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郑九畴,冲鸭!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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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只卖五两银子的抄写本,经过包装和阶梯定价,变成了二十两,价格顿时翻了四倍;本来只卖二十两银子的定制印章,经过限量和搭配销售,变成了五十两,价格翻了两倍。

  这样一来,八百两银子的窟窿就填住了,也许不需要七天,宋凌霄就能凑齐江南书院周山长的时文选的版权费。

  想到此处,书篓里的小钱钱顿时变得更加耀眼,宋凌霄忍不住抱着书篓笑出了小虎牙。

  陈燧:……

  陈燧看着隔壁座位俨然已经化身成国子监小商贩的某人,开始怀疑昨天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许,宋凌霄就差那几个印章钱呢,卖钱才是主要目的,避嫌只是顺带的。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比起这个,宋郢也未免太过分!明面上宠宋凌霄,自己贪了六百万两白银,却一毛都不给宋凌霄用,宋凌霄还得在外面刻章赚辛苦钱……

  现在,陈燧有些怀疑,宋郢到底有没有给宋凌霄吃饱饭。

  那么大一个宋府,怎么就能把人给养死,实在是值得怀疑。

  ……

  经过辛勤耕耘,卖力兜售,宋凌霄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把四千两银票交到了云澜手上。

  如同托孤一般,紧紧地拉住云澜地手,舍不得撒开。

  “公子,我一定会做出一本精品的。”云澜自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宋凌霄身后的财神像,又补充道,“一定会给公子挣钱的!”

  宋凌霄这才撒开了手,看着自己的心肝四千两银票,被托孤大臣云澜带走。

  其实,今天这一幕,在凌霄书坊已经上演过了。

  当时的情景之惨烈,不忍回顾,苏老三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就差抱着宋凌霄的腿求他不要带走他们的心肝宝贝账面最后的现银。

  “老三,钱放着只会氧化,出去历练一番才能长大。”宋凌霄沉重地拍了拍苏老三的肩膀,从他手中残忍地夺走了他们的四千两银票。

  在短短一个月内,宋凌霄从万元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郑九畴。

  话说回来,就在一天前,约定之日,宋凌霄去了洒金河第二个桥洞,约定的位置下找郑九畴。

  他站在桥洞下,面对空空如也的地面,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不一会儿,拱桥上走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那女人的声音婉转低回,单凭声音就能勾得人心动不已。

  “郎君,你要经常出来走走,身体才会恢复的快些。”

  “郎君,前面就是糖人张的铺子,他们家的拉花呀连厌厌这么没耐心的臭丫头都能站着看一下午呢。”

  “郎君,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一件夹缀?”

  女人的话语温柔缱绻,似乎对另外一个人的关怀无微不至,然而,另外一个人,却一句话也不说。

  “郎君,你说要到东城门里第二个拱桥来,咱们现在已经到了,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女人一点不恼,仍是温柔地说着话,似乎只要是和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就算对方不理不睬,她也十分快乐。

  宋凌霄站在桥下,听着桥上传来说话声,他知道,郑九畴成功了。

  要想从感情上报复一个人,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那个人仍然爱着复仇者。

  爱的越深,报复起来越狠。

  风里飘来郑九畴的鼻音,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女人。

  女人却仿佛听到什么仙乐一般,立刻声音轻快地报出一连串周围有趣的小店名字,问郑九畴想买什么,他们现在就去。

  不错,这桥上站着的,就是郑九畴和李釉娘。

  郑九畴给宋凌霄递纸条,不是为了和他碰面,而是为了让亲眼看一看,他报复李釉娘的行动进展到何种地步。

  郑九畴听罢李釉娘殷切的询问之后,却只是淡淡地说:“我没有钱。”

  李釉娘的呼吸好像都凝固了片刻,再出声时,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勉强的意味:“郎君想买什么,不必担心价格,妾身从家里带了钱出来。”

  如今李釉娘身价高昂,早不是三年前任人摆弄的小姑娘,她平时又用不着花钱,自有满金楼里打点,手中积累下的财富已经到了一个说出来会吓到人的数字。

  三年前她一步一步骗光了郑九畴的钱,郑九畴毫不犹豫,为她慷慨解囊,在外面买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她指到哪里,郑九畴买到哪里……虽然,她当时也有很多身不由己,骗到的钱大头都被鸨母拿去,可是,她毕竟是参与了,她有罪。

  更何况被人毫无保留地宠爱过的感觉,没有那么容易忘却,当年的宠爱与今日那人冷冷的一句“我没有钱”,形成残酷的对比,但凡是人心肉长的,都会为之黯然心碎。

  李釉娘很清楚地知道,郑九畴有多恨她。

  但是没关系,恨她是正常的,理所应当的,现在她把他接到了身边,也不是求他原谅,只是出于私心而已。

  李釉娘喜欢像个小蜜蜂似的围着郑九畴转,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喜欢他说话时的鼻音,还有因为恨她而格外冷淡的眉眼,因为她给他擦伤口时亲密的接触而流露出羞愤红晕的双颊。

  无处不喜欢,无时不喜欢。

  为了把他留在她的身边,她可以笑着迎接每一句绝情的话语,然后在他的面前温柔地低下脖颈,像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一样说:“妾身知道了,郎君说得对。”

  郑九畴毕竟是个家教良好的公子哥,其实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连嘲讽人的时候也留着三分余地,好像怕说出她真正的卑劣无耻之处,会脏了他的嘴巴一样。

  她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为什么世间会有郑九畴这么可爱的人。

  “哼,什么家里,不过是个窑子。”郑九畴冷哼了一声。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可爱的说话态度。

  李釉娘抑制着心动的情绪,想着,他明明可以说,装什么贤妻良母,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你就是个窑子里骗人钱财的窑姐儿。

  没有,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那不是家,那是窑子。

  在满金楼这样的地方,李釉娘什么脏话没听过,两相对比,郑九畴的讽刺,就像温柔君子的爱语一般可爱。

  “妾身知道了,郎君说得对。”李釉娘低下头颈,替身边坐在轮椅之中的郑九畴拉了拉身上盖着的小毯子。

  郑九畴沉默了一阵,似乎对李釉娘的恬不知耻很无语。

  接着,他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

  李釉娘正躬着身为他整理衣领,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了顿,低声说:“郎君若是想要,从前郎君为妾身花的那些,妾身可以十倍还给郎君。”

  “哈哈哈哈……”郑九畴突然大笑起来,胸腔震动,惊得李釉娘抚住他的肩头,生怕他笑裂了伤口,然而郑九畴却似遇到了极为可笑之事一样,痛痛快快地笑完,方才说道,“十倍还给我?这三年京州行乞,渴饮檐下积水,饿与野狗争食,你怎么还我?家财散尽,无脸回乡,有如无根的浮萍,惶惶不可终日!你又怎么还我?笔墨纸砚,贴身书童,全都卖了,买那什么见都没见过一眼的嫁衣,蹉跎三年又三年,功名与我无缘……你又怎么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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