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六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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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城为防火患,重?要的街巷间往往设有望火楼,适才火光冲天而起,很快便有潜火队赶来。

  章庭嘱一行人撤去巷口,任潜火兵抬着唧筒、麻搭进去灭火,转头继续问推官:“查清是谁伏杀虞侯了吗?”

  “尚没有。”推官支吾道,“只知是早有预谋,杀手都穿着黑衣,而且……”

  “而且什么?”

  推官又抬袖子揩汗,“而且看样子像是死士,能跑的全跑了,留下?的一个活口也没有,后槽牙里藏了药,全死了,加之折枝居里硝烟阵阵,应该是炸了火|药,巡检司的人也没法追……”

  在场诸人都长了耳朵,适才听那一声巨响,都猜到是火|药了。眼下推官这一句话一出,一众人等都把目光投向邹平。

  邹平素日里便傲慢沉不住气,眼下更是没能稳住,先急了:“看我做什么?这、这火|药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这话一出,何鸿云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跟着章庭的士子中,顷刻有人笑出声来:“怪事,又没人说是邹校尉,邹校尉这么急着否认做什么?”

  “是啊,莫不是做贼心虚?适才胡同里那么大动静,你底下?的巡卫非说只是进了贼,不让人进?去瞧,眼下是怎么着?又变成伏杀朝廷命官的大案了?邹校尉的巡卫究竟是没长眼,把窃贼错看成杀手,还是贼喊捉贼呢?”

  这话出,已然是个怀疑邹平的意思。

  章庭听后,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问江辞舟:“听闻江虞侯今夜在东来顺摆席,可否告知为何又会出现在折枝居呢?”

  江辞舟道:“我是在东来顺摆席,席吃到一半,想念扶冬姑娘的酒了,听闻扶冬姑娘曾是折枝居的掌柜,在酒馆的树下?还埋了一坛酒,跟着过来取酒,遇到了伏杀。”

  章庭又问:“伏杀虞侯的大概有多少人?虞侯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或是与什么人起过冲突?”

  “人数记不清了,待会儿小章大人可以问问我身边护卫,至于近来得罪了谁么……”江辞舟思索着,随后笑了笑,“瞧不惯我的人多了去,我哪能个个都记着,冲突么,似乎并没有……”

  “怎么没有!”江辞舟话未说完,便被曲茂打断。

  他与江辞舟酒肉声色,一向最为投契,直将他引为知己,今夜见江辞舟遭伏杀,他心中不忿,早有猜测,指着邹平道:“此前小何大人庄上进?贼,子陵被那贼人挟持,邹筑远不顾子陵安危,竟命身边巡卫放箭!事后他狡辩说他的巡卫乃卫尉寺弩|箭库出身,放箭极有准头,不会伤了子陵,当时我还信了他,眼下想想,万一那贼人凶狠,拿子陵挡了箭呢?他的巡卫莫非这般神通广大,连贼人会否拿人质挡箭都能预料到?!”

  曲茂越说越愤慨,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巡检司本就不该配弩,自从他升了官,带着巡卫成日里招摇过市,他这几个巡卫,谁不知道是从他父亲的衙门里出来的?卫尉寺是干什么的?管的就是军器火|药!既然配了弩,如何不能拿火|药,适才还拼命让巡检司拦着胡同不让人进?,我看正是你想至子陵于死地!”

  今夜无论江辞舟还是章庭都宴请了不少人,其中前几日去过何鸿云庄上的也不少,曲茂这么一说,在场诸人都想起来了——

  江辞舟与邹平近日都是资荫当官,邹平是巡检司校尉,江辞舟却高居玄鹰司都虞侯,职衔比邹平高出不少,不患寡而患不均,邹平的家世还比江辞舟好一些,他气?不过江辞舟的官位比自己高,直觉是江家趋炎附势,这一点他与不少人都说过。

  再者,当日在何鸿云的庄宴上,邹平瞧上了扶冬,还因为扶冬跟江辞舟起过争执,这事许多人也记得,争风吃醋么,原本也没什么,然而联想起今日种种,扶冬赴了江辞舟的宴,还暗自邀他去折枝居,邹平看不过眼,一不做二不休,便说得过去了。

  邹平自然知道今夜折枝居的伏杀是何人安排,却没想到事态竟发展了成了这样。他平日唯何鸿云马首是瞻,而章庭跟何鸿云最是不对付,眼下小章大人在此,只怕是恨不能捉住他的把柄,曲茂这么说下去,他都要觉得自己是元凶了。

  伏杀当朝命官,这是个什么罪名?

  邹平脸色一下?惨白,一双粗眉成了倒八字,喊冤道:“不是我,当真不是我……”

  已值深夜,在场除了士子就是贵胄子弟,这么大的案子,不是在这分说三两句就能辨析分明的,何况既有朝廷命官牵涉在内,这案子究竟要怎么审,谁来审,章庭虽贵为大理寺少卿,也不敢下定论,为今之计,只有先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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