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秋草(五)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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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深解,恐说得过了,伤到她心上的无名处,索性着盘膝坐下,随口道:“随性而已。”

  席银听完摇头,靠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认真道:“你没有好好答我,我认真的,我很想知道。”

  张铎理平膝上的袍子,侧面看了席银一眼。

  “那你觉得呢。”

  席银刚要开口,门外便有雪风渗进来,席银受了寒,下意识地朝张铎身后缩了缩。

  “冷是不是。”

  “有一点。”

  “那你坐这一方来。”

  席银应声站起身,缩到张铎的身后。

  张铎撩起氅衣的一边,罩在席银肩上。

  “你还没有答朕的话。”

  “什么话呀。”

  “你觉得朕杀人,凭的是什么?”

  席银靠着张铎的肩膀,氅衣上的毛羽不断地朝她的鼻子里钻去,她忍不住呛了几声,张铎的手臂伸来,一把将人拖入了臂弯中。

  “说不上来就算了。”

  “我……不是说上来。”

  席银抬起脖子望向张铎,“我只是觉得,我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荒唐,甚至大逆不道,有点不敢说。”

  张铎也低头凝向席银,“那朕更要听。”

  席银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有些发涩,她索性又咳了一声,稳住声音,这才道:

  “我觉得……其实皇帝根本杀不了任何一个人。”

  五雷轰顶的一句话,张铎几乎哑然。

  怀中的女人似乎并不知道此话令张铎如何错愕惊战,自顾自地说道:“你不想杀长公主殿下,你也不想杀赵将军,可你又不得不杀他们。就好像今日我们在路上看见的那个被人打死的老妇人……”

  席银吸了吸鼻“你不想看着她死,可她最后还是会死。所以我才觉得,皇帝根本杀不了任何一个人。”

  她列举了这么多的人,却漏掉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张铎的手臂不自觉地抠紧了席银的肩膀。

  “嘶……痛。”

  “知道痛就住口。”

  席银忙垂下头,“你让我说的,你别怪我。我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你真的不是一个狠毒的人,你也很好很好。”

  “让你住口,你还要说。”

  他说完,端起酒盏,仰头饮尽。

  一杯酒水下腹,肠胃烧暖。张铎其实根本就没醉,根本就还没到要酒后吐真言的时候,但他此时却想纵兴一把,假借酒水,跟身边这个说他杀不了任何一个人的女子,说些腹中诚恳的话。

  “朕一生亲缘少,姊妹独剩平宣一人。朋辈亦凋零,挚友唯存赵谦一人。这二人必死,否则,朕不配称孤道寡。”

  “我知道。”

  席银说完,从氅衣里伸出一只拢暖了的手,轻轻捏住张铎的耳朵。

  张铎脖子一梗,“做什么。”

  “你别怕,你还有我,我帮你。”

  她捏着他耳朵,手指十分温暖,面上的笑容如破春而融的细涓。

  “陛下,我猜到你要什么事要对我说了。”

  张铎迁就着揪在自己耳朵上的手,低头道:“朕要让你做什么。”

  席银摇了摇头,“容我现在不说。”

  张铎没有逼问她,从袖中取出那只无舌的金铃递到她手中。

  “这是赵谦从平宣身上取下来的,朕重新把它给你,收好。”

  席银应声接过来,松开张铎的耳朵,仔细地将它悬在腰上。

  那日夜里,她与张铎在并不熟悉的床榻上,畅快地行了一翻**之事。

  张铎不知在何处得了要领,席银竟然觉得没有从前那般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有节律的酥麻,从底下慢慢地传入脑中。席银觉得自己的脚底心渐渐开始发冷,在她几乎觉得,那脚底的凉意近乎刺痛的时候,她的身子迎来了第一次情/X。

  她听乐律里的女人们讲过,“这种感觉,是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很喜欢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到来。而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他们越发少起这种心,大多是自尽了兴,就不再管女的感受。”

  于是,在张铎要抽开脱身的时候,席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张铎不留意,险些压着她。

  对于她的这个举动,他有些错愕,姿势尴尬,也不好去看她,刻意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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