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妄想、真实与爱第2/4段
每天在家里浇花、喂猫,附近好吃的外卖被他点了个遍。生活节奏下子慢下来,他刚开始不适应,但很快也接受了慢吞吞的天。
他开始做怪梦。
梦里是截不同的景象。
有时候,他梦波澜壮阔的大海。近洋船无助得像是片叶子,任由海浪颠簸。
货轮上却不是水手,而是驱鬼师。灵猿坐在他们的肩头,金色毛发被雨水打湿了。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是复杂的符纸,燃烧在风中,与海底的阵法相呼应。
于是金色光芒绽放在海底,映亮那不散的阴云。
有时候,他梦被大火焚烧后的山脉。
疗养院在火中坍塌,余残垣断壁。条赤红色的蛇横于山间,周围烈火燃烧,放眼望去山脉都是赤红的。
同样明亮的阵法亮起,遍布山野,熠熠生辉。
再接山间站的人们,那些陌生人们,开始对他说话。路迎酒听不他们的声音,看他们焦躁的神情。
这些狂乱的梦境缠绕他。
每当路迎酒午夜梦醒,总能看黑猫坐在枕边,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猩红色的眼中似有复杂的情绪。
“……想说什么?”路迎酒不禁笑了,摸了摸它,“有什么情想告诉我?”
黑猫不答话。
——它当也不会答话,是摇了摇尾巴,舔舐路迎酒的掌心。
路迎酒就这样休息了半个月,状态有所好转。
病假结束的那天,他照常早起准备去青灯会。
到了楼下,阳光分外灿烂,映得他睁不开眼。
周围人来人往,他半眯起眼睛努适应光线——
“路先生?您又神了。”
“路先生,您的状态还是不好啊,多休息几天。”
“您的妄想……还存在吗?”
“妄想?”路迎酒茫道,“什么妄想?”
他又回到了谈话室,坐柔软的椅子,手边还有杯温水。
米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舞,孩子们的笑闹声从远方传来。
女人身子前倾,目不转睛地看他:“就是于鬼怪的妄想。”
“您还是觉得自己是名‘驱鬼师’吗?”
路迎酒:“……我不是驱鬼师我是什么?”
女人轻叹口气:“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怪的,也没有‘驱鬼师’和什么‘青灯会’,这切都是的妄想。您当也不会符纸,更别说出生入死地驱鬼了。”
“路先生,您认清楚实、积极治疗,才能好转啊。”
她递过来个小袋子,里头是药片:“药和上次的样,您记得按时吃。”
路迎酒:“……”
路迎酒说:“上次面不是才说过我有ptsd,不该再做这行了吗。是承认世界上有鬼的啊。”
“没有这么回。”女人依旧是叹气,“路先生,您的妄想越来越严重了,我联系下您的家人吧。”
她埋头翻看笔记本,似乎在找联系方式。
“不用找了。”路迎酒说,“我没有家人。”
“那朋友呢?”女人看他。
这瞬间,路迎酒是想脱口说出几个人名的。
但维像是被窃取了,他完想不起来那些究竟是谁,最后说:“我也……我也没有朋友。”
女人说:“那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个人住,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有我电话的,有情随时联系我。”
“……好。”路迎酒点头,“我记住了。”
离开诊所,他开车去了青灯会所在的地方。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有条破败的小巷子,和几脏兮兮的流浪猫。
拨打记忆中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或者被陌生人接起。以往在街头游荡的小鬼也不了,像是根本不曾存在。
这是个没有鬼怪的世界。
路迎酒个人回家,个人上楼,个人站在客厅。
奶牛猫不了,抽屉里的驱鬼符纸不了,门口挂的平安符也不了。
切竟都是他的幻想。
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是真实的呢?
他想象出了墙中的眼睛。
他想象出了鬼怪,和份危险、忙碌又充实的工。
他想象出了亲朋好友,同僚旧识,和各种美好的生活……
现在幻想被戳破了。
他的切都被否了。
路迎酒孤零零人,提药片站在昏暗的客厅,直到暮色完淹没大地。
“喵呜——”熟悉的声传来。
路迎酒愣,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地回头。
黑猫从拐角转了过来,亲昵地蹭他的裤脚。
路迎酒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湿润了些许。他抱起了黑猫,摸过它柔软的毛发,喃喃道:“有是真的么……”
黑猫不会回答,温柔地舔舐过他的掌心。
再之后的日子中,病情越发严重了。
路迎酒的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时针倒旋转,公交站台开进了轮船,积水倒流回空中的黑云。整个城市都在说话,时而是数个月的白昼,时而是数个月的极夜。
灯长出了眼睛,往天上看的是射灯,往地上看的是路灯;楼梯生了嘴巴,每下级就会唱歌,他从家里去到4楼,刚好能唱完段音阶;门把手有了鼻子,能闻出面前的人是谁,所以人们再也不用钥匙与锁头。
消防队用水浇灭了太阳,小偷拿角月亮。鱼淹死在海洋,满地都是摔死的飞鸟,它们的内脏流出来,开出了漂亮的花。
路迎酒时常能到死者。
午夜在街头,他的影子分为三,从地面挣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墙顶有猴子,地上是赤蛇,孔雀在月下开屏,有大耳朵的狗趴在街头。这些死在火中的动物悄无声息又回来了,注视他,凝望他。
“过天道眼中的世界吗?”
道声音突响起。
蔡老头就站在街角,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每过秒钟,他的面庞都会改变。
年轻苍老、英俊丑陋……
像是无数人的身影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路迎酒已经习惯了这些幻象,淡地回答:“反正都是
路迎酒个人回家,个人上楼,个人站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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