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大结局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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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应该还不确切她的身份,否则就该是直接上来捉了或杀了她去,而不是这般不紧不慢的跟着。

  遂慢慢停了脚步。

  这会刚好临近一座石桥上,她就索性上了桥,而后停下来倚上的栏杆,掏出帕子慢腾腾的擦着汗,作累极歇息的模样。而后眺望远处,佯作观景。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漫长的等待中,苏倾终于等到了他们的先行放弃,彻底消失在她视线中。于这一刻,她冰凉的手脚方慢慢回了温度。

  而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往市肆方向急速前行。

  市肆口有些的汉子在徘徊,目光如炬,不时扫视着将来的百姓,神色间颇有些戒备。

  苏倾没料到便是这里,都被安插了人手。

  她只能强作镇定的走进市肆,在买饰品的小摊铺上略作停留,而后一路左瞧右看做闲逛模样,最后来到最南面拉车的地方。

  “客人要去哪儿?”赶车的车把式问她。

  苏倾低声道:“城门。”

  那车把式忙摆手道:“这去不成,刚有几位爷来通知,道是皆不得让咱们拉人去御道街往南方向,以免扰了国舅爷大驾。城门处就更不成了。”

  好似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的她浑身发冷。

  梁简文竟谨慎如斯!

  若不能按时赶到城门,若不能及时阻止他们入御道街……苏倾的脑中不断铺陈起漫天的血光,画面里横尸遍地的人里,有两张一大一小相似的面容。

  恐惧犹如跗骨之蛆,令她不住颤栗了眼眸。

  她转身去了一家成衣铺,出来时已是一身男装,束了发,洗净了面容。

  “您的马怎么卖?”

  那车把式刚要说不卖,苏倾暗下塞他一摞银票,问:“够了吗?”

  苏倾牵着马走出了市肆,待离得稍远些,就翻身上马,扬鞭厉喝:“驾!”

  那两个跟踪的人回来后,惊见护国公府所在的那条长街上已是血流成河,地上的横尸有护国公府家丁的,也有他们这边的人。

  护国公府上的人到底寡不敌众,如今只剩零星几个府兵负隅顽抗,已是穷弩之末。

  这两人正惊间,突然一人从旁边走出,他们抬头一瞧,却是负责管他们的头目。

  那头目问:“怎么回来了?那女人去哪儿了?”

  两人忙解释:“瞧着她似也没什么问题,走走停停的闲逛,这会在桥上观景。”

  那头目阴沉着脸:“那女人怕是有古怪。”见这两人回来,他才突然想到,好似从那女人出来开始,这府上要出去的人就多了起来。之后那些府兵就开始不顾一切的硬闯,那拼死拼活的架势,想来应是知道了些什么。

  头目遂令他们多带了些人去再寻那女人,宁错杀不放过,而后又将护国公府及那女子的事,层层向上报告。

  梁简文得知护国公府的异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知道护国公府前动了刀,见了血,便意味着他此番彻底没了退路。

  “那女人是谁?”

  他身边的一幕僚道:“似乎是个窑姐。打她从护国公府出来,情况就开始不对劲了,想来她是去告的密。应是那群丘八逛窑子时泄了些口风,让她察觉了些端倪。”

  梁简文脸色不好看:“如何将她放跑了?不是告诫过你们,行事要谨慎。”

  那幕僚道:“之前怕节外生枝,不想惊动那府上的人,这方没采取行动。哪个也没料到这窑姐料得了咱的机密,还有胆色前去告密。”

  说着,又道:“不过大人放心,已派人过去追杀了,她断然跑不掉的。况不过一弱质女流,便是侥幸跑出了府去,还能指望她去城外通风报信?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梁简文遂将此事搁下。毕竟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这档口已不足道费他的心神,接下来他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即将的大战上。

  这一役,他押上了所有筹码,赌上了全族人的性命,容不得他败。

  “御道街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请君入瓮了。”

  梁简文看了眼时辰,而后紧紧握了手里的圣旨。

  他已暗下联络了不少昔日的保皇党,加上他们的势力统共也能凑足八千兵士,只要那人进了御道街,近乎就可以定成败了……那厢一死,他便当众宣读圣旨,以皇命迅速平复局势,届时一切便就尘埃落地了。

  “这个时辰,他该入城了。”梁简文呼着气尽力抑制着紧张情绪,护紧圣旨起身往外走:“我们去御道街。”

