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三合一第2/4段
虞珩摇头,抬手捏住翠鸟头上嵌着蓝玉的羽毛狠拽。
半晌后,虞珩的手指肚已经因为过于用力变成白色,翠鸟仍旧纹丝不动。
他抬头对正紧张盯着翠鸟的颜梦招了招手,“你来。”
颜梦摇头,下意识的退后半步,她怕弄坏如此珍贵的摆件。
在纪新雪和虞珩的坚持下,颜梦勉为其难的朝着翠鸟头上镶嵌蓝玉的羽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力。
原本任凭虞珩如何用力都无动于衷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颜梦拽出翠鸟的脑袋。
纪新雪看着这一幕,隐隐产生头皮发疼的错觉,不忍的移开目光。
虞珩眼角余光发现纪新雪别开脸的动作,为了让纪新雪安心,特意解释道,“去年十月,莫长史让人送到长安的物件中有个与这只翠鸟几乎一模一样的孔雀,肯定不会有错。”
随着羽毛彻底离开翠鸟,翠鸟的脑壳中间突然出现裂痕,虞珩轻而易举的掰开裂痕,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丝绢。
纪新雪立刻抽出丝绢平铺在手上,淡紫色的丝绢颜色浑然天成,就像是开的正盛的紫罗兰,他几乎能透着丝绢看清手心的掌纹,整方手帕唯一的图案,便是右下角以银线绣的‘白’字。
“这只翠鸟是从何处搜到?”纪新雪问道。
捧着册子的公主府属官立刻回话,“是从名为宋峰的江南商人处得到,地震后,他名下铺子中的伙计曾去北城,以地龙在江南翻身导致大量百姓身亡,江南的好地没有人种只能荒废为理由,鼓动北城百姓变卖家产去江南生活。”
“嗯。”纪新雪用食指和拇指分别摩挲丝绢两边,试图通过触感找到更多的线索,又问道,“他与在安业放高利的文书堂主人白锦书有什么关系?”
文书堂的主人白锦书作为将大量平民变成死奴的罪魁祸首之一,始终是公主府的重点调查对象。
可惜白锦书没有在选糖宴的时候回到商州,纪新雪只抓了些文书堂内的小鱼小虾,凭着对小鱼小虾和其他江南商人的审问了解白锦书。
白锦书出身江南白家,与扎根江南的世家虞氏合称为东虞西白,是江南乃至整个大虞境内势力最大的豪商。
因为江南繁华,商人在江南的地位远超其他地方。以至于产生江南内的豪商越来越多,江南商人的地位越来越高的循环。
虞朝没有官员家眷不可经商的规定,江南官场中除了长安指派的官员,大多官员都出身江南,他们无一例外的有一个或者数个身为豪商的近亲。
白家身为能与身为的世家的虞氏齐名的豪商,在江南官场的势力反而远胜虞氏。
白锦书并非白家嫡系,只能算旁支中的旁支,家中伯父正任江南东道某县的县令。
单从公主府迄今为止的调查结果看,翠鸟摆件的主人与白锦书几乎没有交集,无法证明丝绢上的‘白’是白锦书的白。
纪新雪闻言也不失望,顺手将以银线条绣着‘白’字的丝绢手帕塞入袖袋中。在虞珩收拢好翠鸟摆件的脑袋,让颜梦将嵌着蓝玉的羽毛插回翠鸟头顶时,亲自在堆积的木箱中选了个他好奇已久的玉灯笼拿给虞珩。
如果虞珩能保持破解‘巧器’的速度,即使不能获得他想要的线索,这个过程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无聊到折磨人的程度。
看着虞珩专注研究灯笼的侧脸,纪新雪忍不住问道,“这也算是财运?”
