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第2/4段
至于让他们铁血军插在新四军的地盘,陈立恒当然不会反对。他害怕苏北的民团距离聚龙山根据地有点远,到时候不方便及时掌握他们的思想动态。有新四军帮忙看着,他还放心些。
陈立恒点点头,半分都不晓得谦虚,理直气壮地承认:“我也觉得委员长器重我是应该的。”
为了达到今天的局面,日本鬼子前脚刚撤,后脚他就给重庆写长信了。写啥呢?写的全是他的作战经验总结。
这场上有闪光点也有拖后腿的地方。闪光点在于大家当真不怕牺牲,明明知道九死一生,所有的参战人员也勇往直前。
拖后腿的地方在于兵员战斗力不强,队伍与队伍之间的协调性差,单兵作战能力弱。
他在信里发牢骚,从1937年民团改编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为什么自卫队表现的跟地方民团还是毫无区别。
他相信自卫队员们不惧牺牲的精神,也看到了他们勇往直前的勇气。只是他们的作战思维和能力都一塌糊涂,必须得从头开始进行训练。
他还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表示可以用半年的时间将他们训练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
大概是因为他的计划写的足够详尽,说动了那位委员长,所以对方才大笔一挥,将这些民团划归给自己管理。
陈立恒完全不担心他的练兵计划会被国民政府照抄。
就说游击战术吧,难道延安方面瞒过他们不成?他们要学,八路军就半点不藏私,一五一十都教了。结果他们也学不到精髓呀。
游击战的精髓是平等二字。如果重庆方面真实现了这两个字,那他们的旗子也得改成红色了。
陈立恒半点不心虚,直接站起了身,还安慰了句酸溜溜的江省主席:“韩主席,这一仗能打成这样,你居功至伟。我们都知道,因为日本鬼子知道你代表着政府正统,所以卯足了劲儿追着你的弟兄们打。你吸引了最大的火力,我们才有机会在旁边搞袭击。”
江省主席已经习惯了陈立恒说话跟甩刀子一样,冷不丁听了这么句公道话,自己居然差点鼻子一酸,眼睛一热。
他的不容易谁知道啊?同样是率军投入战斗,而且最后也打赢了。结果呢?结果其他参与的队伍要兵有兵,要地盘有地盘,只有他,人财两失,居然就趴在兴化动不了了。
他的辛苦和牺牲,谁又看到了?
陈立恒安慰他:“委员长当然看在心里。日本鬼子又是打淞沪会战,又是打南京,还打了徐州会战。可是这一圈下来,咱们江省起码保住了半壁江山没有沦陷。这不说全是韩主席你的功劳,那起码也得算一半吧。我在信你也这么说了,委员长想必也是了解这一点,所以体恤你队伍损失惨重,特地给省政府留下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还是韩主席你待的位置好呀,距离日本鬼子远。就是他们要报复搞大扫荡,第一个被踢出去顶缸的也是兄弟我。”
江省主席刚想反驳,再一看地图,顿时回过神来。还真是如此。他现在所管辖的地盘,相当于处在铁血军的保护圈内。就连徐州和连云港的鬼子,想要往兴化地区来,也得经过新四军的地盘。
说来说去,最惨的好像还是新四军。也是,当初委员长就不同意给新四军番号,现在也不可能希望他们日子好过。
想到这点,他心中的郁闷居然似乎消散了点。
他能做到一省主席,而且还在日本鬼子的眼皮底下坚持这么长时间没被吞掉,自然不可能完全是庸才。
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如果正月日本侵犯苏北的时候,铁血军和新四军坐山观虎斗,那他现在别说眼下的地盘了,就连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讲。
日本鬼子当然不希望他死,肯定要劝降。可他能投降吗?他背不起这个骂名,除了以身殉国之外,他别无选择。
韩主席越想越膈应的慌,直接挥手招呼人走:“行了,委员长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我们遵照领袖的旨意执行。不搞摩擦,团结抗日。对了,除了嘉奖令之外,还有奖励,大家一并拿走吧。陈将军你留步,委员长特地奖励你500大洋,专门给你做衣服用。不是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好歹也添两件新衣服。”
陈立恒无比耿直:“如果政府给铁血军更换军装,那我自然也有新衣服穿了。”
韩主席瞬间不想理他,怒气冲冲地将一口袋大洋推到他面前:“爱要不要,自己拿去做衣服吧!”
到手的钱,即便只有500大洋,陈立恒也不可能拒绝呀。他立刻痛快的接下,还冲人进了个军礼,煞有介事地保证:“等我们早日把日本鬼子从苏北赶出去,省政府自然就有更大的地盘了。”
韩主席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做你自己的事吧。”
陈立恒知道从他手上捞不到什么好东西,自然也不耐烦跟他歪缠,直接告辞走人。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除了组织民团挖沟之外,就是要好好训练新兵。
日本鬼子不是能吃亏的人,尤其是在被他们当成猪羊的中国人手里吃亏,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以千百倍报复回头。
现在不动,不过是被打狠了,一时间缓不过气来。但凡给他们时间修养,他们必然会狠狠地反扑。
可惜呀,中国军队也在这次战斗中损失惨重,同样没能力赶尽杀绝,一举将日本鬼子赶出江南。大家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立恒一路思考着,回到铁血军的大本营。
比起满目苍夷的苏北地区,聚龙山根据地虽然同样遭到了日伪军的扫荡,但损失要小许多。麦子已收,到处都是水田荡漾的碧波,里面新插的稻秧在太阳底下泛着莹莹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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