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决战（5）第2/3段
这个认知来得太晚了，还不如不得到。
因为此刻无论得到什么认知，都只会让心神产生松动。
震怒是松动，愤怒也是松动，悲哀痛恨同样也会是松动。
对比而言，此刻的厉一依无欲无求。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目标，目标之外，一切全无。
天帝识海内的紫光漩涡已经覆盖了大海，海浪旋转着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之内，厉一依的神念正在逐渐控制住天帝的神念与神识，让天帝更加愤怒，更加痛恨。
所有的情绪全化作了大海激起的波涛，被掀起的越来越高，落下的时候，就将会被砸得越来越碎裂。
前世的地球上，有许多一个意义的词，比如积沙成塔，水滴石穿，比如集腋成裘，积土成山。而在厉一依的眼里，这些词汇正在成为现实。
无所不能的天帝，对仙界而言是天道的天帝，在她现在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修士。爱阅app完整内容
忽地，识海内一朵海浪挣脱了紫气，向最高空的窥视者扑了过来，视线里海浪越来越高，几乎就在眼前，然而，紫光却以比海浪更高的速度席卷过来，将海浪重新卷入到紫气的漩涡中。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只有失败者才会在惊慌失措中怒吼，胜利者是不会在意对手究竟是什么人的。
厉一依的眼神无波无澜，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神，那双紫色的眸子里，视线依然深邃，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刻，厉一依分不清哪一个是她自己。
是这个脱离了所有战斗的视线？还是天帝识海内的神念？还是全身几乎在粉碎和不断复原中循环的肉身。
时间在这一刻濒临停止，但时间是不可能绝对停止的，只是流速不同而已。
厉一依再次俯视着忽然迸发出怒气而吼叫的天帝，她没有回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究竟是谁呢？现在她也说不清楚了。
磅礴的力量开始在身体内出现，被攻击得碎裂破烂的身体开始得到真正的修补，经脉在恢复，紫气在冲刷。
而天帝的识海内，神念终于开始吸收那浩瀚无边的海浪。
这是她的身体，却又好像不是她的身体。
这是她必然要做的，但却仿佛来得太轻易了。
厉一依高高地注视着这些，她能看到，却不能感受到。
这才是修士修炼到修为的尽头才应该拥有的吧，只有无情无欲，只有一个目的，才可以完全实现的吧。
厉一依的视线缓缓飘离了天帝的识海，看到了天帝。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天帝，也不过是一个修士。
而这个修士此刻满身的狼狈。
那么华丽的法衣上，已经被黑蚁吞噬得是这个脱离了所有战斗的视线？还是天帝识海内的神念？还是全身几乎在粉碎和不断复原中循环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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