虞珩肯定的点头,“算。”
他已经发现纪新雪虽然不重物欲却是个财迷的本质,正前所未有的重视从未放在心上的‘天生聚财命’。
纪新雪被虞珩笃定的模样逗笑,脑海中立刻浮现新简笔画的模样。
捧着灯笼的三头身骄傲的点头说‘是’。
仔细去想,若不是虞珩的‘财’够多,莫长史生怕虞珩花不完那些钱,封地和长安的公主府还要新建库房存钱,也不会励志于买尽最贵的东西送到虞珩面前,让虞珩对这些只在江南兴盛的‘巧器’了如指掌。
纪新雪的胡思乱想还没彻底收尾,虞珩已经打开灯笼的一面,露出里面夹着的信纸。
信纸的落款是山南西道某地的县令,迄今为止只有姚正招出这名县令,其余人都没提起过这个人。
直到夕阳的暖辉顺着窗口照在纪新雪的侧脸上,虞珩才打开最后一件‘巧器’,期间两人收获到最多的线索,是如白玉寿桃中那般可有可无的鸡肋。少部分线索如金镶玉翠鸟摆件中的以银线绣‘白’字的丝绢手帕那般,暂时摸不清头绪。
至今都没有找到可以让他们对已经日渐清晰的‘商州案’挖出新东西的线索。
纪新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看向已经一分为二的‘红锦鲤’,“今日先这样,等会用了晚膳,你就早些回去休息。”
虞珩也没对鱼肚子里用细布包裹的东西抱有希望,先侧过头与纪新雪说话,“我看着你睡了再走。”
虽然虞珩回到公主府后,除了回安和院洗漱,始终与纪新雪形影不离,导致纪新雪身边的宫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纪新雪已经熬夜数日’的事。
但虞珩已经通过纪新雪接连不断的哈欠,猜测到他离开安业后,不听劝的纪新雪定没有按时睡觉。
纪新雪在虞珩的凝视下轻咳一声掩饰心虚,主动去拿正卧在‘鱼肚’中的细布,不怎么高明的转移话题,“嗯?是金属令牌。”
彻底揭开细布的瞬间,纪新雪的瞌睡立刻散的干干净净。
这是块崭新的黄铜令牌,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花瓣呈椭圆形叶子却是三角形的诡异花朵。
是只在猎山行宫短暂出现过的异域花!
当年长平帝派金吾卫细查异域花的来历,线索却断在江南,两年后,他在江南商人家中的‘巧器’里发现异域花。
虞珩倾身靠近纪新雪,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纪新雪手中崭新的黄铜牌子。
不提黄铜牌代表的意义,光是将黄铜牌做成薄如树叶还能保持平整的工艺就远胜于黄铜牌本身的价值,甚至能称的上浪费。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只有一种,黄铜牌上的图案至关重要。
“这是什么花?”虞珩以只有纪新雪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纪新雪摇头,察觉到铜牌硌着手掌时的疼痛才慢慢放缓握着铜牌的力道,“我也不知道。”
长平帝当年只告诉他这是只会在突厥境内生长的花,并没有告诉他花的名字。
突厥......
纪新雪再次加大握着黄铜片的力道,心跳声逐渐加速,他抬头看向公主府属官,“牢中的姚正和平珍如何?”
公主府属官恭敬的低下头,“头一日,罪臣姚正与罪人平珍并未有交流。第二日,罪臣姚正主动与罪人平珍搭话,罪人平珍不理。第三日,二人发生争吵,罪人平珍称罪臣姚正害死大宝小宝。”
见纪新雪仍旧盯着他,公主府属官概括完姚正和平珍这几日的反应,又开始说细节。
两人的交流大多发生在被关在同处的第三日也就是今日。
昨日姚正望着平珍口称‘珍娘’没有得到回应后便没有再出声,今日吃过早饭后才再次与平珍说话。
这次姚正不只是意味不明的呼唤平珍,还指控平珍,他说,“珍娘,你可曾对我说过真话?”
纪新雪嗤笑道,“他还是个痴情种?”
这是他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公主府属官顿了下,没见纪新雪追问才继续说发生在姚正和平珍之间的事。
<只在江南兴盛的‘巧器’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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