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傅瑜君&关菡【22】第1/4段
傅瑜君坐了起来,抬手一摸脸,满手的冰凉。
梦里剜心一般的剧痛还在,她抱过身边的枕头,在无人的深夜里,低下头继续小声啜泣着。
过了几分钟,她才从溺水般的压抑中缓过神,用手背慢慢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她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拿过黑屏的手机,解锁屏幕,点进关菡的微.-信里,聊天背景是她和关菡的合照,她的脸枕在关菡的肩头,背景是公司的落地窗。
关菡应她的要求唇角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从那天晚上关菡给她提供选择到现在,她们俩已经交往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以来,关菡对她千依百顺,有求必应,没有红过一次脸,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傅瑜君让她吻她她便吻她,而且极尽温柔,除了她依旧不愿意让她进入她绝对隐秘的私人空间,几乎称得上是24孝完美恋人。
但傅瑜君总觉得少了什么,关菡很好,很完美,完美得不大像真人。她像是一台被写入了恋爱程序的机器,扮演着大多数人都会称羡的好女友。
有一次关菡陪傅瑜君出席通告,晚上她送傅瑜君回家,傅瑜君撒娇让她留下来陪她,关菡没经过什么挣扎便答应了。傅瑜君洗完澡有些蠢蠢欲动,正当年龄,佳人在侧,想做。她在房间里犹豫要不要去客房,刚交往不久便迫不及待,万一关菡又说她急色。
她想让自己的印象在关菡心里好一点,哪怕她答应交往了,也是在考验期,不是么?
谁料到关菡居然自己主动过来了,傅瑜君心花怒放,抱着她又亲又吻,跌跌撞撞地带到床上,呼吸交织,房间的空气升温,傅瑜君被她身上的香气俘获,整个人意识都飘忽起来,更加热切地吻她。
到中途,傅瑜君没能继续下去。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抑或是所有的感觉都不对。关菡回抱她,关菡回吻她,但她没有像第一晚那样,感受到两颗向彼此靠近的灵魂。灵魂靠近的时候,一个拥抱都能让彼此战栗。
灵魂疏远的时候,她们俩离得再近,也只有生物的本能反应。灵魂反作用给躯体,她没有上次准备得充分,也无比慢热,像一锅再怎么升温也永远烧不开的水。
傅瑜君慢慢地收回了手,睁开了眼睛看着下方的人。
关菡也看着她,眸光里的湖水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
傅瑜君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女人的背,道:“睡觉吧。”
关菡:“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能睡客房吗?”
傅瑜君放在她背上的手动作一顿,语气缓慢地说:“好。”
两人当夜分房而睡。
傅瑜君看着聊天背景里的合照,指尖抚过关菡唇角的弧度,现在看来,也像精心计算好的,微笑。
梦境太长,太深刻,傅瑜君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十分害怕现实的时间线已经跳到分手以后,而真实的她陷在回忆里,一直走不出来。
她不敢半夜麻烦关菡,惹她不快,于是给唐若遥打了个电话。
如果可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在深夜扰人清梦的,但她真的没办法证明梦境不是现实。
响了很久,唐若遥接起来,带着醒后的鼻音:“喂。”
傅瑜君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地攥紧手机边缘,深深地大口呼吸着,她张了张嘴,想开口问话,眼泪却先掉了出来,沉默而汹涌。
唐若遥慢慢坐直了:“老傅?”
傅瑜君另一只手拳头紧握,指尖掐进掌心,轻微地哽咽着问:“我有和你说过,我和关菡交往了吗?”
唐若遥说:“你们吵架了?”
傅瑜君吸了吸鼻子:“没有,我就是想问……我们俩分手没有?”
唐若遥:“……”
秦意浓听到身边的动静醒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唐若遥对着手机麦克风说了句“你等一下”,俯身在秦意浓额头吻了吻,按住话筒温柔道:“我去打个电话,傅瑜君的。”
秦意浓重新合上了眼睛,半张脸都埋进温暖的被子里。
唐若遥去了洗手间,轻轻带上门。
“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你先回答我,我们分手了吗?”
“没听你说过。”唐若遥先给她喂了颗定心丸,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闹矛盾了?”
“不是,”傅瑜君调整呼吸,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已经不再哽咽,但是声音依旧有点哑,“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们俩……”
唐若遥笑道:“做噩梦不给你老婆打电话,跑来找我?明天秦意浓的醋缸子就要翻了。”
“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她。”傅瑜君说完,觉得不妥,下意识为关菡开解道,“也不是,是我觉得既然她睡了,就不要吵她了。”
“不吵她,所以吵我,合着我不是人?没想到你也是重色轻友之人。”唐若遥啧道。
傅瑜君低笑出声:“没有啦,我和她刚交往不久,我不想让她觉得我事多。”
“但是恋人的话,就是要互相麻烦的啊。”唐若遥不假思索道。
“互相……麻烦?”傅瑜君感觉脑海中隐隐闪过一道白光,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旋即自嘲一笑。
唐若遥和秦意浓如胶似漆,哪怕麻烦,也会觉得对方是甜蜜的负担,甘之如饴。
她和关菡本来就是她强求的结果,关菡不止一次让她放弃,是她非要坚持,强扭下这颗不甜的瓜,还想捂热关菡那颗石头做的心。
关菡是她的非卿不可,她是关菡的可有可无。
她怎么好去麻烦她?她更不敢去麻烦她。
傅瑜君不止一次想过,她的坚持到底是不是一种自私,她想要关菡留在她身边,就像祈求草原上的雄鹰折断翅膀,成为她一个人的爱宠,如果真的爱她,难道不该放她自由?
她爱的究竟是关菡,还是自己?
她要月亮奔她而来,可月亮是高高悬挂在九天之上的,它什么都不必追求拥有,她什么都有,不缺她一个人的怀抱。
她这三年来付出的一切努力,究竟有什么意义?
唐若遥:“傅瑜君?你还在吗?”
傅瑜君说:“在。”她面无表情地擦去下颔的泪水,说,“我想睡觉了。”
唐若遥:“我也去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ems久,我不想让她觉得我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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