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终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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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被恶人下药算计,危险之时,唤我出现的还是你!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很清楚是他啊!他的模样,我绝不会记错!”

  “是吗?那你看看这个呢!”

  阿澜说着一把扯开了自己衣裳,露出了他带着两个疤痕的胸膛。

  胸口处,刺入心脏的伤口清晰可见,它们的出现让阿蛮顿时僵住,而阿澜还在轻言:

  “当时我被劫雷击中了背部,驮着你和两个护卫落地之时,就已经体力不支,可因为命中注定的缘由,我抱着你的手根本撒不开。

  我由着你们把我抬进了滩涂的山洞,你趴在我的胸口上听我的心跳声时,我就是清醒的,后来你心中危险消失,我的手才得放开。

  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吧?那山洞里当时只有你我,所以这件事,自然只有你和我二人知晓。

  还有,我知道你的名字,也是你告诉我的,可你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因为你问我,我并未回答你。”

  “不!你回答了!你说你叫纪澜!不对,是他回答我了,不是你!”阿蛮的回答让阿澜愣住了。

  他明明没有回答,可阿蛮却坚称他回答了,还有这个名字也不对。

  作为一条蛟,他其实只有名,没有姓氏,只有在化龙后,才会得到神灵之语,知道自己归属于哪个龙族谱系。

  他现在是未化龙的蛟,自然无姓氏,可是在阿蛮的反应里,对面的男人却成了有姓氏的存在。

  甚至与他的名讳,所差也不过一个姓氏。

  “那我问你,你与他可有肌肤之亲?”

  阿澜的直接,把阿蛮给惊住了。

  她瞪着阿澜,似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粗俗与直白,怎么能这么问。

  “说话呀,有吗?”

  “当然,当然没有啦!”阿蛮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呀!

  我们才没有肌肤相亲!我,我是被坏人下了药,也是在为难的情景下,但当我呼救的时候,他出现了!

  他一脚踹翻了那个混蛋,一剑刺死了他,而后,那混蛋的家丁涌了出来。

  他说,他不想杀生,不想沾太多的血,他叫那些人滚蛋,可那些人也是仗着人多,无视了他的话。

  然后,他将剑飞掷而出,以剑诀操控了剑,便把那些为虎作伥的混蛋全部诛杀了个干净!

  当时,我们都以为危险已除,可是那混蛋却是一个诸侯之子,他手下还有兵将。

  眼看情况不对,是他为我穿好了衣裳,然后背着不能动弹的我,杀了一些阻拦的兵将后,带我飞空而逃。

  他化了龙,驮着我一直逃去了空中的云台之上,这才让我脱离的危险。

  我们并没有你说的肌肤相亲,甚至我昏睡一场后醒来,都寻不到他,一直到第二日清晨,他才出现,带我重返着人间林地。”

  阿蛮把这一段故事完整的讲述了出来,阿澜这才发现,这故事的框架与最初是一致的,但走着走着就变了模样。

  像是同一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像是那是一头龙施救的版本,而他是未化龙的蛟。

  此时阿澜有些困惑,而那舞剑的男子也收了招式。

  他将剑细细擦拭后送入了玉鞘之中,而后转头过来看向了阿澜。

  他没动,只是站在原地,但那一双眼里却透着一丝看破生死的冷意。

  “纪哥哥!”阿蛮唤着他,开心的奔了过去,十分体贴的送上了锦帕:“累了吧?”

  那纪澜将帕子拿过,在脖颈处轻轻地按了按。

  “他是谁?你的朋友吗?”

  “哦,他是……”阿蛮张口要答,可忽然间话断在了此处,她看向阿澜,眼里陡生了疑惑。

  【是啊,他是谁?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那我怎么会认识他?】

  阿蛮懵了。

  她明明看到他时,是觉得熟络的,亲近的,甚至可信任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他说起女儿家的心中闺门事。

  可是,为什么陡然间,这人她叫不上名,也说不清前情了呢?

