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春华(六)第2/3段
赵谦撇了撇嘴,喃了一句:“人是正经衙口,哪里像你那儿那么黑……”
“说什么?”
“哦,不是,我说那到没有。”
张铎看了他一眼,续道“那就不像,她身上的鞭伤是前几日的旧伤,到了廷尉糊弄不过去。”
席银闻言,下意识地要抽手,谁知又被他硬生生地握。
“想跑?”
“我不想挨打……”
“我知道你不想挨打,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还想不想报复差点害死你和兄长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说得隐晦不明,她却好像听明白了,低头看向张铎那只同样受过伤的手臂,抿着嘴唇不再出声。眼眶微微发红,眼底渐渐蕴起水光。
“想……我要怎么做。”
“廷尉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是。”
他说着,就要转身,谁知她却主动拽住了他的手臂:“我会被判罪吗?”
“不会。”
他说得利落。她却不肯松手。
张铎顺势将她往赵谦身旁一带,“人我交给你了。”
她被他扯得有些站不稳,赵谦想去扶,却被张铎冷冷扫了一眼,顿时又不好触碰,手伸出一半就缩了回来。一时气不过,索性斜眼睛瞪张铎,“你再使劲儿嘛,一会儿人手给拧断了,我看你这屋子交给谁打理。”
说罢,又对席银道:“姑娘放心,张退寒把他妹妹气得不理他了,他指望着你照顾他,他不会让你有事的的啊。”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哪胡言乱语了,你给我实说,李继真要用刑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廷尉狱对女犯的那一套。”
张铎忍无可忍,“我说你是不是蠢,你交到廷尉去的人,李继不问我的意思他敢用刑吗?”
赵谦笑道:“那你吓她干什么。”
“我在教我的人你哪儿那么多话。”
“哦,教你的人。”
赵谦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说着说着笑出声来,看张铎青了脸色,连忙把席银挡到自己身后,正色道。
“你放心,话我是胡说的,但人我一定给你护好了。”
张铎冷道:“你若误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转身进了清谈居。
赵谦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席银手臂上的伤。
“
得勒,我得带你回中领军营拾掇拾掇,他不让动那些见血的东西,这伤就可以找梅辛林给你治治了。”
他一面说一面自顾自地往前走。
席银却愣着没动,赵谦却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见她还再发呆,忙又转返道:“张退寒不喜欢人家碰他的东西,好比这间清谈居,奴婢们好奇窥探一眼都会被他剜眼。所以你行个好,跟着我来成吗?我不想断手断脚。”
席银抬起头:“公子究竟要做什么。”
赵谦摇了摇头:“他要做的事,我也并非全然明白。不过,他每走一步,都有他的计算,稳当得很。再有啊,他的话,只要不涉及大司马,差不多算是一言九鼎,所以他说不伤你,就没有人敢伤你。”
席银捏了捏手指。
“我不怕受伤。”
这话不说赵谦了,就连席银都有些自惊,不由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又看了一眼悬在矮松上的鞭子……
雪龙沙匍匐着呜咽了一声。满园沉寂,她心理却起了一圈无名而陌生的快感,飘飘忽忽,不可明状。
赵谦有些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她道:“张退寒给你灌什么药了吗?你知道廷尉狱怎么对付女犯的吗?”
这话到似乎吓着她了。
她悄悄吞了一口唾沫,声音轻了下来。
“只要不死就好,我要报复差点害死我和兄长的人……”
赵谦闻话,沉默一时,有些不快,哼了一声道:“这一定是张退寒教你的。”
席银一愣,“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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