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三合一第3/4段
头上没有流血的痕迹,也没有鼓包的地方。
脖颈上的沉稳有力,没有发热的迹象。
虞珩狠狠的松了口气,继而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真正诡异的地方。
他低下头看向正好卡在纪新雪双腿之间的另一只手臂,眼中闪过茫然。
好像......好像有东西正在怼着他的手臂。
虞珩已经在去年年尾知道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作为同样因为生死关头而紧张的人,他的下面也正紧绷着,但......虞珩想象不到能形容此时感受的词语。
不。
不可能!
他忍不住用好不容易挣脱纠缠的那只手去摸身侧人的脸。
难道他在生死危机下过于紧张,将别人想象成阿雪?
是李金环?张思仪?还是林蔚?
然而无论虞珩摸了多少遍,手指颤抖成什么样子,得到的答案都没有改变过哪怕一次。
这是他早就熟记于心,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面孔。
既然上面没有错,那错的一定是下面。
虞珩低着头看向完全隐匿在黑暗中的位置陷入沉默。
即使他和阿雪有婚约,他也不能以任何理由轻慢阿雪。
他......他只是想将硌着阿雪的东西拿走!
犹豫良久后,虞珩颤抖着被紧紧夹在两人之间的手,试图能先从纪新雪的双腿之间抽出来。
然而两人藏身的地方过于狭小,在未知大小的树砸过来时,珩和纪新雪都竭尽全力的挤着对方,力求不留半点空隙。
虞珩刚才能侥幸抽出一直手臂,已经是因为忧心纪新雪的安危不顾后果又有些运气的结果,轮到另一只手臂的时候,且不说他心中是否在抗拒知道答案,起码运气已经用光。
让虞珩感觉到绝望的是,即使没能抽出手臂,他也可以确定下面没有出错。
无论是什么东西在纪新雪双腿之间搁着他的手臂,都不该在他试图抽出手臂后越来越......
虞珩紧绷的身体猛地放松,茫然的双眼中没有半分亮光。
与此同时,除了张思仪和为了保护虞珩和纪新雪而受伤的金吾卫留在原地,包括李金环、颜梦和林蔚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追滚走的马车。
刚才一行人路过两边都是陡坡的窄处,突然发生地动。
最严重的地方就是纪新雪和虞珩的马车所在的位置,地面突然出现开裂的痕迹,护在马车边的金吾卫当机立断,放走即将要发狂的马儿,朝着远处抛出马车。
金吾卫会这么做,是因为怕地裂会越来越大,吞噬掉纪新雪和虞珩的马车,他这么做的时候,已经做好自己会掉入裂缝中没命的准备。
谁都没想到,没等其他金吾卫赶到马车的落点根据地裂的范围判断要怎么做,马车竟然刚好在砸在硬石上的时候弹起,顺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陡峭的斜坡滚下去,眨眼就没了影子。
霍玉和金吾卫立刻追了上去,李金环和林蔚稍晚半步也跟了上去。
颜梦护着额头磕肿的张思仪下了马车,听到受伤金吾卫的话,坐立难安之下也顺着众人追马车马车的脚印去寻人。
张思仪捂着阵痛难忍的额头看向地上差不多有两个马车宽的裂缝,不知道该感叹纪新雪和虞珩倒霉,还是庆幸他们幸运。
地缝深不见底,极有可能下面比上面还宽,纪新雪和虞珩若是掉了下去,哪怕是金吾卫也难以保证一定能寻回他们。
如今......唉。
张思仪难以忍下心中的焦躁,干脆去帮满脸血只能坐在地上的金吾卫清理脸上的伤口。
据这名天生神力的金吾卫说,因为霍玉及时用长鞭拴住他的腰,将他从地缝中拖出来甩到树上,所以他才会受伤。
半刻钟后,霍玉带着金吾卫顺着马车滚落的痕迹爬下断崖,在树林中找到夹在古树和粗壮断木之间的马车。
要不是断木足够粗壮,古树的枝杈也多,恐怕马车已经被彻底压扁。
霍玉没立刻去搬断木查看残破不堪,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马车,而是蹲在马车旁叫人,“公主?”
马车内一片寂静。
霍玉换了个称呼,“郡王?”
马车内仍旧没有回应。
霍玉转头仔细打量彻底压垮马车的断木,如果里面还有人且正在昏迷,他贸然让金吾卫动断木,可能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马车直接溃散,导致里面正昏迷的人伤上加伤。
“公主?”霍玉再次出声呼唤,语气少见的含着急切。
可惜马车内完全没有回应,让人忍不住往最糟糕的结果去猜想。
“郡王?”霍玉又唤,不知不觉的端了水才看向身后正在研究如何搬动断木的金吾卫。
感觉到霍玉的目光,以嗅觉灵敏闻名内吾的金吾卫立刻走到残破马车边,闭眼仔细感受。
“有血腥味,很淡,如果不是撞在头上没有伤及内脏,应该不会至死。”嗅觉灵敏的金吾卫说完这句话后,又仔细感受半晌才再次开口,“有人,还活着或者死亡不超过两个时辰。”
霍玉一脚踹在嗅觉灵敏金吾卫的屁股上,不冷不淡的道,“公主和郡王才失踪不到半个时辰。”
嗅觉灵敏的金吾卫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形,惭愧的低下头。
霍玉看了眼天色,觉得不能拖延,“准备抬木,贾黎、贾鱼、贾......”
破败的马车内忽然传出虞珩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在。”
霍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快步走到破败的马车旁蹲下,“郡王,公主在吗?”
破败的马车内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响起虞珩沙哑的声音,“在。”
“你们在哪个位置,是什么姿势?”霍玉追问,因为平日里鲜少说长段的话,重音有些奇怪,几乎都咬在‘姿势’上。
破败的马车内恢复安静,仿佛刚才有虞珩的声音出现是霍玉和金吾卫的错觉。
霍玉耐心的重复了遍刚说过的问题,为了防止虞珩听不清,他特意将语速放慢,咬字的重音一如既往的奇怪。
又没得到回应,霍玉不再急着提问而是先确认虞珩是否还有神志,“郡王?”
“嗯”虞珩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平添无奈,“我和......公、主在马车内的座位下面,公、主被树砸到马车时震到脑袋昏了过去。”
不用霍玉回头,立刻有找来马车的金吾卫开口,“问郡王座位是否还固定在马车上。”
霍玉回头,神色莫名的看了眼开口的金吾卫,看的这名金吾卫背脊发凉,才转头对着马车重复这句话。
马车内的虞珩用可以活动的手抓住挡在他和纪新雪上方的座位试着挪动,顺着座位摩挲到其与马车相连的地方,答道,“固定。”
找来马车的金吾卫立刻伸手在马车某处画了个范围,“这里是座位,郡王和公主躲在下面。”
霍玉点头,没到半盏茶的时间,金吾卫就将压在车厢上的粗壮断木移开,几名两手空空围着车厢的金吾卫瞬间同时动手,将本就濒临散架的车厢彻底拆开。
虞珩本想在断木被金吾卫松开的第一时间松开纪新雪,滚出座位下方。
他抽动已经麻木的手臂时却不小心碰触到某个半软不软的位置,原本已经疲惫的小东西顿时恢复精神,仿佛是在提醒虞珩别忘了它似的抖了抖。
因为愣在原地僵硬了一瞬,虞珩尽失先机会,没等他回神,金吾卫已经用无情铁臂轻而易举的提起连断木都没有压毁的座位,将他和纪新雪正扭麻花似的姿态尽数暴露在金吾卫们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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