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背后的风雨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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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少女捂住了脸,痴痴地道:“嫁人当嫁潘安!”

  有老妇人拿起水果,用力的投向凭栏之上,嘶声叫道:“潘安!”

  其余女子反应极快,立刻抓起各种瓜果抛向楼上,嘴里疯狂的大叫:“潘安,潘安,潘安!”

  那潘岳转头向楼下众人招手,回到了酒楼之内,楼下的女子们大声的尖叫,瓜果依然像雨点般飞向二楼,更有女子想要冲向酒楼,被酒楼的小二死死的拦住。

  “你敢拦住我看潘安!”有女子大怒,奋力厮打店小二,店小二淡定极了,早知道潘安会引起轰动,穿着皮甲戴着头盔,还有厚布挡住了脸和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暴露,任由你们厮打也不怕。

  有人看着闹哄哄的街上,长叹道:“果然是潘安之貌啊。”一直奇怪市井为什么叫潘岳为潘安,既不是潘岳的名,也不是潘岳的字,很有强行给潘岳取个名字的意思。此刻却明白了,有这此美貌之下什么名字都不会有人记住,唯有容貌留在了众人的心中。

  酒楼之中,潘岳与众人坐下,浅浅的品酒。王敞加油添醋的说着胡问静在金殿前的言行,一群人气愤的骂着,但是翻来覆去也只是骂几句无耻之尤,好似有些理屈词穷。王敞很是理解,都是门阀子弟,从小学了一大套礼义廉耻,这骂人的水平要么提升到骂人不带脏字,要么彻底下滑到零,眼前的一群人显然是骂人能力下滑到零的那种。

  陆机冷冷的哼了一声,很是看不起王敞,一大把年纪了,毫无才华,却努力的想要与他们凑在一起,趋炎附势之态让人鄙夷。他微微叹气,其实二十四友之中也有趋炎附势之人的,可这就由不得他了,为了家族,他必须忍耐。

  “胡问静啊。”陆机淡淡的道,他本能的很是不喜欢这个女子。他到洛阳的时候,世人皆围绕着他转,传颂他的诗篇文章,可胡问静一到洛阳立刻就盖住了他的光彩。陆机自问不是一个妒忌贤能之人,三人行必有我师,世人超过他,他将认真的学习,以之为师。二十四友之中的左思写出了三都赋这类的名篇,一时万人传抄,洛阳纸贵,他羡慕妒忌恨了吗?他烧掉了他写的三都赋的手稿,老实的承认左思的才华在他之上而已。可是这胡问静呢?这胡问静靠“挟恩图报”,“吏部高卧”,“卖官鬻狱”三件事出名,每一件事的背后都透着无耻二字,他怎么可以忍受?

  陆机淡淡的道:“这世人究竟怎么了?”看似感叹胡问静恶人当道,更多的是感叹皇帝司马炎为什么不追究胡问静的言行,不狠狠的惩罚她,这世上还有正义公道礼义廉耻吗?

  陆机的弟弟陆云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案几,别人有没有察觉,他不知道,他听出了兄长心中的郁闷和愤怒。陆家门庭高贵,有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可谓是江东的顶级豪门。可如今吴国已经灭亡了,陆家想要保持地位不坠,就必须在大缙得到一个官职。可是,这真是太难了!他和陆机四处拜见朝中众人,又写下了华丽的诗词无数,名动洛阳,却没有一个朝中重臣愿意推荐他们当官。而胡问静……陆云看了一眼陆机,陆机的脸色还算平静,看不出一丝的妒忌。而这个无耻无才无德的胡问静却不但当了官,还得到了太尉贾充和皇帝司马炎的赏识。

  陆云拿起酒杯,遮掩着心里的愤怒,那些凡夫俗子或者以为胡问静被呵斥了,可他不这么看,若是太尉贾充怒了,胡问静已经成了尸体,若是皇帝司马炎怒了,胡问静全家都已经是尸体。胡问静能够不受任何惩罚就表明了太尉贾充和皇帝司马炎对她的赏识。

  对一个无耻之徒的赏识!而对两个有家世,有才华的人却视而不见,投靠无门,这岂能不让人愤怒?