  “我叫阿澜,是阿蛮不同故事中的另一个你。”

  阿澜再一次选择了直接,他掩好了衣裳后,不仅走上前来,更在那一瞬间将自己的妖力凝聚。

  顿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头虚幻的蛟龙之影。

  阿蛮被这异相惊得僵住,而纪澜却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到:

  “未化龙,便为妖,你不该打扰她,更不该进入我的领域。”

  话音落下,整个林地骤然变了天色。

  黑色的迷雾由地面骤然升腾之空中,将林地迅速包围不说,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钟从天而降,直落下来,把阿蛮彻底的罩在其中。

  “你做什么?”阿澜紧张的向前,他质问着冲向那金钟,试图解救阿蛮,可是一道龙吟在他身侧呼啸而鸣!

  龙吟地颤抖,千钧可撼天!

  这一声龙吟不但让阿澜倍觉压力加身,也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冲向阿蛮的脚步。

  因为妖丹的共情让他已经察觉,此刻的阿蛮已经昏迷到失去意识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沉睡。”纪澜轻声说着:“在你走出我的领域前,她只会沉睡。”

  “你这是怕她察觉真相?”

  “这话不对。”纪澜说着向阿澜迈步而来:

  “你的故事是真的,我的故事也是真的,唯一的区别是你和我,命不相同。所以她的遭遇也不相同。”

  zhi

  纪澜的话让阿澜不能理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在你出生后不久,不是有神祇见过你吗?”

  阿澜闻言眉毛高挑:“你也得到了预言?”

  “当然,因为我是化龙后的你,而你是化龙前的我。”

  纪澜说着冲阿澜一挥手,那空中陡然出现了一面镜子。

  镜中,金色的光影在空中若隐若现,而海水中,小小的一头蛟龙探出了脑袋。

  “你的前世今生都欠着因果未了,注定此生要背负护佑持有红莲之物的女子一生的安全,她若身死,你便会随之湮灭。

  她什么时候寿数全然终了,什么时候这因果的债才能还完,如此你便可再无牵绊,修行至高,若此因果未了,你将永不能等顶至高。”

  “为何是持有红莲之物的女子?还有,为什么是我要还此因果?”小小的蛟发出疑惑。

  “因为,你与她的命缘早已刻进天机之中,而为什么是持有红莲之物的女子,那是因为,你的命,是她给的。”

  “我的命?”小小的蛟还有疑问,但空中的金光却急速的消失了。

  “记住,这是你的命中注定,你,务必要守护她!”

  余音回荡在海面上,那小小的蛟甩了甩尾巴,扎进了海浪中。

  “这和你的记忆没有什么出入吧?”

  纪澜询问后却不等阿澜点头,又一挥手,那镜面里,出现了翩翩少年郎。

  他穿着涉猎的胡服,手持弓弩,骑着马在草原中狂奔。

  草地中野兔在飞窜,空中有雄鹰在盘旋,鸣啸。

  忽而前方出现一匹白马,白背上红妆女子如火一般热烈而醒目。

  俏丽的发辫,鲜艳的头纱,还有红色的裙摆和绿色的披帛在迎风烈烈。

  少年的箭垂下了,目光凝在那抹红影之上,是解不开的致命吸引在勾着他将马儿奔到女子的近前。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猎场?”

  “怎么?我不能出现吗?”女子目光冷冷的,与她身上的红妆热烈截然不同。

  “今日是围猎日,整个猎场都封了,不会允许外人的出现。”少年歪着脑袋:

  “莫不是你是为了故意见孤,而来?”

  “孤?你就是燕王?”

  “对,孤正是。”少年饶有兴致的看着红衣女子:“不知你是谁?”

  “首先,我没兴趣见燕王陛下您,其次,我是谁,您无需知道,就当我没出现过吧!”

  那红衣女子说罢,调转马头就驾马飞奔。

  少年满眼兴趣,岂会容那女子离开,当即打马追逐在后。

  两人这么一个跑一个追,在草原上狂奔许久后,不但跑出了猎场,更跑到了一处荒芜的旧城镇面前。

  女子终于勒住了马,她回首看着追来的少年。

  “你这么追着我,就不怕我是坏人,想要杀了你吗?”

