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六十年代好种田第1/4段
田蓝二话不说,一马当先,直接冲上前。她一脚踩住正要逃跑的女人的裤脚。
那人为了方便随时靠脱裤子脱身,裤腰带没有系,裤脚一被踩住,两条腿就迈不开,直接跪在了地上。
晒谷场不是水泥地,也没铺砖头,而是夯实的硬土地。这种地面硬的要命,人一跪下去,膝盖骨都怀疑要裂开了。
田蓝摁着人不让她脱身,直接掏出哨子就用力地吹,连着吹了好几声之后,她才冷笑:“脱了裤子不就是想让人看的吗?我成全你,马上整个农场的男女老少全都过来看,让你们好好亮亮相!”
偷稻子的人吓到了。
她们是通过脱裤子迫使看场的人逃跑的方法来扒了粮食就跑。但这种事情赌的就是对方不敢说出口,怕叫人一口咬定她们的裤子是他脱的,被当成流氓。
这当着一个人的面脱裤子和当着全农场人面前光屁股,两件事的意义截然相反。
前者是看的人落荒而逃,后者就是她们没脸活下去了。
那几个没被抓到的人慌慌张张地摞起裤子,就要逃之夭夭。
田蓝厉声呵斥还傻在当场的女大学生:“发什么呆呀,她们有的你们没有啊。有什么好叫的?”
陶英和赵梅这才反应过来,是啊,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们立刻伸手拽人。
那几个人还想挣扎着跑。可女学生的脑袋瓜子又不傻。田蓝都已经现场示范了,她们自然有样学样,一人一脚踩住的裤子。这样即使是没摔倒的人也舍不得跑。因为一条裤子对她们来说也是宝贵的财产。
男生们也回过神,他们虽然不敢上来帮忙,但是他们可以把绳子丢过来呀。闭着眼睛不看不就行了。
可惜女生只有三个,来偷麦子的却足有五六人。剩下的人见势不妙,赶紧跑。
田蓝后面喊:“但凡你们跑一个,我就让她们光着身子在台上亮相。我看她们家小孩还有没有脸出来见人,我看她们以后还怎么活!逼死了她们,以后她们家老小全得你们负责!”
那几个逃跑的人迟疑着,没敢再往前奔。
被抓住的人大喊大叫:“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们捡点稻子怎么啦?”
田蓝冷笑:“捡稻穗是这么捡的吗?大娘,这谁是傻子呢?”
那跪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女人突然间拍着地面大哭起来:“那你们要我们怎么办?逼死人咯!我家娃娃饿都饿死了,你们不给贫下中农活路哦!”
一个哭,剩下的跟着哭。她们哭起来就像唱戏一样,还带着节律。
陶英和赵梅都傻眼了,她们最害怕应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人家又哭又闹,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搞得她们说什么都不对。
田蓝穿越之前经常泡在基地的实验田里,跟农民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自然见多识广。
这会儿听到对方又哭又喊,她也不被人牵着鼻子跑,而是直接喊道:“还想不想穿上裤子了?不想光屁.股被人看光了,就别跟我扯这套。哦,欺负人是吧?解放军好讲话,我们的人民子弟兵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就堂而皇之地过来搞抢劫?这要是换成国.民.党的部队,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敢不敢过来脱裤子。脱了你们这辈子说不定都没机会再穿上了!”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人打着的火把。
那几个女人愈发慌乱,开始苦苦哀求:“小大姐,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我们生产队的地撒一斗收一瓢,根本长不出庄稼来。娃娃实在饿得吃不消了,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赵梅啐了一口:“呸,那你们也不能这样不要脸。”
田蓝说了句公道话:“衣食足而知荣辱,仓禀实而知礼节。”
人都要饿死了,还有脸面可以要吗?
远远地传来了场部领导的吼声:“怎么啦?进狼了还是进野猪了?出什么事了?”
被女学生们摁住的女人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地央求:“小大姐,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好几张嘴巴等着吃饭呢。”
田蓝看了她们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算讲义气。”
没被抓到的人也没跑。就冲着这份义气,她就高抬贵手一回吧。
田蓝朝农场来人的方向喊:“没大事,就是有老乡过来借粮。”
说着她压低声音叮嘱那几人,“还不赶紧把裤子穿起来。”
那几个偷粮的小偷赶紧手忙脚乱摞裤子。
队伍里跑出几个气喘吁吁的女干部,厉声斥问:“借粮?这是来偷的吧?”
