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革名成白身(下)第2/3段
一直到了子时,虎贲村那熟悉的身影才出现在眼前,包文正回想着村中那个区域的家犬较少,折了一根竹杖,故意拱着身子扮作乞儿的形态,朝包府慢慢的走了过去。
往常子时的包府,门口的灯笼依然亮着,照耀着门前的道路。
包文正瞧见包府的门前漆黑一片,往昔灯笼也是不在点燃,依稀间看到了自家门上贴着的封条,宛如一桶凉水迎头泼下。
官府的封条向来不轻用,用时必是抄家灭族之罪。
包文正心中悲苦,自自家府邸的后门处,费力的攀上了一颗高耸的杨树,跃进了自家的后院之内。
包府的后院之内已是残破,昔日的一把大火将西侧的厢房尽数点燃,此刻趁着星光望去,乌黑的木梁和未曾焚烧殆尽的木门正在诉说这包府近来的祸事,近一月未曾打扫的后院遍地的后厨杂物。
地窟。
可能是如今的包府唯一能藏身的所在,庆幸的是父亲修建的地窟就在床榻之下,里面更有一把连鞘长剑和暗器峰针筒,这两样东西多少能为自身的安全添上几分保障。
包文正寻了过去。
包云天的厢房之内早被洗劫一空,除了被褥之外的一干物件被尽数搬走,就连沉重的书案也不曾放过。
望着父亲床榻上的被褥,包文正心中凄苦,分明是父亲大人已死,邻里视为不详才未曾取走。
包文正将被褥掀开,扭动了地窟的机关,床榻上的木板朝一遍挪开,探身便攀爬下了地窟之中,用手中的火折子将地窟中的油灯点亮,石案上的连鞘长剑和峰针筒已然摆放在那里。
而父亲月前的教诲却依稀在耳边萦绕,此刻却已经是阴阳两隔,包文正悲从心起,却又不敢痛哭出声,只能哽咽着任由热泪流下。
将父亲的被褥从洞口取下,铺在了石窟的地面上,关闭了石窟的机关后,包文正钻进了父亲的被褥中,嗅着父亲大人的气息,想起父亲大人昔日的教诲,嚎啕大哭起来。
在地窟中睡了一天一夜,包文正与后院的湖中查看了自己的身形,长发纠缠着披在身后,蓝色的破损长袍早已分辨不出,面庞上的几日未曾梳洗布满了污垢,手持竹杖拱着身子的摸样分明是一沿街乞讨的乞儿。
包文正试着将眼睛眯了起来,湖面上中的倒影更是看不出昔日的摸样,估摸着若不是父亲大人和丫鬟小翠,应该无人能够瞧出自己的身份。
包文正将弓箭也留在了地窟之内,游走于虎贲村的周围,见昔日的邻里却是无法辨认出自己,村里的孩童拿着石头砸了过来,哄笑着驱赶,包文正心中凄苦却又强颜欢笑,弓着身子持着竹杖绕开孩童走进了虎贲村。
“真惨啊,包员外就被活生生的仗毙了!”
“谁道不是哪,那后背被竹杖打的血肉模糊。”
“得罪了官府,二老爷被枭首示众,这就是下场啊,连不知去向的包少爷也被革了功名!”
“包家是彻底的完了,包少爷可别回来,不然也要被刺配充军!”
虎贲村的村妇在街头巷尾,摆弄着自家的见识,却无人得见一乞儿手持竹杖渐行渐远的身形。
入夜,包文正潜回了包府的地窟之中,将弓箭与连鞘长剑和峰针筒寻了块破布包好,坐在地上呆住了。
功名被革,又被官府通缉,父亲大人仗毙,二叔被枭首示众,包家就剩下自己一人了,如今天下虽大,能去的地方却只有樵山的山洞了。
“父亲,我定然为你报仇雪恨!”包文正擦拭了眼泪,咬牙切齿的道。
翌日未及五更,包文正将弓箭背着身后,手中拎着 而父亲月前的教诲却依稀在耳边萦绕,此刻却已经是阴阳两隔,包文正悲从心起,却又不敢痛哭出声,只能哽咽着任由热泪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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