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篡位第3/4段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留下了李宏然来见证你的失败。”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熟悉的嗓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目光汇聚处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人--薛羽祥!
没有了平日的痴傻,更没有往日的憨态,双眸之中一片的清明,唇边还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就那么伫立在那里。
可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站,就让人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王者!
天生的王者之气!
“小九?”薛羽皓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太确定的低喃着。
殿下明明是他熟悉的九皇弟,怎么在这一瞬间,成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人?
太多的惊讶,让薛羽皓忘记了自己脖颈上的利刃,一动之下,一股刺痛袭来,有细细的血水缓缓渗出。
疼痛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这才想起来,他此时的处境。
“薛羽祥,你想谋权篡位?”薛羽皓目光一利,瞪着殿下的薛羽祥。
薛羽祥一笑,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薛羽皓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薛羽皓,我并不想谋权篡位。”
“既然如此……”薛羽皓刚想说几句威胁的话之后,来个既往不咎先稳住薛羽祥,哪里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羽祥堵了回去。
“我是直接做,干什么要想?”薛羽祥好笑的问道,那迷茫的眼神倒有点像曾经呆傻的九殿下。
一句话说完,大殿内立刻响起无数的抽气声。
好狂妄的人。
众大臣全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薛羽祥的背影,心里真是百味杂陈,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快要被大家遗忘的九殿下,才是最危险的人。
“好、好!”短暂的惊讶之后,薛羽皓冷笑连连,“想不到朕的九皇弟是一个如此有心机之人,隐忍了这么多年,装疯卖傻。”
“朕,真是瞎了眼了。”薛羽皓现在心里突然的一片冰凉,感觉身下的皇位都是那样的寒冷刺骨,就好似冰雕而成,直接寒到了他的心里。
南宫芯钰是如此,眼前的薛羽祥又是如此。
他竟然睁着一双眼睛,看错了身边的两个人,两个足够威胁他的人。
“你瞎眼不瞎眼,我不知道,而且也跟我没有关系。”薛羽祥笑了笑,不愠不火的说着,手摆了摆,“皇兄,你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坐在那里了?”
随着薛羽祥的话,那挟持了薛羽皓的侍卫用长剑逼迫着薛羽皓起身,让开了皇位。
薛羽祥坐在了皇位上,并没有像历代皇上那样坐的正儿八经,而是随意的一坐,根本就没有帝王该有的规矩。
可是,偏偏那么随意的一坐,薛羽祥那慵懒的姿态,反倒有一种邪肆的威仪,令人不敢仰视。
就在这个时候,心腹大臣一直在偷偷的往旁边瞅着。
正在奇怪,为什么大殿闹得如此热闹,外面怎么还没有人进来。
那些皇上的暗卫呢?
心腹大臣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开坐在高位薛羽祥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用找了,整个皇宫,恐怕没有人会来这里救人的。”
“你……”心腹大臣没有想到薛羽祥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不得不抬头与薛羽祥对视。
“陛下。”殿外有人高声的唤了一声,石迪云腰挎长剑大步走了进来。
身后跟了一群的侍卫以及皇家亲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手握森然兵器,一进来立刻就将大殿团团围住。
心腹大臣一见石迪云到来立刻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说全暄旭帝国七成的兵力都握在石迪云的手里,只要他将令一出,薛羽祥必然大败而归。
薛羽祥就算是想篡位,顶多也就是控制了宫中的侍卫。
不过,那有怎么可能长久。
石迪云感到异常之后,立刻赶来了吧。
心腹大臣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毕竟石迪云可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并且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石迪云可是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
“石将军,来得正好,快……”薛羽皓兴奋的声音随着石迪云的一个动作戛然而止。
石迪云一撩衣摆,跪倒在地,只不过他行礼的人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而不是被侍卫拉到殿下的他。
“嗯。”薛羽祥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有把石迪云多么的放在眼里。
与当日薛羽皓万分重视完全是天壤之别。
那时的他,多么器重石迪云,可是石迪云呢?
对他是敬重那时疏离的敬重。
反观现在,石迪云跪倒在地,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没有了往日的骄傲。
完全是心悦诚服的跪倒在地,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石迪云是从心底里敬重薛羽祥。
那样骄傲的人,满眼全都是对薛羽祥的敬佩。
跟当初看他时的眼神完全不同。
“石迪云是你安排的。”薛羽皓肯定的说道,他看的出来,石迪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刚见面的人臣服。
唯一的答案也就只可能是--石迪云本来就是薛羽祥的人。
“薛羽皓,这么多年,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薛羽祥随意的摆摆手,石迪云站起身来,无声的站在旁边。
“聪明?”薛羽皓听到这句话,更加的愤怒,“朕的皇位真是让九皇弟费心了,处心积虑装疯卖傻的等到今天,朕倒是真佩服你的毅力。”
薛羽祥淡淡的瞟了薛羽祥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讥讽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生在皇室,没有点自保能力,现在还会存在于世上吗?”
“真想不到,皇兄这个从小被当做太子培养出来的皇上,竟然如此的天真。”
薛羽祥轻叹一声:“不知道让老皇上见到今日你的表现会不会再气死过去一次?”
“薛羽祥,放肆。”薛羽皓怒喝一声,也不理会架在脖颈上的利刃,“父皇其实你可以随意出言侮辱的?”
