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第181章第2/4段
凭借容昭的名头,等以后这些孩子长大成人,估计也没人敢回头再闹着要认亲。
祝子翎经常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回去后就把这事跟容昭说了。办福利院就不是什么特别麻烦需要保密的事了,因此容昭很容易就安排了下去,着手让人在外城挑了屋子和地,按照祝子翎的设想整修一番,安排好几个文武师傅和做饭洒扫的嬷嬷,再开始招收京城里那些没有生活来源的孩子。
想到这些乞儿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祝子翎不由地多花了些心思在福利院的事情上,并不知道这几天祝家那边正暗流涌动。
从皇宫的宫宴回来之后,祝瑞鸿果然中秋也没有去看一看祝子臻,而是去陪“动了胎气”的余氏。祝府上下见此,风向改变得愈加明显。
李松没怎么阖眼地守了祝子臻两三天,好不容易等到人高烧的温度降下来点,却发现其他人对他们院里的事情都明显不上心了起来,连送来的药都不是糊了就是有渣子,简直敷衍得生怕人看不出来。
李松一直跟在祝子臻身边,向来是被人捧着耀武扬威的,哪里尝过这种滋味,当时就气急了去找人理论。管事的面上应得殷切,实际一点都没改,送过来的药倒是不糊了,却开始带着霉味。李松再去质问,对方还振振有词:“给二少爷用的药我们怎么敢怠慢,都是从库房里挑了最好的药材。有些珍贵药材一直放在库房里没舍得用的,这回也都用上了。这怎么还能责怪我们不尽心呢?”
休了胡氏后,祝瑞鸿就把对方从孝文伯府带来的许多心腹仆役也一并给打压到底了。而余氏并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子借着祝瑞鸿的势已经隐隐开始把控尚书府的一些内务,如今这管事睁眼说瞎话李松也没有什么办法,祝子臻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而他一个小厮想找祝瑞鸿告状连人都见不到。
大夫说了祝子臻这回的伤若是不小心养着很难好转,喝这些烂了糊了的药肯定不行。李松着急,只能干脆自己去外面的医馆抓药煎药。
虽然这会儿还不缺买药的银钱,但李松还是忍不住愁着一张脸,连路都看得不专心了,半途便被人拦住。
“……魏七?”李松愣了一下,看清对方后脸色略微好了点。
这魏七也算是个“熟人”,虽然本身是个市井里不务正业的混混,但嘴皮子利索,脑子也挺灵光。之前是在赌场里跟祝子臻认识的,因为总能问别人借到钱去赌,还时不时赚上一笔,祝子臻觉得这人还挺有本事,就笼络他当了自己的跟班。
魏七混在祝子臻身边那会儿,会拍马屁,又能时不时出点主意,还挺会给祝子臻找乐子,算是颇得信任了。
“松哥,你这是急着要做什么去?二少最近怎么样?”魏七问道。
李松跟他自然也结下了交情,听到魏七这么问,脸色顿时又拉了下来。因为以往祝子臻也常常让对方给自己出主意,故而这个时候李松便忍不住把祝府近来发生的事都向魏七抱怨了一遍。
“那个小妾居然敢这么对二少?”魏七皱眉,“这才多久,怪不得都说有后娘就有了后爹……让太太知道了,怕是要心疼死了。”
魏七说的太太自然是胡氏,李松听见这话,想到胡氏没出事之前的景况,对比如今胡氏身陷牢狱即将流放、祝子臻伤重却连需要的药都弄不来,心情越发憋闷:“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魏七突然打断了他,凑近了压低声音,神情却越发认真地盯着李松,说道:“现在少爷这事,说不得还只有靠太太才有办法了。”
李松听得懵了:“夫人都、都下了狱了,能有什么办法……”
魏七:“现在你们尚书府已经没人能给二少说话,只能去找二少的舅舅那边,让孝文伯府出头才有用。”
李松一怔,“那……那我去孝文伯府找人就可以了吧?”
魏七却皱眉摇了摇头,说:“你去把二少的舅舅叫来也是治标不治本,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外家也不可能总插手。有那个新得宠的小妾给祝尚书吹枕头风,二少以后在府上都过不了好日子。”
李松听得面色惶惶,正要追问,就听魏七又说道:“不如你趁早想法子去找太太问问,看太太有没有什么法子,趁着这会儿人还没去边荒的地方……”
魏七说着定睛看了他一眼,放慢了语速道:“太太毕竟管了尚书府这么些年,对祝尚书和孝文伯府也更了解,能想出来的应对法子总比我们要强,对吧?”
“毕竟现在还会心疼二少的,恐怕就只剩太太一个了。”
李松:“……”
虽然魏七给的办法也说不上办法,但确实现在除了胡氏,祝子臻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对象了。
或许就只剩下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李松回到祝府,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弄好了药给祝子臻喝了,中间又受到了些奚落刁难,忍不住便把魏七支的招给祝子臻说了。
祝子臻这几天憋屈得比李松还要厉害,要不是身上的伤稍微一动就痛得厉害,恐怕早就忍不住去痛打痛骂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去冲祝瑞鸿大喊大叫了。
然而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让自己被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妾给欺负得不行,差点没在被祝瑞鸿打出的伤之外,自己又气出肝火病来。
现在听到李松说去找胡氏,哪怕只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祝子臻犹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决定要试试看。
天气转凉,监牢里愈加阴冷得厉害,胡氏从来没过过这种又冷又饿又脏的日子,缩在角落里忍不住的头晕咳嗽。听说有人来见她,顿时神色一振。
果然还是有人记着她,会让人来照顾她的。
胡氏殷切地望向门外,见到李松出现,刚要觉得奇怪,不料对方竟先一步哭丧着脸冲过来对她惨声道:“夫……太太,少年差点被老爷给打得没命了,现在连药都喝不上,您快想想办法吧!”
胡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色剧变:“你说什么?!臻儿他怎么了?!”
“少爷因为之前那事受了老爷一顿家法,才刚能下地,又被老爷重打了一顿,大夫都说不好生医治就要落下一辈子病根了。结果现在府上上下都听那个姓余的姨太太的,给少爷送来的药都是糊了霉了的,老爷也偏着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胡氏听到这一番话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不敢置信道:“臻儿居然被打成那样了?!什么余姨太太?还能做府上的主?臻儿可是嫡少爷,一个小妾竟敢这么对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之前厉王送到府上的那几个人,那个余姨太太头些日子怀孕了,就在老爷那里得了宠。少爷听说之后不信,去找人说了两句,结果那余姨太太摔了一下,老爷就大发雷霆,把少爷打得昏死过去。结果那余姨太太根本就没怎么样,反倒是少爷被打得差点都要没了气。”
李松越说越显得委屈,“老爷现在都偏帮着这个新姨太太,还说生出来是儿子就让余姨太太当侧夫,怪不得都说有后娘就有了后爹……让太太知道了,怕是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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