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番外终·大婚(下)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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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傩今日正当衙门的值,待到酉时后才下值,公主府已掌灯。

  她听闻公主今日回京,自是要来见拜的。听通传殿下尚未就寝,送傩卸剑提步入内。

  进入灯火通明的内殿,才发现不但公主等着她,连迎宵、松苔、雪堂三个也难得齐聚一堂,个个拿玩味的神情望她。

  送傩顿了一顿,反应过来耳根发热,低头抱拳道:“属下参见殿下,一别半载,殿下与小小姐一切安好?”

  “快别多礼了。”宣明珠笑盈盈放下茶盏,叫她近前来。借着灯光看送傩,宣明珠讶然发现,送傩经年雪白的脸似乎添了几分粉润,非但如此,一身气质似也变得柔软安和,与过去的孤谡不大同了。

  仿佛一柄锋利的剑找到了自己的鞘身。

  她拉过送傩的手,“我和宝丫头都很好,你好不好呢?”

  自己和陆无咎的关系,送傩没打算隐瞒公主,何况即使她不急,有个人急,恨不得在公主回京第一日,便遣了杜老将军上门来提亲。

  是以延捱是捱不过去的,送傩抬起清亮的眼,唇角轻轻扬起,“回殿下的话,送傩很好,我遇到了一人,他待我很好。”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满屋人的兴味,宣明珠眼神亮了亮,问是何人。

  送傩捻了下指腹,她与陆大哥相处有段日子了,也做过些亲密之事,然而当着她依赖的主君与姐妹面前提起,还是有一种羞赧,轻声道,“是镇安司掌司陆大人。”

  宣明珠听后心中一轻,果然不是四哥。这位陆掌司她却不大知晓,但看着送傩的神色,她心中便有数了。

  另外三人更是七嘴八舌地打探起来,不是为了打趣,而是都知送傩有一段伤情的过往,想为她把把关。

  宣明珠便发话,“今夜送傩你便留在山水阁歇下吧。此事有我呢,我给你做主张罗。”

  不想送傩却有些难为情道,“殿下,也许这两日,会有冰人上门来……”

  殿内一静,迎宵径先笑出一声:“这位陆大人,原还是个急性子?”

  宣明珠也有些意外,想了想笑道,“好啊,那我便等着了。”

  她本以为送傩口中的“过两日”是虚指,谁成想第二日朝阳初升,便有

  一位稀客登门,却是杜守旌老将军。

  “杜伯伯,您可是稀客贵客,且请上座。”宣明珠敬重杜将军,忙命人设座上茶。听杜守旌说明来意后,她更惊讶,“您来为陆掌司提亲?您与那位陆大人有旧交吗?”

  “哪里,我之前都不认得这号人。”杜守旌便将陆无咎如何通过开阳伯牵线,如何登门拜访,又如何以诚意说服他为他跑趟腿一一说来。

  宣明珠听罢,虽未见其人,便觉得这位陆大人有心计、有耐性,能为了送傩绕一大弯找到杜老说媒,也不能说无诚意。

  不过她想了想送傩单纯一根筋的性子,沉吟一番,当下没说许与不许,对杜老将军道:“辛苦杜伯伯走这一遭了,劳您转告陆掌司,他若有心,请他来府上一趟。他求娶的姑娘非同一般,是我极为看重的,所以有些话要当面说一说。”

  “好啊,那某便好事做到底。”杜老将军笑呵呵地应了。

  宣明珠转而一笑,露出些小女孩子的娇气:“杜伯伯是看着明珠长大的,您肯为他人说媒,可不许推辞不赴明珠的婚宴,您若不来,明珠不依。”

  杜守旌是不爱热闹的性子,原本确实打算遥祝公主,没想出席。不过公主当面开口相邀,说明人家看得起他这个不合时务的老头子,杜守旌点点头,感慨道,“若明帝陛下天灵有感,知殿下喜事将近,定也会开心不已。”

  宣明珠目光微暗,莞出一抹追忆的浅笑,“我父皇啊,他若知道新郎还是梅鹤庭,大概会被我气得胡子都吹起来吧。”

