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冥婚(十九)无为有处有还无第1/2段
那一剑,竟劈空了。
涂山长长地松了口气,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那枚凤尾蝶的纹样,动了。
薄如蝉翼的翅膀舒展开来,竟真的从平整光滑的皮肤之上,分离出了一只振翅翩跹的红色凤尾蝶。
待红光消散,一个身着广袖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了越清晏身边。
寒风鼓荡着他单薄的袍袖,清冷的月色洒落在他浅淡的眉眼之上,半束的白发间有细碎的浮光闪动,宛若谪仙。
左手还握着一卷竹简。
翩跹的凤尾蝶停驻在他颈边,为这满目圣洁的白色中增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瑰丽。
林间朗月清风,山巅落霞孤鹜,溪畔泉水淙淙,均不及他半分颜色。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含笑。
他就像是从诗中走出来的人物。
"你是谁?"
昏婆难得地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心慌,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痛苦遭遇,那些在深夜里被反复咀嚼的彻骨恨意,一同涌了出来。
她感到自己像是一只被绑住手脚、吊住脖颈的牵线木偶,那些记忆拉扯着她,撕拽着她,想将她拉进烈焰熊熊的无尽地狱,以偿还她自出生起就背负的罪孽。
昆玉的出现,扰乱了昏婆的心绪。
她痛苦地蹲到地上,鸡爪一般枯瘦弯曲的手指死死地掐紧了头,那张丑陋的老脸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或清秀、或普通、或明艳,但无一例外,都是娇嫩欲滴的年轻女孩的脸。
那些女孩的脸上浮现出哀戚惊恐的神色,拼命地想要从昏婆的脸上挣脱逃离。
与此同时,那些青铜兵士仿佛耗干了电量,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还高举着将要挥下的长剑。
江淮安下意识捂住嘴后退了一步,胃里翻江倒海,这样骇人听闻的景象,震慑着他的神经,吞噬了他的勇气和理智,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
昆玉抬起右手,隔着遥远的空间,隔着横亘在他和昏婆之间的古战场,食指轻点,她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昏婆瘫坐在地上平复心绪,额头凝满了豆大的汗珠,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昆玉,犹自逞强地恶狠狠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让你看清楚,是怎样输得一败涂地的。"
昆玉说这话时语气极为平静,宛若冰封万里的湖面,不起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注定会发生且毫无争议的客观事实。
昏婆冷笑一声,向地上啐了口血沫子,扬晃着站起身。
"输?你做梦!我确实没料到那个死丫头竟然还藏了一手,但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这!"
"你错了,"昆玉缓缓地摇了摇头,沉静的目光落到昏睡中的越清晏身上,眼中浮现出一丝怜惜,"你的对手不是我。"
昏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仰天大笑几声,讥讽道:"如果不是你凭空出现,她早已身首异处,她拿什么跟我打?"
昆玉抬眼看向虚空,微蹙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解。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他挥了挥衣袖,遮掩住东方天际的几抹浮云散开,熹微的晨光刺破云霄。
"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夜,太过漫长了吗?"
昏婆狐疑地打量着四周,她敏锐地察觉到墓园之中仍然潜伏着她尚未察觉的危险,但她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跟那个昏迷的死丫头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犹不醒悟,昆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举起手中的竹简,轻轻敲击虚空,竟真的发出了"笃笃"的响声。
刹那间,脚下的地面剧烈晃动,青砖甬道寸寸碎裂,连同那成千上万座一模一样的墓碑之上,都现出了斑驳的裂纹。
以墓园边缘为界,升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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