看着薛羽皓脖颈上淡淡的血渍,薛羽祥动了动手指,侍卫立刻收了长剑,反正现在大势已经在他们的手中,不怕薛羽皓闹出什么事情来。
“皇兄,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那个是你的父皇,并非我的。”薛羽祥哂笑一声,眼神冰冷,就这么淡淡的扫过殿下,让殿下的人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压力。
压迫的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
“薛羽祥,你今日篡位作乱已是死罪。竟然还敢侮辱父皇,真是大逆不道。”薛羽皓根本就无法听到别人的嘴里冒出对父皇不敬的话。
“大逆不道?”薛羽祥轻轻一笑,“等到你的娘亲被你的可敬父皇杀了之后,自己又被忽视了十几年之后,再来说这个话吧。”
“你……”薛羽皓眉头一皱,伸手指着薛羽祥,“无论父皇做什么,你我身为人子都不得指责父皇。”
相对于薛羽皓的激动,薛羽祥反倒十分平静的摊开双手:“我也没有指责,只是做了而已。”
“他不是一向喜欢你来做皇位嘛,我就偏偏不让你坐在皇位上。他要自己选太子,选皇帝,我就不让他如愿。”薛羽祥说这个话的时候一直在笑,从他的眼中,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恨意。
可是薛羽祥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有针对性,让薛羽皓气得全身发抖。
最后不顾仪态的大骂出声:“薛羽祥,你不是人!”
“不是人?”薛羽祥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我若不是人,那么生我出来的‘先皇’是什么?我可敬的皇兄是什么?”
看着薛羽皓瞬间惨白的脸色,薛羽祥好笑的摇头:“皇兄,下次骂人一定要想好了再骂,不然的话,很吃亏的。”
薛羽皓气得差点咬碎口中钢牙,这个薛羽祥如此阴险狡诈,怎么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想了想,薛羽皓不屑的冷哼一声:“薛羽祥,若不是你赶上一个契机,以为你可以胜吗?”
“契机?”薛羽祥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薛羽皓。
“若不是赶上楚晏帝国与我国征战,若不是赶上李宏然谋反,你以为你可以今日如此顺利的得到皇位?”
一想到这里,薛羽皓那叫一个气。
根本就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种种外在因素太多,给薛羽祥一个空子可钻。
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薛羽皓,你知道为什么你坐上皇位之后,多有磨难,暄旭帝国动荡不安吗?”
“时机不佳罢了。”薛羽皓冷冷的别过脸去,他运气不好也怨不得旁人,只能说时运不济。
见到薛羽皓如此,薛羽祥无奈轻笑:“你学会了皇帝所有的东西,但是那些全部都是先皇交给你的理论,你并没有亲自经历过,你只是生搬硬套罢了。”
“所有的东西,并不是前人的经验让你知道了,你就可以做到最好。有的时候,经历过磨难才会站得更长,笑得更久。”
“你是在说你吧,自夸不需要如此自夸吧。”薛羽皓轻啐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薛羽祥这样的人吧。
明明是薛羽祥抢了他的皇位,到了这个时候还来扮演什么好人,对他说教起来。
他需要薛羽祥的说教吗?
薛羽祥有什么资格?
“你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省。”薛羽祥完全无视薛羽皓不屑的表情,慢慢的说着。
“你把所有的问题全都归结到时运不济,什么两国之争,什么李宏然的背叛等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皇上,这些问题都是你该面对的。”
“难不成,你以为让你做了皇位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给你安排好,让你每天坐在这里就好了吗?”说着说着薛羽祥自己笑了起来,“皇兄,你太天真了。”
“你……”薛羽皓先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词穷。
一旁的众多大臣看到薛羽皓这个样子,也有一些人微微的摇头,他们的皇帝还是太嫩了。
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的坐稳皇位。
心腹大臣倒是急得团团转,一直在那里想着办法。
“两国交战,那是肯定的。没有哪个朝代没有战争,身为帝王就应该时刻在备战状态,并不是说,没有战乱,帝王就可以松懈。”
薛羽祥面容一正,徐徐说道。
他的这番言论立刻得到一些大臣的赞许。
纵然薛羽祥现在是篡位的乱臣贼子,但是光凭他的一番言论,就让他们知道,谁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至于你广开门路的去选将才……”薛羽祥看了看石迪云,哂笑出声,“皇兄,难道你选用一个将才,就不知道要调查清楚吗?”
“闭嘴!”听到这里,薛羽皓忍无可忍的呵斥,“朕将石迪云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石迪云的背景很干净,他才会放心大胆的去用,才会对石迪云委以重任,哪里想到,他竟然养虎为患。
“调查背景?”薛羽祥好笑的看着薛羽皓,好像他说了一个多么愚蠢的话似的,“皇兄,难道你所谓的调查就仅仅是背景这么简单?”
薛羽皓一愣,愣怔的盯着坐在皇位上的人,他不太明白薛羽祥的话。
不调查背景调查什么?
“要想调查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观察,记住了,石迪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从他的言谈举止眼神中得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吗?”
薛羽祥微微一笑,舒服的靠在皇位上:“要了解一个人就要靠平日的观察,谎言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但是一个人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是无法永远欺骗的。”
“终究是有破绽可查,而你,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所以记住了,你的失败不是因为天时地利,是因为你自己!”
薛羽祥的话,让薛羽皓羞得无地自容。
一个一直被当做傻皇子扔在皇宫一角的人,今日竟然坐在了他的皇位上,来教给他皇上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当然,我说的这些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薛羽祥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薛羽皓淡淡而言,“那就是你看人的功力一定要比对方的演技高深才可以。”
薛羽祥偏了偏头,将目光落在了薛羽皓的心腹大臣身上:“真是搞不懂,皇兄在位时间很短,看不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怎么某些在官场打滚一辈子的人,也看不出来?”
听到薛羽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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