  苏倾发现,几乎整个紫禁城各个街口都有人把守监视。

  策马疾驰的她无疑是显眼的,可她也顾及不得,因为时间已经开始快来不及了,耽误一分,他们便凶险一分。

  有人跟踪,她便由他们跟踪,路遇阻拦,她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混不过去就亮禁军牌令。这无疑是兵行险着,一旦被当众戳穿,一切便功亏一篑。

  当时她的手都暗暗摸向了袖中短刃,打算一旦事败,便拼力杀出去。

  好在勉强混了过去。他们虽是犹疑,可见了令牌却也不敢硬拦,只是另外派了人去通知他们上头人。

  苏倾已管不得他们通知哪个,结果又是什么,只要他们放行,她就抓紧时间扬鞭疾驰,飞快的往城门所在处奔去。

  她如今所在的路上,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城外。

  最快的就是御道街,再者就是尚书街。

  前者为十里长街,街巷宽阔,直通城外方向,通过长街后定能与他们一行人相遇。只是此刻这条街上埋伏了数千杀手,杀机重重,若要通过必定艰险万分。

  后者阻力会小些,可太过绕道,只怕时间上会赶不及。

  时间已经至酉时了,宋毅他们只怕已经入了城,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要踏进这御道街。这还不算他们提前入城的情况。否则,若那走尚书街,便是飞过去都是赶不及的。

  苏倾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侥幸。

  于是她转道,方向直指御道街。

  是刀山,是火海,皆拦不了她。

  请等着她,请他们慢些,千万等着她。

  “奉我的命?”梁简文恨不得能提刀杀了面前蠢货:“都什么时候了,我会派个脸生的过去查看情况?”

  回禀的那人低声:“那人手持令牌……我们怕误了事,才没敢拦。”

  梁简文脸色阴沉的难看。禁军头目的那些黑色令牌,皆有定数的,今日临行他特意亲自查看了番,没有丢失。那么流出的,便只能是从护国公府那。

  又想到那出府的女人,他脑中突然蹦出个念头,而后猛地看向那回禀的人:“跟我描述一下,那人大抵什么模样。”

  那人回忆了下,大概说了下面如好女,身量较小,又说了下面部特征等。

  梁简文的脸色变幻莫测起来。

  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御道街宽阔笔直贯穿南北,两侧是高高的坊墙,再往外延伸则是密集的房屋,屋脊高耸。街道口两侧皆有护卫把守,平日里这条官街只供达官贵人行走,贫民百姓是不得踏足此街的。

  街道两侧种着道行树,此刻却鸦雀无声,没有丝毫鸟叫虫声,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苏倾在马上迅速抬眼扫过那高高的屋脊以及两侧的房屋,大抵猜到此刻那屋脊上定埋伏了众多弓箭手,而房屋里则躲着数千兵士。一旦接到指令,首尾兵士便会一股脑冲出堵住两侧街口,伴随着万箭齐发,势必将宋毅他们一干人等诛杀在此街上。

  苏倾攥了攥手里缰绳,而后从那条笔直的街道上收回目光,拍马过去。

  守卫拦住了她:“闲杂人等不得打此街过。”

  她知道,这里的守卫已经不是之前的了,早被那梁简文替换成了他们自己人。

  遂也不下马,只坐在马上冷冷盯视着那守卫,掏出令牌丢掷他面前。

  那守卫手忙脚乱的接过。

  苏倾压着嗓音道:“看清了没有。”

  守卫翻过那令牌,着重在背面那行刻字上看了又看,隐约觉得那字体有些出入。

  苏倾怕他看出端倪,心下暗暗焦急,遂语气严厉喝道:“大人交代的事,你可耽搁的起!滚开!”

  那守卫不时在她面上扫过,犹有迟疑。

  苏倾抬鞭狠力朝他劈头盖脸挥去,厉声:“事态紧急,你还不快让开!非得等梁大人来了,你才方肯罢休?”

  她气势强一分,他便弱一分。

  将令牌递还给她,他挥挥手令人放行。

  苏倾面无表情的挥鞭,后背却尽是冰凉的湿汗。

  却还没来得及庆幸,她刚骑马入了长街不久,身后就传来轰隆的马蹄声以及急急的吼声:“拦住她!”

  守卫一惊,拿了兵器扭头就要回头跑去阻拦,苏倾短暂惊后猛地用力一挥鞭,攥紧缰绳头也不回的骑马疾驰。

  长街十里,原来是那般长。

  快些,请再快些罢!

