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第 201 章第2/4段
黄翠翠回忆。
“还得从前年说起,那姑娘是花家的姑娘,单名一个彤字,嫁的是城东的阮家。”
“那姑娘模样生得十分标志,瞧过去小巧玲珑的,十分可人,那阮家的公子瞧了一眼便上了心……”
“但是吧,这阮家的公子身子骨不是太康健,花家便不愿意同他家做亲,后来,也是听说花家的姑娘瞧上了阮家的公子,这才成了这门亲事。”
宋延年点头,将茶点也推了过去。
黄翠翠吃了一口茶点,又配了一口清茶,这才继续道。
“哪里想到,这花家姑娘都上了花轿,半路上又突然吵着不嫁了,马姐姐说了,她神情恍恍惚惚的,又想像哭又像笑,闹腾得厉害!”
“那会儿谁知道有这花瓶邪术的存在,大家伙儿都当是姑娘家面皮薄,又或者是哪里不痛快了在使小性子。”
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姑娘家嫁人除了欢喜期待,更多人是带着恐慌和焦虑的。
这些事,她们做媒人的都有见过,毕竟,这做妇人和做姑娘可不一样。
成家了做妇人,那是从自己家到别人家,以后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事情多着呢。
黄翠翠:“所以啊,我那老姐姐安慰了她两句,谁也没有当真......毕竟,上花轿了就没有往回走的道理,不吉利的!”
说到这,她叹息了一下。
“哪里想到,这姑娘家是个性子烈的,估计本来便有心疾,这样气怒和焦虑之下,她硬生生的吐了口血……”
“等轿子落地,新郎官上来踢轿门的时候,大家伙这才发现出大事了。”
因为是大喜日子的大丧,这事十分的不吉利,阮家便不想收这个新娘了。
没道理这还没有拜堂洞房,他家公子便成了个二婚头,回头,他家公子该不好说亲了。
珍惜姑娘家的人,那可是不愿意看到自家的姑娘当继室的。
黄翠翠怕宋延年这样一个年轻人不明白,连忙解释道。
“继室在原配面前只能执妾礼,到了祭祀以及年节时候,自家的孩儿还得喊人家牌位一声大娘……”
“所以啊,这阮家想到这,便不肯让花姑娘进门了。”
宋延年想了想,问道,“那阮家公子呢?”
“不是他吵着要娶吗?想来这花瓶应该是他求来的。”
黄翠翠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甭提那小子了,闹着要娶的人是他,见到新嫁娘吐血了,不说关心一句,自个儿倒是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在后头两家的交涉里,他就没出来吭声过,浑然就是一个事外人,没出息!”
宋延年沉默。
这是假心动啊。
黄翠翠将茶盏搁下,重重的道。
“我看啊,他就是瞧人家姑娘的面皮生得好,见色起意罢了,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的深情!”
她缓了劲儿,为花家姑娘不值,叹息了两声,这才继续开口。
“我听我那马姐姐说过一嘴,后来花家人便将新嫁娘带回去了,因为她还未嫁人,算是夭折,葬的是白棺......这夭折的人不能入祖坟,因此便找了道长来看,听说是埋在城外的愁牢山上。”
“愁牢山?”宋延年诧异了。
这山,去峒阳那日他还和昌平兄谈过。
这愁牢山险绝,人难登其峰,山上乱石林立,是葬地中的凶地,葬在这片山上,因为那山脉带着锐气,又无龙虎护山,是难得一见的败椁之地。
黄翠翠点头,“是啊,那片山都是石头,我们东湖人有丧事,一般是不选这座山脉做墓地的。”
宋延年点头,“败椁之地,人鬼皆愁。”
黄翠翠拍了拍大腿,“是嘞!我那马姐姐也说过,这是败椁之地,那道士有说。”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模样。
“我有听过一种说法,说是那花家姑娘化为厉鬼,魂找回来了......家里人都怕得很,道士说那败椁之地棺木尸首腐败得快,那怨气也能被消磨。”
“花家人这才废了大力气,找人抬棺上山的。”
宋延年想着那日见过的山,若有所思。
愁牢山的山势高耸险绝,山头的罡风确实是有消弭戾气的作用,再加上山上那如帽盖的树木林,就似剑鞘一般的封住了山的锐气,也似牢笼一般。
但是,上次一场雷火,山林被毁了一角,看过去便如牢破了一般。
黄翠翠没有注意到宋延年的沉思,她睁得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压低了嗓子说话,青天白日下,愣是被她营造出了一股阴森吓人的气氛。
“原先还没多想,只以为是坊间传闻。”
毕竟,这穿着红嫁衣大喜日子吐血而亡的新嫁娘,如此离奇的事,这人说一嘴,那人说一嘴,没有故事也能编出个十个八个的说法。
还个个吓人瘆人!
黄翠翠:“现在想想,没准还真的是化为厉鬼了......花姑娘没了后,阮公子人也没了,我问了古老太爷了,就连这个林静慧的奶奶也是阮公子没了后,人没了。”
原先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她眼下越想,越觉得这肯定是遭报应了,是新嫁娘的亡魂回来,将他们一起带走了。
宋延年:......
他看着黄翠翠越说越害怕的神情,失笑不已。
“翠翠姐莫要自己吓自己,你也说了,这阮公子本来便体弱多病,也可能是他自己没撑住,至于林静慧的祖母......”他顿了顿,继续道。
“她做了孽事,有可能是被怨孽反扑。”
“修行之人讲究因果,她种了因就必定要承受果,不是此时,也会是彼时。”
“这花家是哪一户的花家,今日得空,我去走一趟。”
黄翠翠摆手,“搬走了搬走了,去年便搬走了,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听说是隔壁的州城,嗐,我也不清楚呢。”
宋延年听罢点了点头,“无妨,我先去愁牢山看看。”
黄翠翠:“哎!”
......
这时,宋延年的视线瞥过外头,只见书房外,一个人影时不时的探头朝里边看来,他一眼便瞧出是张谷安在外头。
宋延年收回目光,看向黄媒人,笑道。
“翠翠姐,那我便不打扰你做事了。”
“咱们署衙的张武侯有事要拜托你呢。”
黄翠翠莫名:“拜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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