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儿汉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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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始终没听到人声语响那牌楼也不再震荡小太监叫唤道:“秦将军!你在里面吗?”等了好一会儿却不曾听得声响小太监不知高低正担忧间忽听秦仲海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一声惨叫:“啊!好疼!别下这么重手!”

  小太监一惊心道:“惨了!秦将军给他们抓起来了!我得回去向薛副总管禀报。”秦仲海惨叫连连好似再受什么严刑拷打小太监不敢再耽搁急急回去向薛奴儿禀报。

  薛奴儿正在午睡忽听小太监气急败坏来报他听了情由心下大喜欲狂:“这秦仲海活该敢来我的地盘来撒野刚好教训他一番。”他伸了个懒腰好整以暇地穿起靴子慢慢在脸上扑了白粉小太监急道:“公公!要是慢了秦将军定会给他们杀了!”

  薛奴儿笑道:“杀了就杀了你急什么?”他笑眯眯地走出了门便往西角牌楼行去。

  到了牌楼薛奴儿眯着眼道:“你去敲门要他们出来迎接公公。”

  薛奴儿生性自大又爱排场要他敲门拜访那是杀头一般难的事小太监听了吩咐只得硬着头皮心惊胆战的走到门口。他敲了两下门低声道:“请…请问有人在吗?”

  正害怕间那门板忽地打开一人探头出来笑道:“有有有当然有人在了公公您找谁啊?”

  小太监不知这人为何如此客气只吞了口唾沫颤声道:“我…我是来找秦将军的…”

  那人往门外一看见到了薛奴儿急忙打躬作揖笑道:“原来是两位贵客到了来来来里边请。”

  这帮御前侍卫行径凶暴什么时候有过好脸色?小太监吓了一跳心道:“糟了秦将军该不会被杀了吧?”他回头看向薛奴儿要看他如何示下。

  薛奴儿冷笑一声这帮虎林军平日虽是凶狠无赖但他位高权重再加武艺高强这些御前侍卫便有什么阴谋自也不在眼下当下跨步走入门中丝毫不怕。小太监见长官进门便也提心吊胆慢慢朝房里走进。

  走入房中只见四下漆黑一片却没看见秦仲海小太监心下害怕低声叫唤:“秦将军……你在哪里啊?”

  只听房内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我在这儿……”这声音甚是无力却是秦仲海的嗓音无疑猛听他又惨叫一声:“疼!别这么大劲儿!”小太监又惊又喜喜得是秦仲海还活着惊得是他气息低微定是饱受拷打。

  薛奴儿冷笑一声嘲讽道:“秦仲海亏你是战场上出来的还要劳动咱家出手来救你还有脸混么?”

  秦仲海听了说话却只哎呀叫疼全然不理会薛奴儿的问话。

  薛奴儿听他叫得凄惨心中只感快意正想多听两句忽见一名大汉走了过来挡在薛奴儿面前沉声道:“两位既然来到此处何不舒坦一下再走?”说话间两手板动指节只弄得劈啪作响。

  小太监听得秦仲海哀号不断早已全身软再看那侍卫神情凶暴吓得双手急摇颤声道:“不要……不要……”

  那大汉哼地一声道:“你看不起我的手艺?”

  小太监尖叫一声急急躲到薛奴儿背后去了。薛奴儿何等身分眼看有人太岁爷头上动土自是大怒不已当场一个耳光煽过喝道:“公公面前还敢卖乖?给我掌上了灯!”

  那大汉给他打得七昏八素当下怒道:“不要就不要打什么人!”

  薛奴儿取出天外金轮尖声道:“少废话!快给我点上灯了!否则要你全伙赔命!”

  那大汉不敢再说连忙点上了灯霎时房中亮起一条大汉大剌剌地躺在一张椅上正是秦仲海他两脚各搁在一名侍卫背上两旁有人不住捶腿背后还有人使劲揉捏肩膀只听他怪声怪气地叫道:“哎呀!酸!多加点劲儿!哦!爽!”

