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梅成苦酒 竹马化烟尘第2/3段
费扬古见女儿知礼懂事,舐犊之情涌上心头:“乖女儿,为你争得个嫡福晋,为父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入夜,月圆,清风中却夹杂着几抹燥意。
墙外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柴房后的狗洞,是几天前发现的,并挖大了些。他钻了进去,偷偷向亦蕊的闺房溜去。谁知,还未过花园,就被札合抓了个正着:“刘伯堃,你还敢来!”说罢,几个家仆团团围了上来,把伯堃捆了个结结实实。伯堃不断挣扎着,却脱不掉手上困缚的牛筋绳,他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大声吼道:“我要见亦蕊!”
札合冷笑:“我妹妹的闺名,岂是你这等贱民可以叫的。来人,掌嘴!”立刻,有人拿来一段戒尺,狠狠往伯堃脸上砸去。足足打了八十来下,札合才喊停,狠狠地钳起他的下巴,说:“要不是看在刘嬷嬷的面子上,你已死了上百遍!”
伯堃将一口带着颗断牙的血水,喷在札合脸上,他执着地重复着:“我要见亦蕊!”札合怒不可遏,拨出腰刀就要向他砍去,却听背后一声,“住手!”“阿玛!”札合急道,“你就让我杀了这拐带良家女子的贱人!”
费扬古背着手,踱步而来,两眼如冷电般盯着伯堃,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你见亦蕊做什么?带她走?可能吗?”
伯堃楞住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他已被打得头昏脑胀,机械地重复道:“我要见亦蕊!我要见亦蕊……”
“好,你想见,就让你见!”费扬合唇边露出神秘的笑,“来人,传小姐到静室。”
札合不满地说:“阿玛,妹妹正在梳妆,为什么还……”
费扬古深沉地说:“有些事,一定要做!”
亦蕊闻讯匆匆赶来,她已换上了大红喜袍的内衫,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头饰还没上,用一只嵌琥铂银簪草草琯了个发髻,身后跟着贴身丫鬟彩娟。彩娟向费扬古行了个礼,说“老爷,宫里的梳头姑姑本不让小姐来的,听说是老爷有急事,才勉强放行,说半个时辰内必须回去,怕误了吉时。”
费扬古点点头,交待札合,“安排人拿十两金赏宫里来的姑姑,彩娟赏三个月饷银,外面候着去!”家仆们应声退下。
亦蕊疑道:“阿玛,何事急传女儿前来?”
札合说:“阿玛没事,倒是你的堃哥哥又来生事了!”
“札合!”费扬古斥道,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亦蕊,似责怪似不屑。亦蕊脸上一热,羞愧地低下头。费扬古冷冷地说:“跟我来!”
三人走进静室,伯堃手脚被牢牢困缚,像个麻袋般丢弃在屋内一角,他仿佛见到救星般,激动呼喊道:“蕊儿,蕊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札合气得火冒三丈,狠狠踢伯堃几脚。亦蕊拦住他,劝道:“哥哥,不要伤害他……”费扬古朗声道:“人,你已经见到了,你死也瞑目了吧!”亦蕊恳求道:“阿玛,你答应过女儿不杀他的。”费扬古:“对,我不杀他,而是你杀他。”他顺手拨下亦蕊琯发的嵌琥铂银簪,万千青丝如瀑布般散落在她的腰间,费扬古将银簪塞入亦蕊手中,冷漠地说“结束他,便是忘却以往最好的方法。”
小小的银簪在尤如烫火山芋,又似千斤重担,在亦蕊手中颤抖,终于“啪”一声,砸落在地。亦蕊跪扯着费扬古长袍的一角,哭道:“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女儿不敢杀人,更不想伤害堃哥哥!您饶了他吧,我会乖乖出嫁,绝不惹出事端。”
伯堃大声呼道:“蕊儿,你不能嫁。我会带你走,带你走遍大江南北。谁也不能抢走你……”
费扬古双眼精光一闪,道:“听到没?女子名誉清白最为重要,刘伯堃只有有一息尚存,便会对你仍纠缠不断。你如何自处?”偏偏伯堃还不知趣闭嘴,仍喃喃自语,表白他对亦蕊一片痴心。费扬古怒火中烧,放下狠话:“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杀他,我放了他全家。你若不杀他,我杀,还要刘家鸡犬不留。”说罢,费扬古带着札合走出静室。仅留下伯堃亦蕊在静室,札合担心道:“阿玛,你说妹妹会不会出什么事?”费扬古依旧是那冷冷的语调:“费扬古的女儿,很清楚自己的命!”
静室里,亦蕊正想方设法解开伯堃绑手的绳子,无奈牛筋绳结实,又使了特殊绑法,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根本无法令其有半分松动。
伯堃已知在劫难逃贴身丫鬟彩娟。彩娟向费扬古行了个礼,说“老爷,宫里的梳头姑姑本不让小姐来的,听说是老爷有急事,才勉强放行,说半个时辰内必须回去,怕误了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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