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第1/4段
陈璐到底是自己出去了,主要是家里也没人招待她的意思,顾跃华更是放开了和她吵吵,她自己估计也觉得没面,也就这么走了。
顾舜华看到,她离开的时候,眼神有些茫然,看上去很失落,脚步也有些不稳。
当下不免好笑,至于吗,就因为任竞年?
她和任竞年要说只有一面之缘,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想到这里,顾舜华脑子里灵光乍然闪过,突然咂摸过味来了。
她一个姑娘家,突然坐那么远的车去看自己,要说陈璐有这么好心,从现在来看,她是不信,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当时她是为了谁?
顾舜华想起那个削了的苹果,她显然是为了任竞年了!
为了任竞年!
顾舜华这么回想,甚至隐约记得,那时候陈璐看到任竞年,神态好像就有些扭捏,但是她当时多年不见陈璐,又看她过来探望自己,心里多少感动,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她太过疲惫,或者初来乍到放不开,现在回忆,却觉得不对劲了。
她现在把这些事串起来,能肯定了,陈璐不是为了自己去五原的,而是为了任竞年。
那么,她为什么会认识任竞年,她为什么会盼着自己离婚?
按理说,她和任竞年在这之前,绝对没有机会认识啊。
顾舜华想起这些,只觉得手脚发冷。
是了,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了。
其实之前她不是没怀疑过,但只是隐隐的怀疑,毕竟自己获知了先机,这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她也没想到恰好她的表妹就是这情况。
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了,她的表妹也知道这个世界剧情的发展,因为这个剧情发展,所以对自己的丈夫任竞年早有觊觎之心。
只是——
她唯一不懂的是,即使这样,那也不必娇羞到这样,倒好像多喜欢。
比如她明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剧情,知道按照书中的发展,她会嫁给严崇礼,但是她对严崇礼,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严崇礼的一切认知和熟悉,都是置之事外的客观和冷静。
所以陈璐也许得到的比自己更多,也可能她的际遇和自己并不一样。
只是到底怎么不一样,顾舜华不太清楚,许多事,就凭她在这里空想,真想不明白。
晌午过后,雷永泉和另外几个朋友一起过来,提了年礼看望自己父母,见任竞年来了,也是意外,几个人便一起说了会儿话。
等雷永泉他们走了,顾舜华又过去了一趟王新瑞家,还有她同学孙嘉阳家,当然也拜会了孙主任。
她哥正月里回来,到时候找工作的事还不是得麻烦人家,这些人情,临到用的时候再去维护怕是晚了,现在趁着过年正好走动走动。
一直到了傍晚时候,才算消停,顾舜华在外屋收拾床铺,整理孩子的衣服。
孩子在院子里和小孩们玩得欢,上午出去买的糖炒栗子让孩子分分,栗子肉的甜香便在小院里飘散。
任竞年正请教着潘爷关于盖房子的事,估算着这房子大概怎么盖,需要多少黄土石灰,哪里能弄到黄土石灰,还有瓦工哪家好,请谁,到时候怎么盖。
潘爷仗义,头一次见任竞年就说得来,两个人聊得投机。
这时候冬日的夕阳透过枯枝,落在窗前,倒是给这巴掌大的小屋带来一抹暖色,顾舜华抬头,看向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再看看那个在外面和潘爷说话的任竞年。
便觉心都被装得满满的。
其实有时候,想那么多也没用,最要紧的是珍惜当下,至少现在看着孩子欢快的笑脸,看他认真研究盖房子的事,她就觉得,可以知足了。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正低头傻想着,任竞年进来了。
实在是很高的大个子,进来的时候要弯下腰,免得门框碰了脑袋,他往那里一站,冬天傍晚那天残留的阳光都被他挡了去。
她随口问:“商量得怎么样了?”
任竞年:“潘爷的意思,今年解冻早,左不过这几天,咱们提前做准备,把人手材料都准备好,等天一解冻,马上就开始盖。”
顾舜华便笑了:“那敢情好。”
到底夜长梦多,苏家时刻盯着呢,不知道多眼馋,她当然是盼着今早盖起来,住进去,这件事算是坐实了。
其实在这老北京胡同里,哪那么多道理给你讲,占住了,盖上了,这就是理,这种事顾舜华从小见得多了。
任竞年便提起接下来的打算,瓦工得请一个,这个手艺不行的容易耽误事,剩下的自己可以琢磨着来,就是买卖力气的事。
这边任竞年谈着自己的计划,顾舜华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便问:“我脸上沾了点糖渣儿,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干嘛还自己动手帮我擦,家里一群人看着,他们看到多不好意思!”
任竞年听这话,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挺奇怪的。”
顾舜华手中的动作顿住了,疑惑地看向任竞年:“你也不知道?”
任竞年皱眉:“是,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没有多想,就是要这么做,事后也觉得不合适,不过好在大家也没太当回事。”
顾舜华没吭声,她想起来那次的削苹果,事后任竞年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她努力地回想着那本书中的内容,好像是曾经描写过这么一个类似的场景。
顾舜华猛地想到了,这次任竞年的异常,是不是因为陈璐出现了,所以任竞年受到了一种无法抵御的力量影响,只是任竞年本身意志坚强,并不会轻易被那股力量左右,所以这个剧情依然是那样,但却发生了自己和任竞年之间?
因为那些所谓的既定剧情,其实是违背者任竞年意志的,而他本身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左右的人,于是在原本剧情和他个人意志之间,就产生了奇妙的妥协。
这么一想,她倒是松了口气,再看任竞年,真是怎么看都顺眼,又想起当初她怎么看上任竞年的。
他确实能干啊,最初挖矿井那会儿,根本没什么像样的机械,都是靠人力挖土方是买卖力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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