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第1/3段
萧敬之将带来的书册堆放在书桌的一角,整整齐齐,摞出了高度。又一一将带来的笔墨纸砚一一摆放到触手可及的位置。
“先生今日要讲些什么?”
许琼林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跪坐在萧敬之五步之处的软垫之上。案上干干净净的,一本书一支笔都没有,只有一杯热茶摆在当中间。
许琼林没有回答,转而自顾自讲起来,“七年前,我刚到江陵府任职,有个秀才模样的人当街拦了我的轿子,给我递上了一纸诉书。状告江陵府赵家的三少爷在郧县长街纵马,害得一老翁心惊倒地,无人救治而亡。”许琼林话头戛然而止,问道:“长孙殿下认为这件案子是否该接?”
萧敬之托腮思考了几息,“出了人命案子,自然是该接。”
许琼林嘴角挂笑,却是慢慢摇了摇头。“大周有律法,在何地犯案,则必须要在何地审案。”
一地的案子卷宗自然是由当地的官府收录,如果真的是照律法所言,何地犯案必须何地审案,若是犯人潜逃,那又有多少几率可以重新在其他地方抓捕这个犯人呢......
萧敬之虽心有疑虑,觉得此律法欠妥,但却没有出声影响许琼林的节奏。
“也就是说这件案子需要在郧县审理。郧县不属于江陵府,所以这件案子我即使想管也管不了......”
若是没有应,先生此刻也不用和自己说这件事吧。“那最后......先生还是应了状纸吧......”萧敬之朗声道。
听到这话,许琼林颔首微笑,算是肯定了萧敬之的猜测。
“那先生是从何入手接下这件案子,同时郧县县令也无话可说的?”
先生之前就是大理寺少卿,熟读律法,自然也不可能明知违律,但还一意孤行。
“一个能在外县纵马伤人的人,长孙殿下觉得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会清清白白么?”许琼林饮下一口热茶,白皙的脖颈上不明显的喉结动了一下,感觉嗓子通顺了些许,继续道:“大周律法也有一条言明,多地犯案者任一犯案地官府皆可审理,且可以自由抽调他府案宗,协同办案。”
不愧是先生。
“那......那先生最后是如何审理的这案子?”
萧敬之听得认真,听先生讲课总是想听故事一般,有趣的很,让人停不下来。
“长孙殿下觉得就长街纵马这件事情来说,这赵家三公子应该有个什么罪名?”许琼林反问。
萧敬之思考了一通,却觉得自己想出来的答案实在是不像对的,还在纠结是不是应该这么说,就听见了许琼林清朗的声线。
“长孙殿下,但说无妨。”
“敬之觉得,就这一件案子来说,赵三公子应当被判三十大板。”
许琼林听到这样的回答,面色不改,只是看着萧敬之的眼神更加深邃,让人捉摸不透。空气时间好像一下子停顿了下来。
就在萧敬之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的时候,许琼林薄唇微启,说了一个善字。
“长孙殿下可知道缘由?”许琼林一副考究的样子看着萧敬之,这孩子总能让自己惊讶。
萧敬之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这才朗声道:“具体缘由敬之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件案子究其根本那赵三少爷做错的只有纵马一事......”
萧敬之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许琼林面色温和,心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提高一点音量继续说:“敬之觉得那老翁可能的确是被马惊着了,但是究竟是缘何而死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可能是年老体弱,可能是身体本就有旧疾,谁能确定就是因为赵三公子的原因而死......”
许琼林看着萧敬之的眼睛里面多了一丝赞叹,却很快被掩藏了下去。右手握着杯沿,不断摩挲......
“敬之说的很好,这三十大板却是根据律法来定的,闹市纵马者板三十下。那老翁因为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也只能被当作不幸了......”
许琼林的眉眼黯淡了一下,却很好的被遮掩了过去。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就不再鲜活了......
萧敬之听到这个结果也不过是惋惜一下,律法如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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