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交易（下）第2/3段
月光之下，沉默间孙击的额边悄然划过一滴汗水。
随后，檀观一微笑着将自己的那份黄金收下，然后将摆在卫正则面前的那份推了回去。
“卫大人直系禁中，身份特殊，收钱就不好交代了，这笔交易，还是小子与孙兄做吧。”檀观一表情自然。
孙击暗自长舒一口气，心道这卫正则还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本想再多周旋一下，现在只想保个平安就行。
“先生爽快人，那便成交了。”孙击道。
随后，孙击衔接前面说的继续叙述。
原来那次孙不器去萨珊国寻找阿芙蓉的提炼方法，其实也是被人指使的，此人正是阿芙蓉在中原的一大买主，名叫杨炊。
“父亲本想再与罗尔族多交涉几次，但可奈杨炊那厮见色起意，一夜之间奸害了罗尔部族的三名少女。”孙击道，“惹下这般祸端，料想罗尔族也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于是杨炊一不做二不休，率着家父与柴台明趁夜屠了罗尔部族。”
“杨炊？”檀观一眼轮微抬，似乎没听过此人。
卫正则听对方姓杨，大概知道他应该是个皇亲。
“河间王杨弘的少子，这阿芙蓉的交易最早便是此人做的，此人好色成性，日驭十女，又兼贪财好赌，是个十足的恶霸，想来父亲当年应该也是为他所胁迫，才做出了这般遭报应的傻事。”孙击道，“我想此番必是罗尔族人来复仇，你们此时找到杨炊，也许就能钓出凶手了。”
檀观一听罢，低颔吃茶，没有说话，孙击此番叙述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因为早先檀观一便从哭丧的小郎那儿了解到了孙不器的为人，孙击这话里话外明显是为其父推脱责任。
不过，孙柴杨三人联手杀灭萨珊罗尔族的事情，应该不假，老粟特说这罗尔族生活在萨珊国乌浒河的源头，仅有数百人，他们至多也就懂一些医药方术，一个柴台明便能率兵将他们族灭。
所以檀观一猜想，此事的前半部分应该如孙击所言，而后半部分则被孙击人为篡改了。
真实情况应该是孙柴杨三人一开始就打算对罗尔族用强，不然他们不可能做到在异邦屠戮一个部族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周详的计划。
只是最后他们并没有在罗尔族手里取到阿芙蓉的提炼方式。
“还知道什么，尽数说来！”卫正则眉头压下，质问道。
“孙某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孙击缓缓起身，拱手向两位作揖行礼。
“那这笔交易就算是成了，往后的事情就有劳二位了。”孙击道。
檀观一起身回礼，卫正则坐而不动。
一盏茶后，深夜静谧。
卫正则见檀观一将诸般线索厘清之后，问道：“先生，我看这孙家二郎不同于大郎，是个十足的人精，但仔细想来他这笔交易做的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呢？”
檀观一沉默微笑，自顾自在纸上勾勒着辛婵的画像，这次是侧身像。
“难道收了他的钱，就不追究他的事了？”卫正则哼了一声，“本官可没收他的钱，我照样要办他！”
“卫大人可莫将这个孙二郎想简单了。”檀观一道。
卫正则不解：“难道孙二郎还藏着后手不成？”
檀观一呵呵一笑道：“不是藏着，人家的后手怕是已经出了。”
“先生快些说来！”卫正则早便感觉这个孙二郎不会这么简单。
“小子料想孙二郎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去寻这杨炊了。”檀观一道，“现，一个柴台明便能率兵将他们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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