  “我与你无缘无仇,你没有理由要杀我。”

  “是吗?”女子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前这个荒芜的村落:“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一顿,摇了摇头。

  “我鲜少离宫,并不能踏足江山各处,不知这是何处。”

  “这叫魏家镇,曾是穆图族后裔的居住之地,作为一个没落的族群,尽管生存艰难,但它们从未放弃生活的梦。

  它们在这蛮荒偏远之地与世无争,为什么你们要屠尽他们,不给他们一个求活之地?

  难道一个小小的村子没有向你臣服,就注定要被屠戮殆尽吗?”

  少年愣住:“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没有你的旨意,这驻地的军队如何会倾轧此处,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怎么会杀戮到一个弱小的婴孩儿都不放过?”

  少年摇头:“不对,你弄错了,我是燕王,但真正的掌权是在去年,这村子的屠戮之事,未经我手,是当初辖制着我,攥着朝权的首辅……”

  “嘁,借口何其多,我不知是首辅的错还是你的错,我只知道是燕王的铁骑要了他们的命!”

  女子说罢,突然一个转身,从袖间抽出了匕首,只插进了燕王的心脏之处。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突然到少年燕王毫无防备,而更加可笑的是,他的孤身一人,竟连个护卫都没有。

  少年捂住心口诧异的张着嘴,嘴唇翕张着,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猎场吗?因为我用法术控制了负责围猎的大将军,并让他用腰牌调动了你的兵卫。

  我还用法术懵逼了你的卫兵的眼和耳,所以没有人会察觉到你出了围场,更不会知道你追着我,来到了此处。”

  女子说着一把抽出了匕首,看着那血飞溅在自己红色的衣裳之上。

  “我不是凡人,也不是穆图族的后裔,我只是穆图族的一个村民救下的小狐狸,你杀了我的恩人,我就要杀了你!”

  女子说罢摇身一变,露出了她红色的狐狸尾巴,再而后她蹦跳着远离了。

  荒芜的村落前,少年倒在血泊里,他无奈的看着天众最后的蓝色消失而没。

  镜面中,此景渐渐淡去,而后是纪澜冲阿澜一笑:

  “妖身化人的这一世,你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吧?”

  阿澜闻言,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不记得这些,我只知道,我的心口上有伤,但伤如何而来,并不记得。难道这就是其中之一?”

  纪澜点点头:“没错,你也好,我也罢,都与她有三生三世的情缘,只是这其中的第一世,就是如此了。”

  “不对,若这是第一世,我死了,便会回归本身,怎么会有伤痕留下?”

  “因为你的三生三世都是你本体的三个相,分别是,人,仙,妖,而她,也是,只是到底相错,比如这一世,你是妖,她可是人。”

  阿澜闻言转了眼珠子,继而手指在胸口处轻轻的摩挲了片刻:

  “所以,我胸口处的第二个伤痕,来自于第二世?”

  “对,第二世,那一世,你我是人,她是仙。”

  纪澜说着挥动了手臂,镜子中画面一转,竟变了全然不同的色调。

  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烟雾升腾的氤氲之景,美轮美奂间满是神圣不可侵的高贵之感。

  仙家打扮的她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最终停在了一页之上,轻叹了一口气。

  “司命,是他吗?”

  她的询问声里,一个仙官出现了,他恭敬的折身作答:

  “回天君的话,此番是了。”

  “朝事暂歇,有什么你收到星辉殿内传信于我。”她说着合书起身,那书名上的七彩之光格外耀眼。

  《天数命簿》

  “陛下!您若要去属下不敢拦,但您没必要此时就去,他如今只是个婴孩,不如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去……”

  “我不想等,我想陪着他长大,我不想错过他纪澜询问后却不等阿澜点头,又一挥手,那镜面里,出现了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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