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昆仑剑出血汪洋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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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马王庙已是三更庙门早已破败里头阴森森的甚是怕人这马王庙里供奉的乃是昔日长驻西疆的马援近十几年来官府没再拨钱修缮竟然毁败成这幅模样。

  伍定远隐身在树丛里先小心翼翼地在庙门外察看一周见四周宁静无人埋伏这才闪身入庙。

  伍定远低声道:“齐少爷伍某依约前来便请现身。”他连说了两遍却无人答腔。

  伍定远心中犯疑暗想:“莫非那张字条是假却是有人冒充齐伯川想把我给引出来?”他正想退出庙门忽然一股劲风从左侧攻来。

  伍定远心中一凛侧身让开。黑暗中依稀见到一人双手成抓直上直下的往自己猛攻伍定远见那人招数凶猛不敢怠慢忙使出师传的拳法一招“开门见山”往那人中宫直击那人出手刚猛直向伍定远手腕袭去伍定远伸臂挡隔手刀便往那人腕上切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两人手臂已然相触霎时内力相撞都被对方的劲力震退。

  伍定远急看那人面目却见是个虎背熊腰的好汉黑暗中看不清形貌。

  却听那人拱手道:“伍捕头好俊的工夫不愧是西凉第一名捕。”

  伍定远一听他声音登时放下心来已然将他认出这人正是少镖头齐伯川。

  伍定远拱手道:“少镖头恁也客气了你相让在先又是有病在身伍某岂会不知?”

  原来两人方才动手之时伍定远已然察觉齐伯川的手劲有些软弱无力伍定远素闻齐伯川武功刚猛力道应当不只如此是以查知他身上有病。

  两人相互凝视经过多番变故齐伯川瘦了一圈满脸胡渣衣衫破烂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齐伯川踢开庙中杂物坐了下来苦笑道:“伍捕头好厉害的手段哪!你布下了天罗地网却教我无处可去。”

  齐伯川虽然全家被人杀害但仍是杀害童三的凶嫌伍定远对他有些提防当下低声道:“齐少爷我职责在身你多包涵。”

  齐伯川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怪你唉!怪只怪我自己那天没听我爹爹的话不然……不然……”

  伍定远见他眼眶红竟似哽咽了不知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

  齐伯川毕竟是江湖中人只是一时伤感便又宁定如常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我约伍捕头出来决无加害之意只是要把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与你听好让伍捕头助我一臂之力。”

  伍定远奔波劳苦为的就是破案齐伯川此言一出他立时精神一振忙道:“少镖头请说!”

  只听齐伯川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了绝非三言两语可尽。”

  伍定远点头道:“这我理会得。”

  黑暗中两人相望一眼各怀心事远远传来夜鸦悲啼更显得气氛哀伤。

  眼见齐伯川神态忧伤伍定远心中虽有千万个谜团待解却又不敢胡乱问当下耐着性子等待。

  良久良久齐伯川轻轻地道:“说起这事来该从咱们接到这趟镖说起。”

  伍定远精神一振连忙坐直了身子专心倾听。

  齐伯川望着地下叹息一声说道:“两个月前那时我们镖局做完一笔大买卖刚送了批货上山西终于打通了往京师的要道家父高兴极了说今后我们镖局可以名列天下五大镖局之一日后生意必是越做越大我们着实庆祝了一番。”

  这件事伍定远自也听闻那时镖局还大摆宴席宴请西凉父老伍定远也曾接到帖子只是因故未去此时回想那时镖局的气势对照今日的萧索真是恍若隔世了。

  齐伯川颇见伤感他摇了摇头道:“只是说来奇怪那日正午咱们宴席刚过便有一个男子进到镖局里来说有东西托我们送到京城。那时我们刚走通了到京师的路听到这桩生意自是很乐意。我看那人五十来岁的年纪面若重枣须长及胸举止间颇有气度当是富贵中人我不敢失了礼数连忙请那人入内问他要托什么物事。那人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气很是古怪往地下摆着的三只大箱子一指说道‘三月之内请贵镖局将这几只箱子护送京师事成之后自有重赏。’”

