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第二十二章第3/4段
老板道:“在,在,你怎么想起它来了?难道你找到它的失主了?”
王怜花道:“我想看一看。”
老板嘟囔一句,想起他那天用手指在坚硬无比的石椅上戳了一个洞的壮举,到底不敢违背他的话,将那木盒子拿了出来。
王怜花接过木盒,打开盒盖,就看见里面那朵宛如白玉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冰莲花,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这朵冰花虽然在木盒里装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融化。
他看了许久,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他抱着盒子离开了卖冰雕的摊子。
“等一下!”老板大着胆子叫住他,“你……你不能把它也带走啊。”
王怜花回头,挑眉看他,微笑道:“怎么?难道这朵冰花不过在你手里待了一夜,你就已经把它当成你自己的东西了?”
老板道:“这当然不是我的,但是这是那个客人的。如果他回来找这东西,我可不好交代。”
王怜花道:“这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回来找了。”
老板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认识他。”
王怜花道:“我认不认识他,并不重要。”
老板道:“那重要的是什么?”
王怜花道:“重要的是,我刚刚已经决定,我要把他的东西都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老板道:“你……你这也太不讲理了。”
王怜花含笑道:“我还决定,如果有谁敢打我的东西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这辈子为什么要生而为人。”
老板默默做回了椅子上,他拿起刻刀,继续雕刻冰块,尽管他拿着刻刀的手仍在不断的颤抖,但是他的头,却抬起也不敢抬起一下。
殷离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在心里诋毁王怜花,怎么质疑贾珂怎么会有王怜花这样的朋友,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相同点还挺多的,至少,他们两个人都仿佛去四川学过变脸。
刚刚还扬言自己是他的阶下囚的人,现在正站在她对面,一脸惭愧的向她赔礼道歉。
“真是对不住姑娘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家里的对头一直派人骚扰我们,店里的伙计昨天看你好几次路过我们店门口,并且还一直往店里偷瞄,只当你是我们的对头派来的人,因此刚才我对你才那般无礼,哪怕听你提起贾兄,又拿出贾兄给在下的信来,我心里都半信半疑的,直到看完贾兄的信,才确定了姑娘确实是友非敌,如今非常时刻,还请姑娘原谅在下刚刚的不妥之举。”
殷离道:“我可没那么好骗,既然你怀疑我是你对头派来的人,为什么要扮成贾珂的模样?”
王怜花苦笑道:“因为我家的对头这时候发难,和贾兄脱不开干系,因此我想着姑娘若是他们派来的人,看到贾兄的脸一定会有反应。”
殷离道:“你说清楚,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好不相信你了。”
王怜花道:“姑娘可知道这几个月江湖上盛传的关于贾兄的传言?”
殷离道:“你是说云梦仙子的那个传言?”
王怜花道:“看来姑娘是知道了。”
殷离道:“当然知道,不仅知道,我们路上还差点因为这谣言被人杀了。”
王怜花点点头,道:“贾兄因为是那个云梦仙子的儿子王怜花的朋友就被牵连,在下虽是王森记的少东家,更是贾兄的朋友,因为此事被牵连,也是可以想象的吧。”
殷离似乎已被打动,迟疑道:“但是江湖传言里并没有提到你。”
王怜花道:“不错,我们不过是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虽然会点儿武功,但哪会和江湖扯上关系,江湖上的人当然也不会想到我,但是我家的对头知道我和贾兄关系要好后,就把我也拉进这淌浑水里了。我既已入局,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在听说和我相同遭遇的贾兄疑似死在兴州城后,我就匆匆赶来了,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这时候来这兴州城。”
殷离顿时同情起王怜花来,她和贾珂一起来的西泥国,她也知道贾珂一路上被那不着边际的传闻害的有多惨,可眼前这个人,似乎比贾珂更惨,因为他可能都没见过那个王怜花,就被一起拉下水了。
她同情道:“那你怎么办?现在贾珂已经离开兴州城了,你也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王怜花微笑道:“姑娘真是心善,请姑娘放心,在下今日就打算离开兴州城了。“
殷离惊讶道:“怎么这么快?”
王怜花道:“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值得在下留在这里的事了。”
然后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贾兄既然已经离开兴州城了,姑娘不跟去吗?姑娘若是回京,在下倒可以送姑娘一程。”
殷离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贾珂一起走?”
王怜花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听姑娘口音,像是京城的口音,我还以为姑娘之后要回京城找贾兄的呢。”
殷离道:“我……我是京城人,但是我可不回京城。”说完,横了一眼王怜花,冷冷的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这世上只有你们男人讲义气,女人就不能讲义气了似的,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孩,也都和男人一样讲义气的,不,比男人还要讲义气。我和他一起来西泥,帮他送信,只是因为他救了我,所以我也要帮他,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王怜花本意只是想搞清楚殷离和贾珂是什么关系,听她这话,不由一笑,道:“姑娘教训的是,其实在下绝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哪怕你们二人年纪小,一男一女总是呆在一起,也容易让人浮想翩翩,倒是在下想差了,实在该打,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计较在下刚才说的话。”
殷离道:“我们一路上都是三个人,后来两个人,也不是我和贾珂,旁人要想差,也不该想差我和他……”说到最后,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小,王怜花目光闪动,听得却是清清楚楚,但是并不说话。
殷离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我就走了。”
王怜花微笑道:“我送姑娘出去。”
殷离道:“不必了,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咱们两个一起走这么一段路,实在容易让人误会。”说罢,抿嘴一笑,然后转身就走出了当铺的大门。
她刚走到童姥落脚的宅子所在的街上,还没看见那宅子,先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宅子不远处的屋顶上,这人全身白色衣衫衬着屋顶的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接着,一个蚊鸣般的微声忽然传入耳来:“师姊,师姊,你躲在哪里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门口,却不出来相见?”
这声音轻轻细细,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殷离这几天刚跟着童姥练逍遥派的武功,身上有一点微薄的内力,如今听到这话,顿觉全身内力沸腾,浑身筋脉剧痛,几欲昏倒在地。
她强撑着走到一处商铺前面,坐在台阶下,过了半晌,只听得那声音又钻入耳中:“好师姊,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现在正在小妹身边,等着你出来,有好几句要和你说呢。”
殷离心道:“无崖子是谁?”就听得那声音又开始说起来,一会儿回忆起当年和童姥同窗学艺的情景,一会儿说无崖子是如何深爱疼惜她的,一会儿又破口大骂,把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恶毒淫贱之人,殷离虽然拼命捂着耳朵,但是那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她心里对童姥的厌恶痛恨之意反而如毒草一般生了出来,就好像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这说话的人说的事是她自己经历的一般。
又过了半晌,那声音才停歇下来,殷离满头大汗的站起身来,再向那屋顶望去,却发现那个遍身雪白,身形婀娜的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心中不明所以,强撑着回了童姥落脚的宅子,一进屋门就见满屋子的人,除了童姥不在场以外,个个脸色都极为难看。
余婆婆见她回来,招手叫她过来,道:“阿离,李师叔如今已经回来了,你这几日不可再随便出去了。”
&sp; 老板默默做回了椅子上,他拿起刻刀,继续雕刻冰块,尽管他拿着刻刀的手仍在不断的颤抖,但是他的头,却抬起也不敢抬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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