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搞这么大动静,目标是谁?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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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尾没有对张华说一句鄙视和责备的言语,但是张华的脸热辣辣的,在这坐满了人的大厅之内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孤单寂寞冷。

  张华努力不露声色的看着大厅正中的歌舞。

  那领舞的女子举止优雅又曼妙,旋转的时候衣衫上的金丝闪烁着光芒,真是好歌舞……好个头!

  张华微笑着看周围的王侯公卿们,每个人都灿烂的笑着,仿佛专心在歌舞之上,可是他知道每一个人都在耻笑他,今日司马亮举办宴会就是为了耻笑他。

  张华盯着歌舞,司马亮没有说一个字,可是这耻辱感却更加的浓厚了,司马亮都不屑打他的脸,因为他的见识比司马亮,比这里的王侯公卿们差了不是一个等级的。

  张华脸上笑着,宽大的衣袖中干枯的手臂上却青筋鼓起。他竭力的提醒众人胡问静或者说司马炎贾充在荆州有大谋划,绝不可等闲视之,能够狠下杀手干掉了荆州所有官员和大门阀的胡问静绝对是有谋反之意。可是就在今天……

  张华宽大的衣衫微微颤动,他极力的深呼吸,终于抑制了心中的无比震怒。就在今天,朝廷得到了飞鸽传书,荆州刺史胡问静下令荆州各地州府米价提高十倍!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命令吗?下这个狗屎一般的命令的胡问静难道不是世上最愚蠢的官员吗?

  张华微笑着看着歌舞,浅浅的品酒,原本酒量很好的他只喝了几杯酒竟然就有些微醺,感觉身体有些摇晃。一个他的下属官员悄悄凑过来,低声道:“司空……”他微微摆手示意无妨,他还不会出丑,他只是有些愤怒。

  若是胡问静不是该死的三不管官员,他就下令将胡问静捉拿下狱!

  但此刻,张华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司马亮和一群王侯公卿们无声的鄙夷。他唯一庆幸的是他总算担着司空的职务,在大缙朝龙椅由谁坐未确定的时候,司马亮等人好歹要给他一些面子,没有公然的嘲笑他。

  张华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他一直战战兢兢,就因为判断错误了一次就被人小觑了?他很是愤怒,偏偏无法述说。难道他还能像个小女孩一般眼含泪水的哭泣,或者像个小男孩一般故意喝醉酒?

  作为老头子的张华只能微醺,只能苦笑,只能默默地冷哼。

  一曲歌舞毕,张华举起酒杯,轻柔的道:“好!”浅浅的饮了一口。胡问静只是个蠢货,一定要加上更多的定语,他认为可以加上“勇猛”、“没脑子”、“贪财”、“得意便猖狂”、“无耻”等等定语,司马炎和贾充若是指望胡问静为他们带来翻盘的机会无异于做梦。

  大厅中另一个角落,司马攸和卫瓘笑着讨论着歌舞:“……倒是没想到汝南王殿下有如此的精妙的歌舞……”“……那弹琴的功力不错,那一段疾风骤雨让老夫心惊胆战啊……”

  两人嘴里说着风月,飞快的交换眼神,胡问静绝不是鲁莽的菜鸟,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两人认为很大的可能就是故意装傻,司马炎和贾充指定的血脉保护者是个大傻瓜,绝不会对朝廷产生威胁,这才是胡问静傻瓜一样提高粮价的最大可能。只是,就真的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司马攸和贾充说着风月,品着美酒,看着歌舞,心中一丝的把握都没有。司马炎和贾充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怎么会被人轻易的看穿了目的?不转十七八个弯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相。

  “且看胡问静下一步是什么。”两个人都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们的聪明智慧也就和司马炎贾充在伯仲之间,想要飞快的猜测出对方的真实目的自然很有难度,但是他们占有巨大的优势,他们有朝廷大势在手,有十几万中央军在手,有偌大的大缙朝做依靠,他们就算猜错了司马炎贾充的手段,大不了也就是输了一盘而已,他们有的是筹码,输得起。可司马炎和贾充若是输了一把立马就完蛋。

  ……

  几百辆驴车慢悠悠的进入了荆州地界,远远地看到几十个骑兵纵马靠近,马上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车队中的门阀子弟看着那胖女孩子身上既不是官兵也不是仆役的服装,一时猜不透对方是官兵还是贼人,小心的反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那胖胖的女孩子大声的道:“吾是荆州刺史麾下天下无双闻风丧胆专吃兔子黄泉的使者回凉!”几十骑吃吃的笑,一点点都不严肃。

