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京中翰林12第2/4段
在施文看来,简直是丢了读书人的颜。倒不是施文看不起入赘的这点,而是和拿脸定探花,不以文章评断成绩一样,施文觉得读书人传名声,怎可鸡毛蒜皮后宅之事,应当是拿文章、诗词来传说的。
现在一听顾兆谦虚之语,知道自此心里也白,严肃的神色也略略缓和一些,目光落了严谨信身上,说神色缓和,就是眼底多了几分爱才之意。
“沐之,这就是我说的严谨信。”施文给特意引荐,今日定要促成严谨信拜师老友。
“见了。”孙沐呵呵的,“时候不早了,咱们去观景园,边饮酒边说话。”
观景园其实和这个屋连着,外头的回廊走侧屋那边,一扇拱形的大窗,坐在里不远处透过窗能看外头桃花林视角。以前坐垫矮几摆着位置是正对着圆窗,能看桃林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现在则移偏了些,对着桃林的视角。
这会是分餐制,一人一个矮几坐垫,旁边点着火盆。
就是跪坐进食。
顾兆来大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吃饭规制,心里嘀咕,吃完了一顿,腿得跪坐麻了不成,结果就看前头正中间的位置上,孙生一把盘坐在垫子上,呵呵说:“各位自便。”
滁州孙家,几百年的延续,跪坐礼盛行时的朝代那是早了去了,那时候皇家奉行的就是跪坐礼,不管是饮食,还是读书识字,只有普通下的老百姓才没规矩坐所谓凳子。
就好比现代,有人彰显自己特,不跟流行从众,有说我这个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穿衣打扮吃饭餐具花样,或者什么什么朝代皇家就是这般。
越是往前推,越是往上头靠,那就是家底深厚,源远流长。
孙家便是。
不过如今的孙沐不守这些规矩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这院子十多年没长久居住,每年有人修葺,屋里的摆设东西没换过,还是维持老样子,提起来,孙沐说麻烦不必费事。
其实是真的不必费事,还是想封存了记忆,未可知。
顾兆一听,当即着说:“那我就失礼了,之前没参加过这般宴会,我怕跪坐一会腿麻了,倒是更丢了颜。”于是也盘腿坐了下来。
严谨信也是这般盘腿坐下,他也没见过跪坐礼。
上头与孙沐并排的施文,本来是跪坐背脊笔直,如今一看,满室的没有规矩,便只能蹙着眉,然后换了腿,也坐下来了。
只是瞧严谨信,即便是坐下来了,还是一派的君子端正之姿,不由心中赞赏。
矮几上早已上了酒菜,酒是用火炉温着的,几碟子菜也好辨认,顾兆带过来的盒卤鸭还有凉拌皮冻,是凉菜,没有热乎的。
大家便喝酒吃菜,欣赏外头的雪景。
顾兆刚动筷子,就听上头的施大人提议诗,以雪和桃花为题目。
“……”
“谨信来。”施文目光赞赏提议。
顾兆不是瞎子,自然看出施大人对二哥是厚爱欣赏,这会琢磨出味了,施大人这般提议,像极了过年时家长让孩子在亲戚前表演一通,自然施大人肯定不会这么无聊只是单纯的炫耀,这炫耀的背后嘛——
他看向上头呵呵抚胡子的孙生。
莫不是想让孙生收了二哥为徒?
顾兆琢磨出来,眼睛亮了,是吃酒看二哥诗,一首罢,顾兆抚掌,说好。
“小顾也来一首。”孙沐说。
顾兆:……
他刚叫好声是不是太大了?但他发誓,第一响亮说好的是施大人,他只是跟在后头当个气氛组而已。
“这?我的慢,让我想想。”顾兆是硬着头皮望窗外。
室内几人是看了了,幸好没人催,大家伙只是该喝酒的喝酒,可着顾兆诗。顾兆也不是要躲,既然答应了那就,在心里来回算,什么平平仄仄仄仄平押韵,这个字不押,换换换。
最后一首诗出来,是对仗押韵了,可半点灵气也无,匠气的厉害。
孙沐听完握杯子的手抖了。
顾兆尴尬一,“我诗水平不及二哥,当初我俩一起府县念书,他教我了几年,已经是上的水平了。”
其他人看严谨信,严谨信颔首,说了句尚可。
“我也觉得今天这首真的还行,押韵对仗工整了。”顾兆高兴继续吃鸭翅,还让梁大人客气也来一首。
倒是脸皮厚的。梁子致心想。
然后随便信口捏了一首。
顾兆是放下鸭翅就抚掌说好,当气氛组。
一顿午宴吃的是热闹,主要是顾兆也不客气,让他诗他就,大大方方的,人诗他听,当气氛组点评句还挺言之有物的,其他时候喝酒吃菜也不装,真的吃喝尽兴。
仆从上了热乎的汤,顾兆还问有没有条,下一把,切着卤鸭杂,要汤的,来点醋……
仆从:……
“是。”仆从应声下去准备条了。
严谨信跟位生大人说,兆弟应该是喝多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不必客气,说了来我这儿做客,定要尽兴而归。”孙沐倒是乐呵,半点气没,甚至跟阿忠交代,“按照小顾吃法给我也来一碗。”
阿忠就是孙伯大名。
梁子致自然是也要了。于是最后全成了吃卤鸭杂汤。
施文做官参加宴席这么多年以来,今天还真是‘肆意’了把,尽兴头上,大家多喝了些,便提议说:“沐之,你看今日严谨信如何?诗是不是有你当日风采?不由就收了吧。”
“收?”孙沐乐呵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便收顾兆,你收了严谨信如何?咱们是同一个子监出来的,从同窗之谊如今的老友,那个小辈跟着你我二人也似,不如今日你我添个新徒弟。”
施文怔愣,有几分犹豫,又觉得不好,“不成,我是翰林院的学士,若收了严谨信为学生,对他不好。”
若是以后翰林大考,他为主考官,本来以严谨信学识定是没问题,可——
“君子坦荡荡,若你收了严谨信为徒,只会更加严厉,才不会做放水护短之举。”孙沐说:“者,你在翰林,一心钻研学问,不问朝堂纷争,咱们就是最无用的文人书生,他往上走了,出来,眼睛亮了,是吃酒看二哥诗,一首罢,顾兆抚掌,说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