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尘事下第1/2段
沈谦心里最后一点东西被撕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全身的痛此刻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他的...清清。
待他有意。
纪遥清没想到裴骥会说的这么直白,她自小惦念沈谦,又觉得自己身份与沈谦不配,更是怕沈谦觉得她轻浮,居然对照顾她长大的哥哥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一直暗藏着自己的心思,不敢裸露一分,沈谦要她嫁人,她也同意。
他既然怕自己拖累他,那她就乖乖听他的话,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沈谦这边,步履艰难地走到棺材面前,女孩儿闭着眼睛永远不会醒来。
他伸出略带凉意地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嘴里喃喃自语,“清清...”
沈谦,二十四岁官拜首辅,入阁辅佐年幼的皇帝,是大梁历史上最年轻的首辅。
他的担子太重,年幼的皇帝,党争的朝廷,苦不堪言的百姓。
内有太监张士,外有奸臣苏怀中作对,朝堂上,他一步步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谦再也无法把身边的小姑娘看成纪家的妹妹了。
或许是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甚至有媒人来提亲,他把那人赶了出去。
有些疯狂地想把她多留几年,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龌龊,极其卑鄙。
小姑娘把他当哥哥,而他却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沈谦放下拐杖,俯身把纪遥清抱起来,在她的额角处亲了一下,缱绻神情。
“清清,哥哥带你回家。”
眼见的纪遥清心里似什么炸开了一般,哥哥他,他竟然对她...也是有意的。
足够了,足够了。
老天不算薄待于她,至少让她走的最后知道哥哥也心系于她。
纪遥清笑了,想伸手最后摸一下沈谦,却又觉得有什么在抽离一般。
哥哥,永别了,惟愿你此生安好。
——
盛京,隆冬之际。这一年的雪好像下的格外的大,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下,顷刻之间,红墙绿瓦换了颜色。
沈谦披着大氅站在雪地里,伸出苍白的手感受雪花落在掌心里的微凉。
院子里的红梅开了,繁燈燈的在雪地的映衬下如一片红云。
他望向远处出神,似下一秒会有个小姑娘折一枝梅花笑意盈盈远远地向他跑来。
“...清清...”
沈谦低低地呢喃着,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哥哥的错。
他以为小女孩儿心思浅,怎么会对他有意。
朝堂之上,每一步都不敢走错,皇帝长大了要自己掌权,不再需要他了。
他自知日后的结局,自古从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敌国灭,谋臣...亡。
如若不是害怕牵连清清,他怎么舍得把她亲自拱手让人。
一阵寒风吹过,吹落枝上的红梅扑簌簌落了一地,沈谦剧烈地咳嗽着,咳出的血落在雪地上,与那梅花交相辉映。
腊月三十一,皇太后驾崩,老人家还是没活到新年。
皇太后一死,接下来就该沈家遭殃,最大的靠山没了,看谁来护着他们。
刑场上,沈谦被拷着,台下围了一圈的百姓在寒风中流着眼泪。
杨廷拄着拐杖,看着这个昔日他最得意的门生,老泪纵横。
沈家倒了,也快到杨家了,早晚而已。
张士笑的得意,如今沈谦还能跑到哪儿去?看谁还能给他当保护伞。
他抬手抽出令牌扔下,“啪——”地一声,木板碰撞声很干脆。
“行刑!”
百姓们皆捂嘴痛哭,他们都知道台上的是一谦剧烈地咳嗽着,咳出的血落在雪地上,与那梅花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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