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算真是有缘无分，也不要让自己不甘心”第1/2段
已是晚上九点多，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气温骤降的原因，小区楼下几乎没有人走动。
许砚呆坐在车里，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他却看到了她在一片暖光里朝他跑过来，喊他“许砚”，歪着脑袋对他笑。
可是，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存了这份心思，好像是在她生病时惨兮兮对着他撒娇的时候，又好像是在青涩少年时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全是她的时候，还是，在看到她每天笑眯眯地跟在他身边舍不得回家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更早的时候。
等他意识到时，已满心满眼全是她，抛不去，舍不下。
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知道她的心结，顺着她的节奏，不敢让她察觉，用尽可笑的借口让她的身边只有他。
可是，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吗？
辛晚上楼之后将家里的灯悉数打开，又折回客厅打开电视，折腾到家里有了点声音之后又走到厨房，在水壶前呆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进来烧水喝的。
打开水龙头被水溅到时才发觉，原来天气已经这么冷了，辛晚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视线慢慢往上，入眼的是许砚的外套，他的衣服向来都是纯色，极少有花纹，细微之处皆是精致。
好像从小到大，他无论做什么事，要求都是极高，只有她，似乎一直都是处在及格线旁不上不下，就像此时的境地一样。
辛晚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轻轻地蹭了蹭外套的领口，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蒸汽徐徐冒上来，辛晚白净的脸隐在蒸汽后，思绪却飘得很远。
好像是从初中开始吧，她就不愿再喊他哥哥了，只觉得好像这两个字一出口，他两的关系就只能仅限于此一样。那时候学校里有很多关于高三许砚和初三辛晚的流言，连老师也都旁敲侧击地对她表达过“关心”，可她依旧我行我素。
谣言不攻自破是在初三下学期的开学家长会上，那天一起开的还有高三的高考动员大会，她在爸爸的耳提面命之下不情不愿喊了他几声“哥哥”，之后看到旁边的老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时，她只觉得好像有人搬了块大石头砸在她心上，重得她连呼吸都快要提不起来。
最要命的是，那段时间许砚不知道怎么了，在刻意地疏远她，她那时候茫然得毫无头绪，心里难受得紧，想找他却又不敢找他，一次又一次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时间愈长，心里的这根刺就愈种愈深，执念未解，再加上后来家里遭逢变故，这才有了她现在的故步自封。
所以，天知道，当时她说服自己要追求他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辛晚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想要将心里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浑浊都呼出来，身体动了动，手指不经意碰到口袋，才发现手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原本眉头紧锁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昔昔......”
古昔是她高中时的好朋友，她在遇到古昔之前，所有的时间都是围着许砚转，当时许砚来了江城念大学，她升上了高中没多久家里又出了事，每天都是独来独往，一下子就跟同学拉开了距离，古昔那时候刚转学过来，和她是同桌，她性格开朗，每天都是挂着笑吟吟的一张脸，无论是和同学学习讨论，还是上体育课大家玩游戏，都拉她一起，尽力让她融入其他人。
后来高三下半学期，古昔家里出了变故，随家人去了别的地方，不过她们之间从未断过联系。
“亲爱的小晚晚，这么晚了在做什么呀？是不是在想我啊？”那头的声音雀跃活泼，辛晚可以想象，古昔现在估计是呈大字形瘫在床上跟她打的这通电话。
“恩...我在想我们家昔昔女神呢”
“怎么样？新工作还适应吧？一切顺利吗？”古昔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到大跑了很多城市，现在研究生毕业，找了份工作，也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了。
“挺好的，哈哈，我好歹是个研究生嘛，没什么是我搞不定的”古昔顿了一下，刚想继续说话，就听到那头的辛晚开口在不自觉地叹气。
古昔觉得今晚的辛晚有点不对劲，她隐约有些猜想，却也没有直接问。
辛晚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客厅，把电视声音调小，窝进沙发里，又随手揽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就这样凑着手机说个不停笑吟吟的一张脸，无论是和同学学习讨论，还是上体育课大家玩游戏，都拉她一起，尽力让她融入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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