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由不得他第1/2段
这天上完早朝后，云墨沉与云墨衡一同拜见了皇帝。
由于上次皇帝对盛六月下杀手，云墨沉对父亲还有怨念，心态自然也就不太好，但当然，基本的礼数还是十足周到，甚至脸上还能带着笑。
只是这笑有些古怪。
皇帝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一向温和的二儿子。
“以往你们兄弟二人都极少走在一起，也从未一同露面来见朕，今儿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要事？”
云墨衡微微低着头，平静道：“回父皇，确实有些机密要事，要向您禀报。”
说着，抬眼瞥了瞥四下的宫人。
皇帝立即会意，摆手示意宫人退下，待殿内只剩下父子三人，这才又开口：“说来听听吧，是关于谁的机密？”
兄弟俩一起来，却没带上太子，很显然，这就是针对太子而来的，皇帝心里透亮，明白得很，但还得装作不知。
“是与太子以及吴家有关。”
“哦？太子这阵子不是在养病吗？”皇帝挑起眉峰，一脸茫然，“而吴家，吴忠已经被革职，如今禁足在家，且在接受刑部审查，难不成，又做了什么欺压良民的事？”
云墨衡暗中与云墨沉对视了一眼，将备好的两份公文递上去。
“这是从扶阳县送来的，上面清楚这些吴家的暴行，请父皇过目。”
扶阳县是吴家的故乡，一整个家族的人都在那里，这几年稍微好些了，前些年时，仗着吴家的势力，他们为虎作伥，肆意妄为，连当地的官府都不敢管。
皇帝打开公文细细阅看，很快拧起剑眉，目露怒色，将公文拍在案上。
“岂有此理！他吴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罢了，竟敢立庙，妄图百年之后享受香火供奉？这是要造反么？”
历来只有皇帝才能立庙，顶多再有某些功勋确实卓著的人才能享此殊荣，吴忠入仕以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压榨百姓，无恶不作，他也配？
吴家那些族人是诚心气他，还是急着送吴忠去死？
皇帝气得眼珠都红了。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他又打开第二份公文。
结果怒火更盛了。
“为夺人家田产，不惜杀害一家六口，还威胁县令，不准上报！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
现如今吴贵妃都倒了，吴家人还这般嚣张，可想见其权势已经有多大，那昔日吴家势力鼎盛时期，岂不是弄得整个扶阳百姓过不下去，怨声载道？
皇帝这时候才明白了，自己当年对吴氏的偏爱，以及吴家的纵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看来，是时候清算吴家的账了。”
云墨沉看了他一眼，说：“吴家之所以仍然如此嚣张，所仰仗的，无非就是昔日的权势，以及某个人撑腰。”
“你是指太子吗？”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说的就是太子。
可是，皇帝以为，太子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再怎么说，也会顾及自己的形象，不至于让吴家人如此胡作非为，更不可能允许他们给吴忠立庙。
“太子这些年做过的好事，可一点也不会比吴忠少，只是他行事谨慎，从不以自己的真实身份露面，很多人即使知道，也拿不出证据，不敢跟他对着来罢了。”
其实云墨沉自己就是如此，之前数次被太子刺杀，想到皇帝与太后面前告发，可苦于没有实证，怕会被反咬一口，只得作罢。
皇帝料到他会这么说，倒也不吃惊，只是看着他问：“那你又知道什么？”
云墨沉先上呈了一份文件，里面全是近五年来，太子暗地里与朝廷以及地方一些大臣官员的交易与往来，清楚显示他结党营私陷害那些不肯依归之人的勾当。
虽然这些事也足够严重，皇帝的脸色极其难看，但因为心底里对这个孩子还是最为偏爱的，便自行在心底里给他找借口。
云墨沉看他并没有要采取行动的意思，心下冷笑了一声，转头与云墨衡对视一眼后，又呈上第二份密信。
“苳山，死士三千？”皇帝终于坐不住了，呆愣了一下，问道：“老三，这些你是如何查到的？其上所书可是事实？你可知，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需得慎之又慎？”
“儿臣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是以，经过了多番查探，才敢来向父皇上报。”云墨沉淡定地答道，“本来半年前就有眉目，但因不清楚具体位置，没有实证，故而未敢来搅扰父己就是如此，之前数次被太子刺杀，想到皇帝与太后面前告发，可苦于没有实证，怕会被反咬一口，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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