  某个男子微笑着举起了酒杯,道:“正因为世人皆没有德行,才有我辈指点江山,教化众人之责。”

  众人点头,世人愚昧,哪能与他们这些高雅英杰相比?

  “萧明涵言之有理。”几人对着那男子举起酒杯。

  萧明涵与王敞一样,也不是二十四友之一,长相也不过平平,但一些言语很是符合他们的心意,最近便经常在一起饮酒。

  唐薇竹坐在萧明涵身边,心中很是欢喜,萧哥哥被人夸奖比她被人夸奖还要令她高兴十倍。她想说话,那个胡问静就是一个无耻之徒。萧明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中一荡,忘记了要说什么,羞怯的看着萧明涵,想要挣脱,却又浑身发软。

  “不能就这么任由无耻之徒逍遥于世!”一群年轻人对胡问静咬牙切齿,热切的看着二十四友,身为洛阳表率,自当率领众人狠狠地打胡问静的脸。

  陆机缓缓的点头,很有些意动。

  潘岳沉思,道:“朝中重臣都没有表态,其中只怕有些蹊跷。”他听着众人只是骂胡问静无耻,就知道众人与他一般的犹豫和迟疑。胡问静挟恩图报是无耻,其余就不那么容易用无耻套用了,在吏部的行为艺术难道也是无耻?顶多是附庸风雅失败而已,绝对和无耻无关。至于虚打旗号卖官鬻狱更是和无耻没有一丝的关系,这是公然挑战朝廷律法了,怎么仅仅是无耻呢?可是朝廷对胡问静的“卖官鬻狱”不动声色,不表态,不说话,这实在是有些诡异了。如此诡异之下,众人都只能盯着骂胡问静无耻,其余言语丝毫都不敢牵扯,唯恐不知不觉之中落入了陷阱之中。

  石崇点头,他也不认为该挑衅胡问静,时局未明,若是胡问静的背后其实是太尉贾充,得罪了胡问静就是断了自己的青云之路。

  “当缓图之。”石崇道,贾充阴狠毒辣,任恺也不是什么好鸟,司马家更是出了好几个阴狠之人,谁知道是不是在钓鱼呢?没得到好处无所谓,何必急着吃鱼饵?胡问静其实与他们没什么关系,附和着主流骂几句无所谓,作死被人钓上了勾,那就是傻到家了。

  王敞用力点头,虽然他没搞明白司马炎为什么没有处罚胡问静,但是其中有些微妙他还是明白的,急忙劝陆机道:“陆士衡万万不可冲动。”一群被胡问静欺骗的官员都没有动静,陆机一个路人甲冲动什么?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

  陆机眼神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二十四友中的趋炎附势之徒莫过于潘岳和石崇。他很是不屑,潘岳和石崇都已经是官身了,足以延续家族的富贵,为何还要趋炎附势?

  陆云抢着道:“是,潘安仁和石季伦言之有理。”他和陆机为什么要加入这什么“二十四友”?那是因为二十四友之中除了极个别的人,大多数都是大缙朝的显贵子弟啊,石崇的父亲石苞曾任大缙的司马,潘岳是太尉贾充的幕府,杜斌的祖父杜畿曾任尚书仆射,哥哥杜预是朝廷名将,一个个看下去,二十四友之中除了左思是寒门子弟,也就他们江东二陆在大缙朝无权无势了。他和陆机怎么可以得罪了潘岳和石崇?何况潘岳和石崇的言语算不上如何的错,万事不能与朝廷作对,局势未明之前自当稳字为先。

  陆机脸色微微一变,点头附和道:“是,正是如此。”

  唐薇竹一点都不在意陆机和陆云说了什么,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萧哥哥的身上。不经意之间,唐薇竹与石崇的目光相遇,只觉这个英俊的男子的眼神火辣辣的,她的心嘭嘭直跳,感觉到了石崇眼神中的掠夺,有些愤怒,想要喝骂,可想到石崇是二十四友之一,想到萧哥哥兴奋的告诉她,他已经和名动洛阳的“二十四”友成了朋友,可以一起熟稔的饮酒作诗,唐薇竹便忍住了怒气,假装没有看见石崇的目光,她不能破坏了萧哥哥青云直上的道路。她轻轻的给萧明涵倒上了酒水,心里想着:“等萧哥哥出人头地,我就要石崇跪下来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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