  伍定远心下一凛知道案情到了关键时刻忙坐直身子深怕漏听了一字。

  齐伯川浑没注意伍定远的神情迳道:“我看那三只箱子毫不起眼便问道‘这位爷台敢问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是些平常的衣物要送到京城的朋友家去。’我正感奇怪世间哪有人要请镖局送这种廉价物事莫非失心疯了?该不会是同行来消遣我们的吧?我笑道‘咱们干的是保镖可不是挑夫哪!爷台的东西若是如此轻松容易随便找上几个人自己运到北京也就是了何必要找我们燕陵镖局?我们的酬劳可不简单啊!’”

  “那人见我神色轻蔑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道‘酬劳一节少镖头不必替在下烦恼只要东西能如期到抵京城我自当奉上十万两酬金。这里是定银五万两事成之后自有人付你另五万两。’那人说完之后镖局里的弟兄都惊呼起来我哼了一声说道‘兄台你可别消遣我几箱衣物怎值得十万两银子?’那人听我质问也不生气伸手一挥身边的几条大汉猛地扛出两大箱白银弟兄们急急上前打开箱盖去看那箱中果然是货真价实、白花花的五万两银子!”

  伍定远听到此处忍不住“咦”了一声那日他曾细细查过这趟镖走的确是寻常衣物无疑想不到居然值得上十万两的镖银看来定是别有隐情。

  齐伯川又道:“咱们走镖的人虽然见惯金银珠宝可是这等大数目也不是时时可见的大伙儿都看傻眼了。谁知我爹爹猛地站起说道‘来人!送客!’我大吃一惊忙道‘爹爹!这可是笔大生意啊!咱们何必把财神爷往门外推?’”

  “我爹不理睬我只对那人道‘阁下看得起燕陵镖局老夫自是感激。不过我不接这趟镖。’那人面色诧异说道‘齐总镖头不接这趟镖?莫非是嫌酬劳不足?’别说那人不解大伙儿也很是纳闷好端端的大生意送上门来何必硬生生的推掉?我爹却有他的道理只听他说道‘这位朋友很面生该是打外地来的吧!你有本领带着五万两白银奔波道上没半点闪失又何必要我们替你送这几箱衣物?你这镖来历不明齐某不敢接。’”

  伍定远听了齐伯川的转述心下也是暗赞齐润翔见识明白此人眼光精准无怪能雄踞西凉数十载绝非寻常镖师可比。

  齐伯川道:“那人听我爹爹一说双目登时一亮笑道‘果然姜是老的辣瞒不过齐总镖头的眼去。这趟镖实是来历不明。’我爹听他说得直爽登时哼地一声道‘既然如此还请阁下另请高明吧!’那人笑道‘那倒也不必。齐总镖头还请借一步说话。’”

  “我爹明白那人有秘密相告便和他进了书房我也想跟着进去谁知那人却要我把手门口不许外人过来我一听之下心里很不高兴知道他不愿我一同去听想我齐伯川早已当家作主何时受过这种气?但那人总算是咱们的客人我总要忍着点便在书房外头守着。”

  伍定远摇头叹道:“这可糟了连少镖头也不曾与闻咱们这案子要如何查下去?”

  齐伯川哈哈一笑道:“这你倒不必担忧那人和我爹谈了一个多时辰我虽不想偷听他二人说话但他们不停争吵说话声时大时小却让我听到了不少内容。”

  伍定远大喜忙示意他说下去。

  齐伯川道:“我听我爹爹大着嗓门问道‘阁下既能带着十万两白银四处奔波为何不自己送东西上京?’那人笑道‘我自有难言之隐。’我爹见他不愿明说立时冷笑一声说道‘阁下若不愿明讲我如何敢接这趟镖!要是东西不干净我岂不惹祸上身?’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是使三刀的你还不懂么?’说着似有衣衫破裂的声响跟着我爹爹了声低呼出来我大吃一惊以为他们俩人动起手来正要闯入却听我爹叫道‘使三刀的这…原来是你……难怪你不能进京……’”

  伍定远心痒难搔猜不透什么叫做“使三刀”的忙道:“到底托镖之人是什么来历齐少爷可曾耳闻?”