  满房侍卫围坐秦仲海身旁个个愁眉苦脸鼻青脸肿显然都给他狠狠地打过一顿。一人奔向前来满脸陪笑道:“两位佛爷是秦将军的朋友难得来咱们虎林军不如先喝口香茶泡个脚等会儿再按摩舒服一下如此可好?”这人满面胡须却是先前威吓那小太监的恶霸小太监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登时惊得呆了。

  薛奴儿怒目往小太监瞪去尖声道:“什么秦仲海给人抓起来了?你眼长哪去了!”说着举手挥出便要一耳光煽去。

  小太监吓了一跳正要挨打猛见一人跃了过来架过薛奴儿这掌正是秦仲海。

  秦仲海挡住薛奴儿的手掌笑道:“公公何等身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薛奴儿把手抽了回来哼了一声骂道:“你这混蛋不务正业给我小心点!”

  秦仲海笑道:“谁说我们不务正业了?我这几个手下正在苦练鹰爪功哪!捏起来真个够味儿公公您日理万机身体定然疲惫要不要尝尝滋味?”

  眼见秦仲海满脸诚恳薛奴儿想起自己风湿的老毛病不由得笑道:“我这几日肩膀酸得紧……”他忽地醒觉喝道:“你胡说什么!快给我去办正经事!”

  秦仲海笑道:“公公要我办正经事么?”他忽地提起嗓子喝道:“虎林军弟兄听命!”只听满房侍卫齐声应道:“属下在!”声音如同雷震只把小太监惊得跳将起来。

  秦仲海见新收的下属甚是乖巧当场大笑道:“很好便是这幅精神。”说着向薛奴儿横了一眼笑道:“我军气势如虹公公以为如何啊?”

  薛奴儿冷笑道:“这有啥了不得的也好拿来说嘴?”

  他嘴上虽不服气其实心里却是又惊又佩虎林军这群无赖甚是凶暴连着几个头领都给他们整得死去活来没一人干得下去不知秦仲海使得是什么手段居然片刻间便把这群侍卫整得服服贴贴一时也感好奇不已。

  自秦仲海收服这干侍卫之后整日里便是在皇城中打混此地不比前线吃紧日子甚是清闲无聊秦仲海闲来无事便强迫众人习练鹰爪神功替他松动筋骨有时溜班回府便找伍定远嗑瓜子聊天但他乃是虎狼之性这种闲日只过了两个多月却把他闷得慌了。

  这日天气炎热已入盛暑秦仲海闲来无事便躲到仁智殿里睡午觉。这仁智殿位在三大殿西侧乃是皇帝驾崩后停灵的所在此时皇帝正值盛年这仁智殿若要派上用场少说还要等个二十年今年宫里上下平安殿中自是安静无人纵有什么东西打扰自也是鬼非人了。只是秦仲海胆大包天战场上睡倒死人堆中如同家常便饭鬼魂过来漂荡也当轻烟薄雾来看。当下便吩咐手下要他们两个时辰后再来他跷高了脚便自呼呼大睡。

  梦中正自好鱼好肉风流快活忽听脚步声响却是有人朝殿中行来秦仲海猛地醒觉寻思道:“这时候怎会有人过来这里莫非是金吾军、羽林军的人来此睡觉么?”转念一想思道:“不对这些人若要午睡多会到建极楼睡去却怎会来与我争地盘?这人定有些来头我可留神了。”

  那人脚步声细碎已然行到不远秦仲海不及细想当下双足一点飞身而起躲到了大梁之上。

  秦仲海伏在梁上低头往下看去只听脚步声越来越响却是一名貌美的妃子朝殿内行来。秦仲海心下起疑他见这名妃子孤身一人手上提着个篮子身旁却无宫女相随秦仲海越看越是奇怪想道:“这些妃子平日都在后宫什么时候跑到前殿来了?再说这帮女子个个娇生惯养每多有人伺候怎能一人来到这空旷的大殿?”心念及此更感猜疑。

  眼见那妃子朝殿内行去秦仲海当即低着身子从梁上飞奔追过他轻功不弱此刻脚下加倍小心除非是武学高之士否则无人能够察觉。

  那妃子走到一处书画之前凝目细观似在赏玩品评秦仲海双目如电见那妃子脸上神色有些紧张纤纤玉手伸向书画后头只听喀地一声好似有什么机关动霎时之间那幅墙向上升起竟然现出一处密道来!

