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小火炉（下）第1/3段
“孙家兄长，不可！”卫正则按住两把椒林剑，“此剑认主，卫某花了好大心思才将将驯服它们，旁人可使它不得。”
“嚯！孙某倒是听过刀剑自有物性一说，不过这般厉害的还是头一遭，卫大人可不敢危言耸听啊！”孙大郎对兵器可谓是见多识广了，听卫正则说如此，实在有些不信。
“那便让孙兄见识一下。”卫正则见对方不信，提起椒林横刀，噌的一声抽将出来。
只听得剑身龙吟，寒光顿现，一股子波涛般的杀气荡漾开来，整条小舟都被这股杀气震荡得摇摇晃晃的。
“果然宝剑！”孙大郎双眼冒光，不由分说伸手便要去抢卫正则手里的椒林剑，一双眼睛反映在锃亮的剑身上已是入魔般的发痴了。
“不好！”卫正则见势，赶紧手旋椒林剑，将剑身荡漾出的杀意挥走，随后娴熟地插回刀鞘内。
瞬间敛气息声，孙大郎如梦初醒般的眨了眨眼睛，痴呆地望着四周的人。
“方才好险，孙兄都入了魔了，卫大人用的这两把的确是绝世罕见的宝刃啊！”岑勾画看得心惊，方才孙大郎那样子就好像战场上厮杀得忘我的狂魔。
这椒林剑好像专摄杀性重的人的魂魄，方才其他人都没有孙大郎这般大的反应，缘是这孙大郎本就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老兵，椒林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失态失态！”孙大郎已经清醒不少了，不过仍旧想要将那椒林剑据为己有，只是幸好此时理智已经占了上风。
“卫大人不妨就自己带着椒林剑从鬼市入城吧。”檀观一发话道，“至于的其他的，小子想事分轻重缓急，卫大人即是要办急事，那便将平时规矩先行放下，卫大人本身职责是负责禁中安全，君子尽己所职才行，另外卫大人若在鬼市立功，定然会折了他人风头，届时小人借题发挥，卫大人该如何应付呢？”
卫正则正想反驳，却听檀观一继续道：“再说了，卫大人若真与贼人动起手来，顶多斩杀十数人，不仅消灭不了贼寇，反而打草惊蛇，如卫大人真的有心肃清鬼市贼寇的话，不如就借此番从鬼市入城的机会，把地下的情况打探一番，再上报请官府缉拿，如此不仅省事，而且能多抓贼人，岂不是更好？”
其他几人沉沉点头。
卫正则口中嘶了一声，点头道：“先生想问题就是全面，如此甚好，那便听先生吩咐。”
檀观一淡淡一笑，他何尝不知卫正则之所以那么说是既想顾全千牛备身的颜面，又希望有个合适的台阶下，毕竟堂堂大隋千牛备身如何能从鬼市入城呢？檀观一观察仔细，说话正中卫正则下怀。
“那就有劳岑家兄弟带路了。”卫正则举盏。
“小事一桩。”岑勾画笑道。
“对了，先生，卫某入宫之后自然可以请求先生辅查此案，只是还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圣人也不知先生神通，卫某怕说了圣人不应允，那该如何是好？不知先生那里是否已经有策略了。”卫正则又问。
“这是自然。”檀观一道，“卫大人此番献上圣人心心念的椒林剑，必能抵得了失刀之罪，待圣人以此为理由要赦免大人的时候，大人切不可称谢，而反要请罪。”
檀观一这么一说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了。
“还望先生明示，这好容易得了一双椒林剑能免去失刀之罪，为何还要请罪？”卫正则问道。
“为人臣者，安守本分最为重要。”檀观一道，“圣人是否追究是圣人的事情，臣子是否认错则是卫大人的事情，卫大人以失刀之由，将功折罪，请求辅查洛阳天火案，圣人必会答应。”
“师父师父，为何圣人一定会答应呢？”小粟特问道。
“对呀观一，你为何这般肯定？”辛婵亦问。
“原因有二。”檀观一微微笑道。
“先生快说。”卫正则已经等不及了。
“第一，卫大人说此案涉及河间王家族，而圣人此时推行改制，自古改制当从谁开始？”檀观一问道。
“亲旧贵胄。”卫正则很清楚，“先生的意思是圣人肯定想找理由插手此案。”
檀观一点点头：“但作为圣人自己他是不会开这个口，所以卫大人提，圣人必会答应让卫大人参与调查，而且查得越仔细越好。”
“先生高明。”卫正则拱手道。
“小观一，有一件事我不懂。”辛婵问道，“圣人是天下之主，想插手一个案子还需这般麻烦吗？”
檀观一淡淡一笑道：“圣人只是名义上的天下之主，只凭借杨氏一族的力量是绝难拿下这般大的天下的，杨氏起家前得到了关陇豪右的卫大人的事情，卫大人以失刀之由，将功折罪，请求辅查洛阳天火案，圣人必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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