在自己脖子上悬了四把利剑罢了。
如何将这四把利剑为己所用呢？纸窗缓缓关闭那一刻，江鱼似乎有了计策。
这日，江鱼走进游园，眼前万紫千红，各相争艳，原是怡情，江鱼却突发感慨，“美人如花，奈何凋零！”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四女闻言，各个黯然伤神，面露忧伤。
江鱼故作诧异，“良辰美景，尔等何至如此啊？”
雪儿拭泪，“先生之言，令奴婢突然想起命运多跌。”
江鱼让其诉苦，四女一一道出早年身世，言毕，竟生凄凉而相拥而泣。
江鱼露出同情，安慰道：“尔等虽遭磨难，然非苦命之人啊！”
雨儿不忿，“言先生之意，世上还有比我等苦命之人？”
江鱼苦笑，随后略作沉思，一番表演就此铺展开来。
“幼年之时，我家隔壁有一夫妇，妻生三子皆女儿身，夫甚怒之，常以拳脚对其施暴，甚之棍棒相向。
妻遭毒打不敢相抗，整日以泪洗面，其状惨不忍睹令人心酸。
妻为求男丁免遭荼毒，求神问药无有不尝，各路鬼神布满厅堂。
闻食壁虎可生男丁，她便抓来生吞活咽，闻深山明寺求可应验，她便跋山涉水不辞辛劳，九死一生义无反顾。
四子临盆那日，夫于房中熟睡，妻卧西房土炕独自生产，不知那时心态如何，或许期待，或许…惧怕。
子产，夫闻婴儿啼哭走来观看，妻甚恐惧，望夫震颤。
夫抱婴儿验身，随后突然将婴儿摔将于地，啼哭静止，婴儿瞬间成了一团血水肉泥。
妻大惊，未等反应，夫揪妻发下炕拖拽于庭院，妻欲抓衣物遮体，然…手中空空如也。
妻嚎啕乞求，夫置若罔闻，摁妻面于木桶，木桶水满，妻只剩挣扎。”
“记得那天残阳如血，血如残阳，铭心刻骨如梦魇盘旋，至今抹之不去。”
四女听完面面相觑，花容失色并非伤感落泪，而是入戏太深以致惊吓。
许久之后，雨儿试问：“先生，那妻后来是生是死？”
江鱼悲痛，“生…”
闻言，四女多少有些欣慰，然江鱼下文直让四女堕入冰窟。
“疯癫之人，生不如死！”
云儿痛心疾首，“同世为人，何以男尊女卑，宠男辱女，天道何其不公。”
江鱼心思，“天若公正，何以乱世？尔等若无困难，我又怎能杀人诛心？”
但凡歌技，命运大多不堪，若有选择，他们又怎会做男人消遣之物。
江鱼正是利用这一软弱，先以言语勾之，后以利刃戳其伤痛，使四女丧失原有心志，再稍加点拨，她们便会感恩戴德，为自己收服，此便为杀人诛心之计。
江鱼手段虽然残忍，然现实确实如此，只有现实残忍，才能显现出手段残忍。
云儿相问，江鱼也不吝啬，给了她一个完美解释，“公与不公，只在一个“争”字，遇事不争既为软弱，软弱何也？鱼肉也，试问鱼肉何时向刀俎喊过不公？”
“世间万物有始有终，江河入海有因有果，只问因而不寻果，岂不悲哉？”
四女皆识文墨，江鱼所言何意他们自然能够揣摩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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