  那妃子往外探望一阵便急急朝内行去。过不多时那墙刷地一声轻响竟又落下来。

  秦仲海也是震惊不已他四下看了一阵见不再有人过来脚下一纵便往下头跃去。他走到那幅书画之前将之揭起赫然见到一个小小的锁匙孔那孔做得隐密至极好似墙上自然生出的一处破损若非亲眼见那妃子躲入暗门之后决计现不了此处的秘密。

  秦仲海心道:“好小子这里定有些古怪且待我察看则个。”他贴在墙上将耳孔靠在壁上缓缓动神功便想偷听里头的声响。

  秦仲海师承“九州剑王”方子敬主要承习的是一套“火贪一刀”却不曾学过杨肃观“达摩天耳”的手段此时两边隔着厚墙便仗着自己多年的内功修为竭力朝内听去。

  只听那女子道:“我好想您……这么多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好想您。”声音高亢似乎颇为激动。只听一名男子叹道:“唉……这许多女人之中只有你最好……”那男子话声低沉似乎中气不足跟着是一阵搂抱亲吻的声音。

  秦仲海心下一凛想道:“好啊!这妃子偷人!”他嘿嘿冷笑不知哪跑来的野男子色胆包天居然不顾九族亲友的性命安危却来这禁宫玩乐。

  又听那女子道:“今日我可以多留一会儿先喝了这些热汤吧可别再瘦了。”接着传来一阵喝汤的声音。

  秦仲海心下暗笑寻思道:“好小子这等虚弱了还来玩杀头的淫乐?”耳听那人大口喝汤又想:“看你前头吃补后头榨出还不一样白搭?”

  喝了一阵汤后却听两人低声交谈语气又快又急秦仲海竭力听去却听不出所以然。只是那人声音着实虚弱绝非练武之人秦仲海心下暗喜想道:“还好不是老子的手下偷人不然那可会株连祸结连老子的脑袋也保不住。”

  他正待再听忽然又有脚步声走来这人脚下快急却没出什么声响秦仲海心下一凛知道有高手来了当下双足一点便又飞回梁上。

  过不多时只见一人匆匆走来这人面擦白粉嘴唇兀自涂得红亮正是薛奴儿到了。

  秦仲海心下暗骂:“却说哪只狗子教唆通奸原来是这混蛋!这老小子哪里不好安排奸情却搞到老子的地盘来真***欠杀!”

  薛奴儿守在画前过不多时竟然盘膝坐下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好似在运功打坐一般。秦仲海眉头一皱此刻若要离殿却已不可得了。他心下惨然:“这老王八蛋坐在这里却要我如何出去!他两人在里头风流快活我却要蹲在这大梁上呆真是岂有此理。”

  果然那对男女恋奸情热足足搞了一个多时辰只把秦仲海蹲得头昏眼花两腿酸麻想要脱身出去却又忌惮薛奴儿武功了得自己若贸然一动立时便会给他知觉当下只有屏气凝神心里千百遍地催促这对男女早些完事。

  便在此时忽听外头几人奔了进来纷纷叫道:“秦老大!快点起床啦!”秦仲海心下一喜知道是属下前来寻找自己薛奴儿听得这几人叫喊当即面露杀气哼地一声便走了出去。

  秦仲海见机不可失连忙从大梁跃下跟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他从花圃穿身而过缓步走回仁智殿门口只见薛奴儿正自疾言厉色的数说自己手下神色甚是愤怒。秦仲海哈哈一笑假作不知情走上前去笑道:“薛公公我这几个手下又怎么啦?惹得你这般生气!”

  薛奴儿脸上青气一闪厉声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他们说要过来找你?”

  秦仲海笑道:“我方才去茅厕出恭了公公有什么事吗?”

  薛奴儿神情紧张尖声道:“那…那他们怎会说你在仁智殿里睡觉!”

  秦仲海伸了一个懒腰道:“我刚拉完了屎心情不恶这才要来睡。”说着打了个哈欠便要往里走进。

  薛奴儿大惊急忙拦住叫道:“走开一点!这里不准进去。”

  秦仲海心下暗笑想道:“这老狗子准是没读通金瓶梅这拉线的乌龟岂能这般干法?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该要这般说:‘哎呀这里头脏得紧咱家还得清扫打理这当口官人可别急。’***!哪有这般凶暴的龟公?”

  薛奴儿见他满脸懒洋洋的神气怒道:“你干什么!我还没跟你算帐你猛瞅着我做什么?”