  “怎么会。”杜守旌道,“我听闻这次操办婚典,事事都由梅阁老亲力亲为,想是对殿下极为重视。好事多磨,日后公主殿下与梅阁老的日子便尽是顺遂了。”

  所以说自己的郎子自己数落得,听到他人夸赞,还是打心眼里的开心。宣明珠笑靥还浅浅的,眼里却流光淬华般的灿烂,“借杜伯伯吉言。”

  她款留杜老将军用了饭,杜守旌去后,第二日陆无咎便正式投递了名刺,拜上门来。

  正巧这日送傩休值,留在公主府,另外那三个闻听陆大人上门了,撺掇着送傩一同藏到客厅的六扇檀木屏风后头,想睹一睹这位俘获了送傩芳心的掌司风采。

  “你们别闹呀……”送傩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天生不会脸红也不出汗,不过习武时体力消耗过了或者羞赧大发了,耳朵尖便会滚热通红,宛如朱砂。

  松苔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尖,“放心,只要他真的待你好,我们开心还来不及,肯定不会搅闹的。”

  说话间一位身着麒麟玄锦官服的男子颔首入殿,屏风后倏尔没了声音。

  “外臣陆无咎来恭请大长公主殿下懿安,唐突来拜,请殿下见谅。”

  宣明珠今日身穿十样锦水帔披帛于上首见客,见陆掌司进门后便止步槛边,不激不随,行礼如仪,暗中点头。她见过太多官场勾当,知道什么样的姿仪是装出来的,什么样是自然而发。

  她也不端姿态,直言道,“杜老将军的意思本宫已经知晓,按理结两姓姻好,男不亲求女不亲许,今日召陆掌司面见,实则是本宫不顾礼法了。不过事关送傩的终身大事,容不得我不仔细。”

  她目光微微回顾,轻声道,“陆掌司既与送傩相知,便当知晓,本宫做过一件错事,耽误了送傩五年,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

  屏风后,送傩闻言轻轻摇头,公主殿下当初只是派她去隆安寺做侍卫,是她自己先动了心,又怪谁呢。

  她和陆大哥在一起,从没有问过他是否在意她的过往,因为她知道不必问,陆大人不是那等狭隘之人。

  但在公主的立场,她是担心自己今后受委屈,所以不能不多问一句。

  陆无咎明白公主之意,面色如常地颔首道:“臣与送傩今后会有许多个五年,臣会一直待送傩好,请殿下拭目以待。”

  这句话没什么花哨,初听十分平实,但细品言下之意,只有将人交给了他才能拭目以待,又不可谓不狂狷。

  “噫,”迎宵在屏风后悄声道,“我觉着这位陆大人心思不浅,送傩你可不能被他拿捏了。”

  “我瞧着倒很诚恳,”雪堂低声接口,“听说陆掌司有个‘一人千面’的外号,但不知他真实相貌如何,送傩,你见过没有,是美是丑,你爱不爱?”

  这四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私底下说话一向直来直往,送傩自陆无咎进门起,便闭口不言,这会儿两只耳朵都要烧红了,身边人还一个劲儿问她,怎么不说话。

  送傩绝望道:“他的耳力好,你们的话,他都听得见。”

  三女一惊,她们身怀内力,皆以微弱的气音交流,哪怕一流高手也未必听得见,都有些不信。

  却见殿中的陆无咎低下头,微微勾唇。宣明珠先前听了他的那句话,也微微一笑,转头道:“送傩。”

  屏风后响起一阵微弱的动静,蓦而,一道疾风拧转而出向陆无咎袭来,陆无咎眯眼后撤一步,将左手背在身后,以单手拆招。

  不过三五式,陆无咎以肘腕叠劲轻推,来者便倒飞了出去,却是落地不伤骨。

  陆无咎拂落袖尘,雍然向公主殿下拱手,状若请罪,却无卑惶。

  反应过来的宣明珠斥道,“放肆,客人当前,胡闹什么。”

  迎宵方才听送傩的话,实在好奇陆掌司的武功根底,这才粗略一试。一交上手他便心惊了,以她的本事,竟根本探不出此人武功路数深浅,何况他才用了一只手。

  此时迎宵受训,抱拳向陆无咎赔罪。送傩这才从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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