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难不死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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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云低头听了一阵见薛奴儿骂来骂去都是同一套已然说不出新花样来便问何大人道:“秦将军呢?怎么不见他人?”何大人正待要说那薛奴儿又跳了起来怒道:“说起这斯来咱家就有一肚子气!说好要去断後不知断到哪儿去了这小子定是自己逃命去了!难怪不要咱家帮他!”

  卢云一惊忙问道:“秦将军去断後了?他带了多少人马同去?”这一问却难倒了帅帐中所有人等一问之下竟是无人知晓。

  卢云忍不住摇头叹息知道这些人都是做官的命却没一人真能办事当下不再理会他们自行去找秦仲海的副将。

  那副将姓李人人都唤他李副官跟随秦仲海已有两年不多时便已找到他还未说话那李副官却已大喜道:“卢参谋总算归来啦这下终於有人主持局面。”

  卢云心下一奇道:“怎么秦将军离开很久了么?他究竟去到何处了?”李副官叹了一声哽咽道:“秦将军独自率领百名刀斧手前去伏击四王子的大军恐怕凶多吉少了。”

  卢云心中震骇怔怔地道:“秦将军只带了百人就要截击人家五万大军这……难道没人劝他么?”

  两人说话间忽听谷外杀声大起无数军马掩杀而至谷口几百名军士士气低迷只用弓箭去射却无人愿意上前抵挡一时间也是无人指挥卢云惊道:“怎么这样乱糟糟的?李副官你怎地不去指挥?”

  李副官努努嘴示意卢云往旁看去却见薛奴儿在阵前胡乱叫骂不时从阵地中跃出杀死一两名番兵後便又缩了回去阵前军士见他指挥得离奇凌乱都不愿听他派遣自行放箭御敌却是各自为政的局面。

  那何大人不敢上阵兀自想要指挥调动全局只见他坐在帅帐之中一幅决胜於千里之外的模样不住喝令下属御敌一众传令兵在他与薛奴儿间奔来跑去疲累至极。那番王与丞相见他们行事怪异便自行调动部队另组阵势不与中**队配合局面更是紊乱荒唐。

  卢云看到这里已然明白李副官为何不愿上前指挥想来这些人官大学问大定是说不了两句话便要给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眼看敌军便要冲破营寨杀入谷来薛奴儿武功虽高但在战场中却有何用?

  卢云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秦将军啊!我们已要全军覆没了你却身在何处?”

  却说煞金一刀砍下要将秦仲海劈死在地。只见刀锋斩落其势难挡秦仲海自知万难反抗遂只闭目待死。

  秦仲海趴在地下等待良久那煞金的马刀却迟迟不落下似乎有意捉弄秦仲海转过头来怒喝道:“你要杀便杀如何戏弄你老子!”

  只听“当”地一声煞金双手竟然一颤手上马刀落在地下以他武功而论若非心中震撼已极绝不可能有此惊慌举动。

  秦仲海咦了一声方才地震连连这人理都不理此时又怎惺惺作态饶他不杀?忍不住奇道:“你干什么中风了么?”

  却听煞金颤抖著声音道:“你…………你这刺青是从哪儿来的?”

  秦仲海斜过肩去朝自己背後看了一眼心道:“他这老小子好生奇怪这当口两国交战你死我活怎来提这无关紧要之事?”

  月光照下只见自己背上刺了一只猛虎身上长了两只翅膀神态凶恶张牙舞爪却是向天飞去旁边题了有字:“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幅刺青打小就生在秦仲海背上三十多年下来他自是看得熟烂当下哼地一声说道:“我自小就有这幅刺青又碍著你什么了?”

  那煞金身子颤抖颤声道:“你自小便有这幅刺青天啊……莫非你姓秦?”

  秦仲海看他神情奇特心中自也纳闷想道:“当年下山前师父再三告诫要我绝不可让人瞧见这幅刺青。这煞金怪里怪气看来我这刺青真有些鬼门道。”只是他自己也不知这刺青是何来历一时好生费解。当下只嗯了一声答道:“你倒也不算孤陋寡闻知道爷爷的尊姓。明白告诉你吧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辽东游击秦仲海便是。”

  煞金喉头滚动嘶哑地道:“九州剑王是你什么人?”秦仲海一愣想不到他认得自己来历虽说师父不喜旁人得知他的师承但此时人家既已认了出来自也不便再瞒昂然道:“算你好眼力九州剑王不是旁人正是家师。”随即又道:“告诉你吧!我今日败在你手里绝非我师父武学疏陋全怪我自个儿学艺不精你心里可要有个底!”

  煞金啊地一声伸手指向秦仲海颤声道:“是你……原来是你!”秦仲海见他举止怪异无比冷笑道:“废话我当然是我难不成是你祖宗?你要杀便杀说这许多废话作什么?”

  猛见煞金跪倒在地跟著放声大哭其状甚哀。秦仲海大为惊奇想道:﹁这老狗子失心疯了。﹂他偷偷爬起随时便要逃离那煞金也不阻拦只是泪如雨下朝那大树跪拜不休神态激动异常。

  秦仲海心道:“这怪物杀人不眨眼怎么先饶了我一命之後又号啕大哭?莫非老子是他的亲爹这下万里寻亲终於叫他找著了?”这煞金年近六十自己当然不是他的爹可这人模样实在太怪著实想不出其中道理当下便也驻足不动想把这人的用意看清楚了。

  过了良久煞金止住了泪缓缓站起身来跟著长叹一声道:“天意天意。”

  秦仲海嘿嘿乾笑道:“什么天意?你命中注定要中风么?”