  狂疾的风声刮过她的耳畔,在她耳膜中鼓噪作响,却远不及身后那愈发清晰的马蹄声来的震耳欲聋,刺耳三分。

  十里,九里,八里……

  苏倾在疾风中始终睁大了眼,死死盯着路的尽头,只望能走的再快些,只望能靠的再近些。

  在接近这条街中段的时候,屋脊上面的人放了箭,她的马就受了惊,速度就减缓了下来。

  原来这条长街的路中段,就是杀机的最重之处。

  就是让他们一行人进不得,退不得,彻底沦为刀俎下的鱼肉,任敌人切割屠戮。

  十里长街,十里杀机。

  梁简文在后面便拍马疾追便喊:“夫人你停下吧!”

  苏倾充耳不闻,不管不顾的连抽马鞭。

  梁简文望她举动,惊过一瞬后,猛地咬牙道:“再往前一步,便勿怪某无情了!”

  苏倾没有回头,可她的声音却顺着风声传了过来:“背信者,天罚!不义者,人弃!梁简文,你就等着你主子拿你开刀,平息民愤吧!”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梁简文的脸僵了一瞬。

  正在此时,路的尽头开始出现些光亮,星星点点,在这一片昏暗的通道里,宛若夜幕下的明亮星辰。

  苏倾拔出短刃猛地刺向马身,而后迅速伏了身体覆在马背,胳膊迅速用缰绳缠过几道,揽在马颈处环护住。

  “走——有埋伏——快走——!!”

  她望着那光亮处嘶声力竭的大吼着,便是喊破了嗓音也不肯罢休,不断嘶声重复着,走,快走。

  那星星点点的光亮中,有她的元朝在啊,想必是提了一篮子花,满目欢喜的与人说着狩猎的趣事。

  她那般稚嫩,又是那般天真,本来应是活在明媚灿烂的朝阳下,而不是踏进这片阴暗无光的死地,终结在这充斥着肮脏与血腥的长街上。

  若真有天意,那请保佑他们听到她的请求,转身离开,带着她的元朝平安活到老去。

  长街上刮来的风是逆的,离尽头还有四五里的路,那声嘶力竭的急喊声很快就被吹的支离破碎。

  梁简文勒马停下。脸上一派冷酷的杀意。

  他慢慢抬起手,而后猛地放下。

  既然不能活捉,那就只能留下尸体了。

  箭矢,快如疾雨,寒若霜雪。

  宋毅抬手令众人停下来。不知为何,刚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重重压过一般,闷的他几欲透不过气来。

  有随行的官员见他突然停住,便打马上前询问,可是出了何事。

  他缓些后,侧眸问他们:“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众人诧异的竖耳仔细听过,之后摇摇头,皆道没有。

  “不对。”他坐在马上往长街的对面眯眼望过去,可天色昏暗,面前火把的光照的有限,遂看的不太真切。于是他又令人再点了些火把拿过来。

  元朝抱了只白绒绒的兔子,见队伍停了,不免发问:“怎么不走了呢?娘怕在家里等急了。”

  宋毅就拍拍她脑袋道:“不急。你若困了,就去后头车厢内歇着。”

  “元朝不困。”说着就转过脸,与晗哥嘀咕一番,而后俯身拿过马辔上挂着的花篮子,指着那些花似在问着什么。

  宋毅无奈的笑笑。而后收了目光,继续往街面望去。

  这时,有人迟疑道:“咦,我好想是听到了有马蹄的声。”

  旁边人也道:“好想的确有。不过都这个时辰,谁人会选择在此时过街?”

  宋毅侧过脸问福禄:“端国公的千里眼呢?”

  福禄忙仔细呈递过去。

  宋毅用它朝远处眺望。

  视线里,是一匹插了满身箭矢的马。

  梁简文没料到那匹马竟冲出了剑阵。

  他没想到,不过一弱质女流,最后关头还能力冷静的分析利弊,下了那番断然的决定。

  她竟以身体为盾,护住了马身要害。

  又以缰绳为锁,将她自己固定在马身。

  他看那发狂的马伏着她的尸身冲出了剑阵,脸色不免阴沉,暗恨不已。没成想她竟是这般难缠的女子,本是□□无缝的事,却无端多了她这个变数。

  挥手令弓箭手往对面靠拢,又令埋伏的兵士一概出来,冲往对面。

  既然偷袭不成,便就明攻。

  八倍的兵力,困也定能将他们困死此地!

  “杀国舅,封万户侯!”梁简文冷声道。

  宋毅手抖了一下。

  原来那不是马身插满了箭,而是马身驼了个插了满身箭矢的人。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明明觉得那人不应与他有干,却不知为何,他的心却陡然狂跳起来。

  目光再往其后,黑幢幢的人影打街面、屋脊上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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