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议第1/3段
林继得了皇帝口谕,自领命去宣方正化。
朱由校见暂时无事,加上又是一阵头疼不已,便吩咐门外的值守宦官不许人进来打扰,就一头倒在龙榻上准备小憩一会。
司礼监,秉笔太监值房。
就在皇帝跟林继商量着怎么掌控内操之时,魏忠贤已招来手下党羽,正商议着皇帝逐客氏出宫之事。
此时屋内的气氛安静而压抑,只见魏忠贤坐在堂中正座,手里婆娑着早已凉透的茶盏一言不发,往日里威风八面的“九千九百岁”此刻眉头紧锁,目光已不似往日那般凌厉,只出神地盯着茶盏上的青花纹饰。
良久,崔呈秀率先打破沉默,先是起身向魏忠贤拱手施礼,然后说到:“九千岁,依下官愚见,陛下逐’奉圣夫人’,于我等大大有损,如斩一臂……”
见魏忠贤没什么反应,崔呈秀继续说到:“下臣细酌陛下所言,想来不过是借此事来堵各部朝官之口罢了!”
“毕竟,这奉圣夫人之事,就连京中小儿亦作童谣讽之;积深日久,陛下亦难免心生嫌隙,依某看来,此事吾等当奏明天子勿受谣言所扰,力保奉圣夫人才是。”
“王体乾,你意如何?”
魏忠贤听完崔呈秀所言,却没答话,而是问向正坐在堂下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体乾年不过三十,面容保养得很是白净,只是眉宇之际的那份阴冷,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王体乾先恭恭敬敬的给魏忠贤施了个大礼,又给屋内众人作了个罗圈揖,这才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诸位!体乾有一事问诸位,吾等权柄何来?”
不等有人答话,王体乾自问自答道:“天子耳……”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到:“天子因何授权柄于吾等?无他,宠信尔。”
“只是这宠信何来?一者,全赖九千岁多年来侍奉天子之情;二者,我等所办差事,皆是陛下想做而不好做之事。”
“但陛下既需我等替天子分忧、压制朝中百官,而又恐我等势大,生了僭越之心……”
又停了一下,见没人提出异议,王体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今天下,九千岁威临海内,这两京一十三省中又有多少人是只知九千岁而不知陛下?以往天子年幼,加上不喜朝政,吾等内廷外朝之中自是横行无忌。”
“而陛下于前几日落水遭难,想来心中对此事定是有了疑虑!是矣陛下想笼络几个亲信的宫人、中官留在身边,也必因此事而起……”
“王公公!你说了一大堆,可这跟陛下撵她奉圣夫人出宫,又有甚的关系?”
不等王体乾说完,众人中一身着飞鱼服的黄脸短须大汉急吼吼地冲着王体乾喊着!
“许佥事还请稍安勿躁!咱家也只是给大伙儿分辨个中因由……”
王体乾却也不恼,依旧不急不缓的说着。
原来这黄脸大汉,正是魏忠贤手下“五彪”之一,行事最为狠辣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
见许显纯怏怏回座坐下,王体乾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既然陛下有了忧虑之心,必要做出些事来震慑住内廷跟外朝,而若真罢黜我等,只会引起朝堂不稳;若为此责罚了九千岁,更会引得天下震荡。”
“因而,陛下仍需我等弹压百官,只是这客氏,恰好是九千岁立在宫中的一杆大旗,陛下逐其出宫,即是安抚百官,亦是借机在敲打吾等。”
“依着咱家看,陛下对客氏的处置,正是借此事小惩大诫于吾等,但绝不会动摇咱们的根本。”
又向上座的魏忠贤拱了拱手,王体乾叹了口气:“而这客巴巴……唉!不是奴婢说咱们这位奉圣夫人的不是,这些年她倚仗天恩,做起事来也是愈发狂妄;凡内宫中人,稍有不如其意者轻则罚役也不恼,依旧不急不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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