  煞金听他说话嘲讽也不生气只叹了口气道:“上天有眼没让我害了你。只是……只是你既是九州剑王方老师的徒弟却如何做了朝廷命官?害我险些错杀了人……”秦仲海见他意有所指忍不住嘿地一声道:“怎么?照你的话说九州剑王的徒弟便做不得官么?”

  煞金听了这话登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师父还没把往事告诉你你真不知自己是什么人。”他转头望著大树忽地叹道:“算了你师父定有他的用意。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说著拾起秦仲海落在地下的钢刀递给了他。

  秦仲海伸手接过钢刀忍不住心下一奇道:“你这是干么?不怕老子反过来杀你两刀么?”先前两人激战斯杀何等激烈?哪知煞金平白无故便把钢刀交还给他秦仲海得了这个天大便宜心里反觉不踏实便出口来问。

  煞金仰望天际怔怔出神竟然没听到他的问话秦仲海见他毫无防备心下大喜便想:“老子现下给你一刀包管你烂死当场。”他偷偷运气正要出刀忽听煞金道:“我想向你打探一事请你据实以告。”秦仲海脸上一红连忙放下钢刀乾笑道:“你想打听什么?咱们朝廷的驻军部署么?”他打定主意煞金若要询问自己隐密军情便来胡说八道一番绝不让他知晓朝廷机密。

  那煞金深深吸了口气忽道:“告诉我那羊皮现在何处?”秦仲海吃了一惊本以为他要打探一些要紧军务万万没料到他会问及那块羊皮。

  秦仲海诧异之下反问道:“你问这做什么?”煞金低下头去似有无尽痛苦只听他低声道:“一年前我得了这块羊皮便奉故人之命将之托付西疆的一间镖局请他们送到北京城去不知东西可曾平安抵达?”秦仲海颤声道:“原来那羊皮是你……你送给燕陵镖局的!”

  眼看煞金微微颔秦仲海更感讶异他曾听伍定远转述燕陵镖局一案知道托镖之人来历不明曾以十万两白银重托齐润翔却没想到竟是眼前的番将所为。他呆了半晌奇道:“老兄你也怪了此事纯是咱们中国的事情你这外国人干么要狗拿耗子多管这趟闲事?”那煞金黯然道:“一切只为了一个老朋友……唉……说来此事我也有愧若非梁知义的公子流落到西疆拿著这东西找我直到现今我还没能完成故人的嘱托只有任凭羊皮失落了……”说著又往秦仲海看去眼神中大有歉意好似愧对他一般。

  秦仲海给他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便道:“你放心吧!那羊皮在我同僚手上甚是平安你大可不必担忧。”煞金松了口气好似安心许多他叹息一声收拾起兵刃道:“小朋友恕我多言奉劝你一句日後在朝中可千万小心凡事多提防尤其别给人见到了背上的刺花。知道了吗?”言语间温和慈祥竟如呵护晚辈一般。

  秦仲海一愣忙道:“等一等你说这话是何意思?”煞金却不回答只长叹一声身形晃动霎时间已然飘出数丈。

  秦仲海见他举止间甚是诡异当即追了过去叫道:“他***你话别说一半交代个明白再走不迟!”远远地只听煞金的声音道:“小朋友你自个儿好好保重吧等会儿战场再见。”说话间只见他身影闪动便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仲海提气奔出那煞金却如插翅飞去一般已然不见踪影。秦仲海心中疑惑缓缓而行心道:“这老小子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地一见到我背上的刺花竟尔下不了手?莫非他失心疯了还是怎地?”当即打定主意只等此间大事一了他便要前去寻找师父请他把这幅刺青的来历说个明白。

  神思不属间行出数里忽然远远传来一阵血腥气秦仲海心下一凛想起何大人与那番王还困在葫芦谷自己与煞金缠斗这许久他们别给敌军擒拿杀害了当下急急奔向谷去。

  行到谷口已然走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泛白已是黎明时分。忽听远处传来大军斯杀的声响却见四王子的大军向葫芦谷里冲杀声势猛恶只是自己的一众属下却各自零散御敌看来不需多时四王子便要冲破防御杀进谷中。

  只见远处薛奴儿兀自又跳又骂正自责备自己的手下一幅声色俱厉的神情但他口中号令无人理会徒然暴躁愤怒却於事无补。秦仲海暗自著急只怕转眼间便要全军覆没可眼前敌军云集自己如何冲得过去?他忧心如焚却是束手无策。

  正惶急间忽然谷口给人攻出一处缺口敌军见缝插针纷纷涌入霎时冲入数千人。秦仲海见防御已破双腿一软登时坐倒在地想道:“这可惨了公主与卢兄弟下落不明我又打了一个大败仗却要拿什么回去见侯爷?”正想间忽听谷口传来一声长啸秦仲海听这啸声气势雄浑心下便自一凛想道:“这人内力不弱却是什么人来了?”若说是薛奴儿所但这声音低沈浑厚与阉人说话的尖锐之音大大不同正起疑间忽见山上无数落石弓矢落下转眼便将谷口堵住先前冲入的数千番兵见有埋伏连忙反身冲出但谷口处杀声大起无数中国士兵涌了上来牢牢把守出口登将敌军隔为两段。

  四王子见己方部队给人切断连忙率军狂攻猛打只想将受困部众抢救出来但谷口易守难攻谷外大军连著冲手里绝非我师父武学疏陋全怪我自个儿学艺不精你心里可要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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