  车队中的门阀子弟听着这长长的名字,唯一搞清楚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正经的官兵,但却是胡刺史的人,这是管事之类的人吗?他心中不解,恭恭敬敬的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黄泉使者回凉啊,久仰久仰。”那长长的名字他就记得最后几个字了。

  那几十骑笑得更加的欢乐了,回凉怒视众人,转头问那门阀子弟,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门阀子弟认真的道:“我等打算搬到荆州居住。”这个理由在半路上就想到了,若是直言打算在荆州卖粮食只怕会惹怒了荆州人士,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荆州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发大财的机会怎么可以让外乡人赚了?这还是小事,喝杯茶,送点礼还是有机会搞定的,更怕的是十倍的粮价之下一群百姓红了眼睛,把任何高价卖大米的人都看做了杀父仇人,这粮食被抢了只是小事,小命没了就麻烦了。

  回凉随意的看了一眼几百辆驴车的长长队伍,道:“到了荆州就老实点,若是为非作歹,我立刻把你砍成人棍!”几十骑不笑了,恶狠狠的盯着长长的车队,厉声道:“谁敢为非作歹就砍成了人棍!”

  那门阀子弟用力的点头,心中很是害怕,只觉这次来荆州是不是太冒险了?

  长长的车队又行了许久,这才终于进入了襄阳。

  看着高高的城墙,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找个客栈休息,然后悄悄的寻个米铺或者黑市把粮食卖了,市价是十倍,他们的底线是七倍,给米铺留下倍的利润,大家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那门阀子弟仔细的安排了众人住下,又叮嘱了众人千万不要大意,这几百车大米就是几百车银子,容不得一丝的闪失,然后才带了十几人去寻米铺。

  一个门阀子弟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低声道:“五哥,若是米铺不能吃下这些货,我们就找个黑市。”他其实更倾向于直接开个米铺,与其七倍的价格卖给别人,为什么不自己开个铺子呢?所有的手续都按照合法的流程走,该纳税就纳税,该给衙役塞银子就给衙役塞银子,又能费得几何?与三倍米价的差价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五哥却摇头:“十倍米价之下荆州随时都会造反,我们不能久留。”其余几个门阀子弟微微点头,仔细的打量着街上,街上的百姓神色如常,买菜的说笑的逛街的,没有一丝快要因为饥饿而造反的迹象。但是几个门阀子弟一点都不敢大意,若是民心浮动,街上到处都是乞丐,随时可能引发暴动,那么他们只能立刻转身就走,什么卖米发大财什么的是想也不敢想了。

  几人在街上寻了一家米铺,左右看看没什么惹眼的人盯着,这才快步进了米铺。

  那五哥对掌柜低声道:“掌柜,我手中有一批大米要出售,你开个价。”

  那掌柜脸上那欢迎顾客的职业笑容消失不见,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们,嘴唇颤抖,却又终于只是长叹一声,指着插在米袋上的价格牌,转过了身体。

  那几个门阀子弟心中立刻就怒了,他们都是门阀贵公子,什么时候被一个低贱的米铺掌柜轻视过?在他们的故乡,米铺老板连大管事都不是,仅仅就是比仆役稍微好一点的精英仆役而已,连见他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几个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人离乡贱,看在天价的大米的面上必须忍一忍,转头看那米袋上的价格牌。

  一个门阀子弟陡然一震,惊呼出声:“什么!”

  其余门阀子弟使劲的揉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为什么是这个价格?”这公开出售的价格哪里是十倍的价格,根本就是原价。

  一个门阀公子恶狠狠的伸手揪住了那掌柜的衣领,厉声道:“好大的狗胆,竟然连本公子的钱都敢黑,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那掌柜镇定的道:“小老儿知道你一定是某个外地门阀的公子哥儿,身份尊贵,小老儿怎么敢对你们不恭敬?”

  一群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早早的被看破了身份?那五哥轻轻的拍那揪着掌柜衣领的门阀子弟的手,低声道:“老七,且听他说。”那老七也察觉了异样,松开了手。

  那米铺掌柜慢慢的整理着衣襟,道:“实话与你们说,这粮食价格早已恢复正常,再也没有十倍粮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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