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情斗第2/4段
“砰。”
身体撞上身体的沉闷撞击声。
刹那间连晋思羽脑中都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只感觉到凶猛撞过来的人将自己的身体和手都紧紧的压在了地上,他心中一惊,赶紧手指一动,钥匙滑入袖中。
钥匙收回心中一定,这才感觉到上方的女子身体温软有弹性,像一截初春柔韧的柳条,带着流畅的起伏和鲜活的力度,那般毫无缝隙的触在身体的沟沟壑壑,便似瞬间被**包裹了久旱的山谷,温润得连心都似软了软,一软之下却又觉得哪里硬了,火烧火燎的硬起来,他低哼一声,心想你自己扑上来招惹我不要怪我,抬手就去点她穴道,凤知微却也同时低哼一声,抬膝就对下狠狠一顶。
晋思羽一眼看见立即闪电抬膝,“砰”的又一声闷响,两人膝盖悬空重重相撞,晋思羽突然“啊”的一声痛哼。
凤知微浮现一丝诡秘笑容,摸摸自己膝盖。
晋思羽手紧紧按在自己膝盖,霍然抬头看着她,他手指下,瞬间沁出细微血迹。
凤知微翻身爬起,笑眯眯的看着他,对着他无辜的撩起袍角,又抹了抹自己裤子。
她的裤子里,露出点硬邦邦的四四方方棱角,一看就知道加了料。
“抱歉,”她嫣然道,“前几天练武,怕受伤,一直绑了铁护膝,你掳我时不该太心急,忘记给我取下了。”
晋思羽皱眉看着那四四方方一块,他掳到凤知微,自然将她身上都搜查过一遍,腰间常用的软剑也搜走了,这膝上的东西不知怎的,却没发觉,隔着裤子,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不易被发觉的古怪东西?
凤知微微笑着,扬了扬手,手上连着的链子在半空中划过长长的白色弧光,不像锁链倒像个什么造型古怪的手链,随即轻松的便要往门外走。
刚走一步,身子便被扯住,她挣了挣,挣不动。
一回头,看见晋思羽已经坐起,而同心锁的那一端,不知何时已经被锁在了地面突出的一个铁环上。
“以为我取下锁你便可以走了么?”晋思羽抚着膝盖,笑得有点冷,“不拴在我手上,还是可以拴在任何地方的,这船舱地面都特制过,到处有这种同样是白铁质地的环,我随时可以根据需要,把你拴在任何地方。”
凤知微盯着他,半晌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和先前晋思羽被她泼了酒后露出的神情,一模一样。
“你看。”晋思羽神情温和语气微寒的道,“咱们就是一样的人,连生气起来,反应也差不多。”
他站起身,抚着膝,有点瘸的出门去,开门时一边吩咐道:“送个马桶来。”一边回身对她笑道:“平局。”
凤知微静静看着他,在他将要回头出门时,突然身子一斜,做了个瘸子歪腿姿势。
晋思羽的脸,唰的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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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思羽走后,凤知微坦然爬上马桶,解决了人生大事,还蹲在上面痛快的哼了几句歌,歌词大意是谢尔马桶,赠我舒畅云云。
那链子为了方便,还挺长,大约有五尺长,正好够她走到榻边睡觉,却不够她走到窗边逃跑。
凤知微根本没去窗边,她在地上转悠了一下,由侍女进来收拾了马桶,直接爬上了床,把被子里的核桃红枣花生莲子什么的都掏摸出来吃掉,地上堆了一堆的壳子,然后舒舒服服躺在金丝软褥上,觉得自从出使西凉一路奔波风波,就以此刻最享受最舒服。
她想了一会心事,坦然闭上眼睡觉,不担心晋思羽会进来用强——这世上越了解她的男人,越不敢对她用强,如果遇上一个不认识她的莽夫,她倒需要小心一二。
舒舒服服睡了一阵子,听见开门声响,有人努力试图不那么瘸的走进来,凤知微也没睁眼,那人在地上取了锁,咔的一声锁在自己手上,坐到了她床边。
船舱内很安静,这时似乎已经是白天,隐约听见上头水手们喧哗声响,还有海浪一**冲击船舷的声音,不知怎的听来空旷而寂寥,凤知微闭着眼睛,想起曾经有人和她描述过的安澜峪的海,他说那海声空明寂静,夜半行船,听到人心潮汹涌,不知今夕何夕。
呵……其实他错了,像他和她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真的不知今夕何夕的。
他们最大的痛苦,从来都是活得太清醒,太清醒。
“……你在想什么?”半晌有人低低在床边发问,语气倒是很平和。
凤知微没有睁眼,懒懒道:“想着这一片海,和那一片海,从根本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晋思羽没有说话,凤知微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谁也不会听懂,他却像是听懂了,半晌叹息一声,道:“世间万物其实都在原地不变,变的,向来只有人的心思而已。”
凤知微睁开眼睛,正看见晋思羽的目光投过来,隔着浦城一跳和西凉至今的互斗,两人这是第一次平静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目光里看见一些深而凉的东西,随即便立即各自转开。
“王爷天潢贵胄,不想也愿意探究这些闲事。”
“这不是闲事。”晋思羽淡淡道,“贵为皇子,或者贱为走卒,区别的只是身份不同,行走人世所遇见的苦痛,却是等量的,甚至也许,前者还更多些。”
凤知微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却不愿深谈,她淡淡瞄了晋思羽一眼,这人和自幼不受宠爱,从高峰跌落过的宁弈不同,他是大越皇朝真正的嫡裔皇子,是大越皇帝最爱的儿子,才能出于众平庸兄弟之上,如今手掌大权不受朝廷摆布,将来大越天下很可能是他的,想不到内心里,竟然也有一份如琉璃般不能惊动的薄脆隐痛。
不过皇族子弟,无论地位高低,谁不是从血海刀山阴谋诡阵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芍药。”晋思羽躺在她身侧,拉过半幅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半晌道,“我知道你不愿探究我,我知道你不愿跟我,按说到了这一步,我硬留你也没意思,我虽驽钝,还没到要强索他人之心的地步,但是对你,如今便容我无耻一次——你记住,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你。”
凤知微沉默半晌,低笑出声,“王爷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不像是表白,倒像要杀人。”
“我要杀,也是杀你的心。”晋思羽不为所动,日光淡淡的影子里显得有些苍白,平日温润的轮廓此刻看来却是坚定的,“你如果仅仅是芍药,是少不更事的任何女子,并且另有所爱,那么我纵然不舍,我也未必硬要困住你,心不在我身上,要来何用?可是你是魏知,既然魏知是芍药,我便再没有放弃的理由。”
“哦?”凤知微偏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
“摄政王独生世子被惊吓,是你的手笔,然后栽赃我的吧?”晋思羽突然转了话题,唇角笑意微带讥讽,“芍药儿,你不过一个天盛使臣,孤身在西凉,你胆子大到敢于搅合进三地之争,你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我天盛皇权永固,百姓长治久安啊。”凤知微没有否认,答得顺溜。
冷笑一声,晋思羽摇摇头,“不,不是,你满嘴忠君爱国,开口闭口仁义道德,看起来最正统最忠心的臣子,可是只要真正了解你的人就知道,你看重的,永远不是他人的皇权和天下,西凉蠢蠢欲动又如何?长宁另怀心思又如何?大越和西凉结盟又如何?我敢说你明明知以此刻最享受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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