陶英和赵梅想说话,田蓝抢先一步开了口:“误会而已,他们村今年没打上什么庄稼,孩子饿的吃不消,想问我们农场借点粮食。”
那几人听着田蓝的口风,赶紧附和:“对对对,干部同志,求求你们行行好。我们家娃娃实在饿得吃不消了。”
女干部皱着眉毛,还要说什么。那边农场领导已经扯着嗓子喊:“到底怎么回事?”
被摁住的几个人倒是机灵,立刻嚷嚷:“领导,解放军干部,俺们娃娃饿的实在吃不消了。请你们大发慈悲,借我们点儿口粮吧。”
团长往前走了几步,不远不近地站着,扯着嗓子问:“你们是哪个生产队的?借粮食必须得公对公,不能私人借粮食。”
那几个人开始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田蓝拉下脸,催促道:“干啥?大大方方地借粮食,干嘛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咱们三江平原的老乡都地道的很,路不拾遗,哪儿来的贼?”
几个女人偷偷交换眼色,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开口:“我们是桃源大队的,我们队里今年田里都长不出庄稼,绝收了,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请解放军干部帮帮我们。”
团长人过来了,开始同她们谈话。
田蓝朝团长点点头,若无其事道:“那领导我们走了,继续看场了啊。”
打谷场暗的很,团长手上虽然拿着手电筒,但没有照他自己的脸,田蓝自然无从看清楚对方的脸色。
可从声音来判断,估计领导的心情有点复杂。
只是这并不在田蓝的关心范围内。她只点点头,直接完成交接工作,拍拍手闪人了。
陶英和赵梅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跟着田蓝走了。
几人走远之后,其中一人才批评田蓝:“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吗?你要端正自己的立场,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损害公家利益。她们明明是小偷!”
田蓝叹了口气,直接开问:“你们说农场干部知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
当然是知道的了。不然为什么非得喊她们过来看场呢?这是怕得罪人,故意把她们顶在前头吧。
太过分了,简直把她们当猴耍。
赵梅气呼呼的:“好,得罪人的事情我们不怕。我们现在就回去,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田蓝赶紧喊停:“你们打算怎么说?别忘了,最先看到她们的是男生。到时候人家一口咬定我们男同学看了她们的光屁股,定个流氓罪怎么办?”
陶英和赵梅傻眼了。
这种事情涉及男女关乎风月,就像黄泥钻进□□里,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永远都是有嘴说不清。即便最后调查清楚事情经过,但那几个男生肯定要被人说死。甚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人,也还会自以为幽默地拿这事开玩笑。
人的嘴巴,就是杀人的刀。
田蓝趁热打铁,故意引导她们想下去:“他们落下了这么个坏名声,以后还要不要进步?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生活上,永远都要蒙上阴影。他们是我们的同志,你们忍心让他们遭受这样的委屈吗?”
陶英和赵梅越听越生气。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些人才尤其可恶啊。
“我们不能这样姑息养奸,否则以后她们会越来越过分。”陶英气呼呼道,“之前他们就拦着水不让我们浇灌,现在更是光明正大地过来抢粮食。她们是老乡吗?她们分明是土匪!”
田蓝看了同伴一眼,突然间开口道:“你们知道他们老乡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吗?”
两个姑娘茫然了一瞬。她们一直待在农场,平常也不跟外面的人接触啊,哪里搞得清楚人家的生活情况。
“三合面,地瓜粉、麦麸以及茅草根合在一起做成的杂合面。其中麦麸和茅草根占了大头,地瓜粉都少。”
她抬起头,面色古怪,“他们是农民,他们天天在地里刨食,居然不能吃饱饭,是不是很奇怪呀?”
陶英和赵梅一时无语,都不晓得该如何回应田蓝的话了。半晌之后,陶英才嘀咕了句:“这也不是我们三江农场的责任啊。”
这时她们已经距离大部队远了,躲在暗处的男生也敢偷偷过来同她们会合。见到人,他们才敢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怎么样啊?”
“没什么。”田蓝轻描淡写,“几个老乡过来借粮。”
站在高卫东左手边的男生路远当场跳起来,嚷嚷道:“借粮?她们分明是……”
“你再声音大点。”田蓝打断他的话,“要不要给你个喇叭啊?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你们看了人家的光屁.股。”
男生瞬间萎了,手忙脚乱地否认:“没没没,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天这么黑,我们能看到什么呀?”
女学生都要翻白眼了。没看到?没看到你们先前鬼喊鬼叫什么呀?
高卫东阴沉着脸,当场宣布:“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她们就是过来借粮食的。”
陶英和赵梅忍不住抱怨:“得了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就得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不然她们真是要翻天了”
&emsp说死。甚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人,也还会自以为幽默地拿这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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