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鬼市（下）第2/3段
岑勾画听罢卫正则此话，只是轻轻一叹，也不愿去辩驳，就此沉默。
入城后，卫正则将椒林剑托在城中好友家中，随后先往四方馆寻焉耆国龙氏女，可到了四方馆却没有见到龙氏女，一问疏勒人李奉东才知道龙姑娘才到四方馆没半日就病倒了，此时由馆中的焉耆使者带去城中就诊了。
“如何病的？”卫正则问道，不知为什么，卫正则心中甚是担心。
“这我就不好问了。”李奉东道，“听说是小腹坠疼，某估摸是月事疼痛吧。”
“月事疼痛？”卫正则疑惑道，“不知这是个什么疾病？”
“卫大人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李奉东笑道，“此事不可说，不可细说，卫大人既然不知就别再多问了，总之并没有什么大碍。”
卫正则听罢，心头一松道：“没大碍就好，眼下事急，龙姑娘还有劳李兄多关照了，卫某此时要去禁中叙职，若卫某不幸得罪，送龙姑娘进宫的事情就劳烦李兄走动了。”
李奉东一惊，问道：“卫大人为何这么说？”
卫正则将失掉千牛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在大隋，失刀本不治罪，最多就是赔一些锻刀的费用，但千牛刀不一样，丢掉千牛刀是小，但泄露了锻刀的工艺是大，如果民间匠人得到了千牛刀的锻造工艺，用来制造武器，那样损失就大了。
“此事的确有些费脑筋。”李奉东口中啧啧，“不过圣人曾出重金求椒林剑，卫大人此番虽然失了千牛刀却得了椒林剑，功过相抵，应该不会有麻烦的。”
“但愿如此。”卫正则长话短说，与李奉东闲聊了几句后直朝宫城方向去了。
次日，隋帝亲验椒林宝刃，又派匠人检验其真伪，确定是宝刃椒林无疑了，只是这椒林宝刃杀气太重，在场除了卫正则外，无人能驾驭，更别说当天子佩剑了。
“野性难驯。”隋帝叹息作罢，但未提免罪的事情。
卫正则趁机提出辅查安定寺天火案，并搬出了“洛南仙君”四字。
隋帝大惊，继而转喜。
“仙君可自道门而来？”隋帝问。
“仙君部在神霄玉清府。”卫正则按照檀观一吩咐的说。
“可有什么方术？”隋帝又问。
“长生、幽通、射覆、御风、壶天、神行、分身、隐形、星术、调禽，仙君称有千方术，但借凡人身躯只能施展十方，所以称十方术。”卫正则回答。
隋帝听罢大喜，完全忘记卫正则失刀的事情。
“对了，仙君也说了，椒林剑的杀气他可化解，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卫正则又道。
“此事不提，椒林剑你替朕好好驯服，朕要在大兴城玄都观斋戒请见仙君，你可能劝得仙君赏面去玄都观吗？”隋帝又问。
“这……”卫正则作为难状，这些都在檀观一的料算之中，“仙君道妖在安定寺，要先降服了妖怪，方才有闲暇面圣。”
因有洛南降服妖龙一事的加持，洛阳城中几乎无人不信洛南仙君的本领了，所谓三人成虎，此事风传起来更是神乎其神，更别说痴迷药石长生的皇帝了。
“那仙君为何要找你？”隋帝问。
“仙君说安定寺的妖，只能由椒林剑来斩。”卫正则回答。
隋帝沉沉点头，末了写了一道敕令准许卫正则以刑部部曹身份辅查此案，至于案件与谁交接皇帝并没有明说，但卫正则明白，此案一旦推到刑部那里，其中万般细节就必须经过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刑部侍郎沈河。
沈河是直臣赵绰高徒，并非出自名门贵胄，继承其师赵绰遗风，刚正不阿，据理力争，最重要的是赵绰门徒众多，沈河虽出身草野，但在朝中势力却不能算小，赵绰去世之后，沈河成了 “野性难驯。”隋帝叹息作罢，但未提免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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