  秦仲海嘻嘻一笑耸了耸肩道:“没事公公别生气。”

  薛奴儿戟指骂道:“你这不三不四的东西巡班时私自返家已然触犯了‘大内巡查护卫查核典要’第四十二条规定;这还不说你现下又想擅自进入殿中偷懒午睡这又犯了‘仁智殿修缮置用通则’第九十六条规矩照理来说我可以扣你的饷银二十五两九钱八文你可知罪么?”

  秦仲海佯做惶恐状求饶道:“请公公高抬贵手我这几个月手气不好赊了好些银两您再要扣饷我那爱马‘云里骓’还在当铺里咱可赎不回来了啊!”

  薛奴儿呸了一声大声尖叫道:“快给我滚!”

  秦仲海哈哈一笑搔了搔脑袋带了几名下属便走。两旁下属急忙过来问道:“老大当真缺钱用?属下还有几百两银子您若有啥需要尽管开个口……”

  秦仲海随口敷衍心里却自打量寻思道:“那偷情男子不知是谁?看薛奴儿的神气这人准是朝廷要员八成还是朝中的大学士。好啊!你们这群混蛋偷人居然偷到老子的地头上了我可跟你没完。”

  这夜他自回府里正想着仁智殿里的古怪忽听柳昂天使人来报说有要事相商秦仲海是柳门大将闻言之后便急忙赶去。

  行到府门却巧一顶轿子停在门口柳昂天等闲不坐轿秦仲海心下明白知道这顶轿中坐的必是柳家的亲眷当下不敢造次只垂手站在一旁。这秦仲海平日虽是吊儿琅当但在柳昂天家人面前模样却是十分恭敬。

  只见轿子里走出一名少*妇容色美艳绝伦一双妙目更是水汪汪的看来甚是动人。门中家丁迎了上来口称:“七夫人!”那少*妇婀婀挪挪地跨进了门忽见秦仲海垂手站在门旁霎时便转过头去腻声叫唤:“秦将军。”

  秦仲海双眼视地庄容道:“蒙侯爷召唤说有事与仲海相商下官便赶来府里。不意惊扰夫人得罪莫怪。”

  那少*妇微微一笑道:“你又升官了对不对?”

  秦仲海连连咳嗽道:“夫人消息当真灵通我现下升为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在宫里当差。”

  那少*妇想要说什么却又迟迟说不出话来秦仲海眉头紧皱不敢稍动。

  忽听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仲海!你在搞些什么?尽杵在门口却还不进来!”这声音好生威严却是柳昂天耐不住等亲自出来察看。

  秦仲海呼了一口长气如释重负道:“夫人慢走我先进去了。”一溜烟窜了进去。

  那少*妇望着秦仲海的背影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似若有所思。

  秦仲海随柳昂天进了书房只见伍定远面色铁青杨肃观唉声叹气却不知生了什么事他坐了下来问道:“干什么啊?可是大伙儿同时生了痔疮么?”

  柳昂天呸了一声道:“你说话捡些好听的!今日有大事生出来了!”

  秦仲海笑道:“哦!可是你小老婆有喜了?”

  柳昂天骂道:“你说些正经的好不好!我都几个儿子了还使得这般双斧砍树的花招么?”他召过韦子壮道:“请韦护卫出去巡查一番绝不可让闲杂人等行近。”

  韦子壮答应一声自去巡逻。

  秦仲海心下一凛这才知道事情非比寻常。

  柳昂天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秦仲海道:“你先看了这个再说。”

  秦仲海嗯了一声将信展了开来读道:“善穆侯征北大都督柳公昂天大人足下侯爷英姿焕威震宇内为我朝之干城数十年来北抗蒙古西破羌戎武功之胜足与我朝开国诸名臣相论方此天下……”

  耳听秦仲海念得支支吾吾满头汗水柳昂天嘿了一声道:“这些全是废话你可以跳过不读。”

  秦仲海松了口气往下看去又道:“吾辄念今日圣聪晦暗以致境下大乱盗贼四起死伤狼藉横毙奸杀无所不为。念其恶者江匪也。**横行日久肇庙堂之祸启朝政之危若迟不伏法我朝何能称大治、焉足称盛世?一日不除群贼则到一处书画之前凝目细观似在赏玩品评秦仲海双目如电见那妃子脸上神色有些紧张纤纤玉手伸向书画后头只听喀地一声好似有什么机关动霎时之间那幅墙向上升起竟然现出一处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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