  齐伯川嘿嘿一笑道:“不瞒你说咱们走镖之人向来有几个行规一是即便性命不要所托之物也绝不能遗失毁损更甭说被人抢夺了;再一个行规便是不能泄漏托镖之人的姓名来历。不论我是否知道此事都不能明言转告。伍捕头你若想知道得靠你自个儿去猜了。”

  伍定远劝道:“如今镖局也毁了总镖头更因此仙去齐少爷别再拘泥否则凶手岂不逍遥法外?”

  齐伯川摇头说道:“伍捕头你恁也小看我齐家的男儿了!我们宁愿人头不在也绝不能失落了‘信’这一字眼前燕陵镖局虽然毁败但日后未尝不能重振声威你想劝我出卖行规还是省省功夫吧!”

  伍定远见他雄心仍在心下暗赞想道“看来这几日的磨练不是全然无功咱们这位齐少爷长大不少。”想起齐润翔后继有人也不算白死了心中也感欣慰便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齐少爷请继续说吧!”想来他知齐伯川此次邀他出来定有什么深意便耐心听下去不忙逼问托镖之人的来历。

  齐伯川又道:“从我爹爹出那声低呼之后两人便都小心起来说话间压低嗓门声音更是变得又低又急我实在听不清楚只好悻悻走开。过了许久我才见爹爹走出房门我奔了上去问道‘怎么样那人呢?’我爹叹道‘他走了。’我吃了一惊道‘走了?咱们的生意呢?’我爹见我满脸惶急便长长叹息一声道‘你放心吧这次咱们舍命陪君子这趟生意接下了。’我听了当然大喜过望连连拍手我爹爹却不一言嘿嘿现在想来却是把死神迎上了门……”

  伍定远见他心事重重忍不住叹道:“人生祸福之际实在难说得很。”

  齐伯川点了点头迳自道“自接下生意后我爹没一日清闲他很重视这趟镖凡事都亲自出马从挑选镖师一直到安排运送路径全都亲自来办旁人连插个话都不行。我见他这般慎重只希望从旁帮忙。希望分摊点功课。不过我爹不愿意我来插手另派了其他生意给我看顾。我与他谈了几次他也不来理我慢慢的我也不再去管这档子事了。”

  “一个月后我从四川回来忽然见到我师叔在局子里。我师叔外号‘扑天虎’平素住在长安不知道什么风把他吹来了我高兴的很晚间吃饭时才知道这趟怪镖要请我师叔亲自出马我想我爹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是几箱衣物何必劳动‘扑天虎’这种成名的高手?看在十万两镖银的份上我才把这句话按下不说。次日大小勾当安排妥当我师叔带领各省镖局里的菁英一共三十六人便即出。”

  伍定远心下一凛想道“原来燕陵镖局早已出过一趟镖这我倒是不知道。”

  齐伯川道:“第二天刚巧局里也没旁的事我邀了几个镖师出去打猎那天气候宜人我们追到了一群大鹿越追越远竟然追出了凉州的地界几名镖师说道反正今晚回不去了不如一直赶到柳儿山和我师叔碰上一面。我这师叔自小就疼爱我他老人家难得到西凉聚没两天却走了未免太过可惜我们当夜便驾马追去。”

  伍定远嗯了一声心道:“这齐少镖头果然是少爷出身局子里接下这么大的案子他还有心思玩耍儿。”他不想无端得罪人便把这话按下不说。

  齐伯川道:“那日不到午夜我们便已赶到柳儿山这柳儿山向来是我们镖局夜宿的地方不论出的是什么镖只要是往关内走定会在柳儿山歇息。师叔他们一早出应比我们还早到几托之物也绝不能遗失毁损更甭说被人抢夺了;再一个行规便是不能泄漏托镖之人的姓名来历。不论我是否知道此事都不能明言转告。伍捕头你若想知道得靠你自个儿去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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