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五七章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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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辞舟于是握住青唯的手,从自己的襟口撤开,“不会伺候沐浴,伺候出浴会么?”

  他顺手从木架上取下一块布巾,罩在青唯肩头,“去外头等着。”

  青唯“嗯”一声,转身就走。

  江辞舟也没让青唯伺候出浴,他从浴房出来,中衣已经穿好了,青唯擦干了头发,早已歇在榻上,见他掀开纱帐进来,又闻到很淡的酒气。

  房中留着一盏灯,阑珊的灯色泼洒进帐中,虚无且朦胧。

  青唯一点不困,她这几日休息得很好,待江辞舟在身边躺实了,呼吸平稳均匀,她转过身,在昏暗里看着他的侧影。

  她有点后悔,说来说去该怪德荣,若不是那日他进屋打扰,她一鼓作气就把江辞舟的面具揭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这么裹足不前,实在不像平日的她。

  青唯悄无声息地撑起身,凑近了些,见江辞舟似乎已睡沉了,心中又道,不就是揭个面具么,认个身份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唯的手刚伸到半空,忽然就被江辞舟握住了。

  他睁开眼,蓦地翻身撑在她上方,语气几乎是不耐:“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唯:“嗯?”

  江辞舟紧盯着她。

  这一夜,从坐上回府的马车起,她就开始意图不轨,适才躺在他身边,像只屏息凝神、蓄势待发的猫一样,这让他怎么睡?受不了。

  “要揭面具还是脱我衣裳?”江辞舟道,“选一个。”

  青唯也看着他:“你选。”

  江辞舟沉默须臾,一手撑在她身侧,抬起一手,径自扶上自己的襟口,扯开一枚内扣。他身上的酒气明明很淡,眼下忽然萦绕过来,泼霜撒雪一般,青唯却觉得这酒气是热的。

  青唯觉得这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一下子有点乱,见江辞舟襟前三枚内扣全解,锁骨乍然间袒露眼前,她蓦地想起自己早先嫁过来,是打算寻到簪子的线索就立刻离开的。

  她怎么留下了呢?

  还跟这个人夜里同榻了这么久呢?

  青唯十九年来,脑子从没有这么糊涂过,见江辞舟衣衫已要褪下,她想也不想便坐起身,拽住他的手:“还是算了。”

  江辞舟注视着她,“真算了?”

  “真算了。”

  江辞舟问:“为什么?”

  青唯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眼下这个时机不对,改日咱们另挑时候。”

  江辞舟沉默不言地看了她许久,随后躺下,语气居然有点凉:“还要择吉时。”

  青唯的话就是信口糊弄的,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成亲要挑好日子一样-

  今夜因为佘氏筵上一问,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这么折腾一番,反倒放松了许多。

  青唯默躺了一会儿,转过身,问江辞舟:“今夜何鸿云没来诗会,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辞舟道:“你知道他为何没来么?”

  “为何?”

  江辞舟道:“倒不是他不想来。”

  眼下几乎药商被玄鹰司守着,人质也在江辞舟手中,何鸿云巴不得能借着诗会,从江辞舟这里打探线索。

  但他不来,不是因为不想,是因为张远岫回京了。

  “你还记得当年宁州瘟疫初发,朝廷起先让户部的一名郎官收购夜交藤?后来因为这郎官没有把差事办好,宁州的府官状告他,郎官就被革了职。”

  青唯“嗯”一声。

  江辞舟道:“说来也巧,这郎官后来去了宁州一个县城,成了一名笔帖,宁州的府官因为误判一桩案子,被下放成了当地县令,两人凑在一块儿,把当年的事一说,才知是误会了对方,他二人冰释前嫌,因此结成莫逆之交。

  “此前张远岫不是在宁州试守么?他此番回京,县令便找到他,说想帮自己的好友翻案,朝廷什么责罚他都认。还辞了官,随张远岫一块儿回京。因为这县令与郎官眼下都是白衣,张远岫昨日将这案子报给了京兆府,这是瘟疫案,与何鸿云有瓜葛,所以何鸿云今夜没来,是被京兆府传去了。”

  青唯道:“这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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