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忠义孤臣枉痴心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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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充趴伏在地喘息道:“启禀皇上此人之所以消失无踪定是刘总管所为。请皇上将刘敬传来必能查个水落石出。”皇帝铁青着脸喝道:“传刘总管!”众人答应一声急急传下号令命人将刘敬带到、秦仲海心下惨澹想道:“完了刘总管这下功亏一篑了还没叛变便先闹出事来。”他暗暗愁就怕刘敬挡不过今天这-关到时撤职查办事小一个不小心只怕要落得抄家灭族的悲惨下场。

  皇帝一言不双手紧紧握拳神色悲怒交集此时薛奴儿与琼贵妃已给押入密室两人低头不动料来心里定是害怕至极。

  过下乡时一名近侍急急奔来皇帝喝道:“刘总管人呢?带他过来见朕!”那近侍跪地回秉:“启奏圣上方才东厂与刘总管的府邸匆起大火里头的公文悉数焚毁不知生了何事。刘总管更是下落不明不知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众人莫不吃惊皇帝更是倒退一步撞在墙上。秦仲海心下震动冷汗涔涔而下心道:“完了大势已去刘敬见局势不妙已然弃职逃亡了。”情势急转直下远比想像中紧张秦仲海心下了然知道刘敬垮台已成定局朝廷三分局面终将结束。他心下暗暗担忧就怕自己也给牵连进去。

  江充急急上前低声道:“皇上看来刘总管也牵涉在内已然畏罪潜逃了。”

  皇帝握紧拳头大叫道:“刘总管!你去哪里了?”神态激动已极。众人大吃一惊霎时一齐跪倒颤声道:“皇上息怒!”

  江充见皇帝忿恨难抑忙道:“皇上刘总管虽然不见踪影但他的手下薛奴儿却给臣拿住了皇上可要审他?”皇帝大声道:“带他过来!”江充急忙使个眼色两旁侍卫押上薛奴儿、琼贵妃二人送到皇帝面前。

  秦仲海偷眼去看只见薛奴儿面如死灰嘴角微微颤抖琼贵妃却扬起下巴神态冷傲丝毫不见惧色。

  皇帝看着薛奴儿森然道:“薛副总管你们刘总管上哪儿去了?”薛奴儿跪下道:“臣不知。”皇帝厉声道:“你不知?那你三更半夜的来仁智殿做什么?”眉宇之间满是杀气。众人见了皇帝的神态无下骇异恐惧就怕惹上杀身之祸。

  当今天子亲口威吓薛奴儿只闭紧双唇拜伏在地竟是只字不答好似没听到皇帝的问话一般。秦仲海平日虽与他不睦此时也暗自为他担忧。

  皇帝见他不言不语忍不住大怒欲狂喝道:“薛奴儿!你……你倒说一说你跟着我……朕多……多少年了?”他气愤之下语气微微颤说话时生出口误竟把朕说成了我想来气愤已至极点。听得皇上结巴众人心中都想:“皇上气坏了竟连话也说不顺。”

  薛奴儿轻叹一声低声道:“臣跟随皇上已有三十二载。”

  皇帝大声道:“好!你还算得明白!这三十二年来朕可有亏待你之处?”薛奴儿叩道:“皇上待臣恩义并重。”

  皇帝眼中一红大声道:“你……你既知朕待你不薄可你……你为何要反朕?你心里有国家社稷吗?”薛奴儿一言不只是默默叩。秦仲海则是心下大惊暗道:“反?皇上怎会用到这个字?难道他已查知刘总管叛变一事?”

  皇帝面色惨白道:“上回你差点伤了朕可知朕为何不来办你?只因你随朕多年朕不相信你真会下手来害才破例特赦饶了你的性命……可你……你居然如此回报……你这样对得起朕吗?”说到气愤处泪水竟尔流了下来。两旁侍卫听得皇帝语带哽咽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只是躬身垂深怕在这当口触怒皇帝。

  薛奴儿仍是不言不语只是连连叩。

  皇帝不去理他命人拖来琼贵圮暍道:“琼玉瑛!朕敬你是皇嫂从不曾管你谁知你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你快快说出黄…这里头的…跑哪儿去了?”

  琼贵妃听他支支吾吾登时冷笑一声道:“你问着这个做什么?你还有脸见他么?”众人听她说话大胆至极竟似豁出去了忍不住骇异出声。皇帝见了她森厉仇恨的眼神竟尔倒退一步江充冲了上来戟指喝道:“大胆女子!你胆敢狂言犯上不想活了么?”

  琼贵妃抬头向天闭眼道:“江太师到底是谁犯上你自己心里有数。”江充大怒一耳光便挥了过去手掌堪堪及到粉颊匆地想起此女身分非常只得硬生生的收手。

  秦仲海看在眼里:心头大疑想道:“到底这石室里的人是谁?怎地琼贵妃会这般说话?又怎会惊动皇上亲自前来质问逼得刘敬弃官逃亡?”眼看情势混乱已极秦仲海心中乱成一片却又理不出头绪来只有静观情势展。

  皇帝给琼贵妃一瞪竟然生出惊慌之情他喘息半晌压下了怒气又恢复了当今天子的气派沈声便道:“琼贵圮你莫要仗着自己是功臣之女便敢藐视法纪目无伦常。朕现下给你个自新的机会你老老实实的说这石室里的人去哪儿了?”

  琼贵妃冷冷地道:“我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皇帝嘿地一声沈声道:“你是朕的嫂子朕如何能杀你?”

  琼贵妃面带不屑冷笑道:“嫂子?什么叫做嫂子?你少在那里假仁假义了。”皇帝大怒欲狂喝道:“你说什么?”

  琼贵妃纵声大笑骂道:“乱臣贼子狼狈为奸!天下间最无耻的小人我说的便是你!朱谨!”耳听琼贵妃直呼御名皇帝已是怒火焚身霎时抽出一旁卫士的腰刀猛向琼贵妃砍落。琼贵妃神态冷峭不避不让竟是闭目待死。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宝刀入体血溅五步一人挡在琼贵妃面前那人脸上施着厚厚的白粉嘴角擦得红亮却是东厂副总管薛奴儿在这关键-刻他舍命救主替琼贵妃挨了这致命的一刀。

  皇帝这刀穿体而过薛奴儿如何经受得起?他眼望秦仲海右手扬起似想说什么秦仲海想起往事一时心中大恸只想抢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但此刻局面紧张异常若要贸然出头定会给牵连进去当下硬生生地别开了头不愿与他目光相对。

  薛奴儿老泪纵横摔倒在地性命已在旦夕问琼贵妃见他将死霎时伸手抱住了他痛哭失声。薛奴儿喘息连连霎时头一侧便已断气。

  皇帝身居九五更尊生平从未亲手杀人此时见了薛奴儿的惨状忍不住大叫一声这才从盛怒之中醒觉他将宝刀摔在地下掩面叫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般做?朕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为什么啊?”又惊又怕间几欲软倒两旁侍卫大惊慌忙扶住。

  江充走上前去低声道:“皇上现下抓人要紧刘敬虽然逃了但这女子定然知晓“他”的行踪且让臣来逼供一番这贱女人若再嘴硬咱们便将她送入军营充作营妓看她还说不说?”皇帝听了他的谗言只是神色凄然呆呆地坐在木床上宛若一座石像。

  琼贵妃缓缓放下薛奴儿的尸身怒目望向皇帝那眼神冷峭好似有无限深仇。

  江充见她兀自神态冰冷当即行上前来冷笑道:“姓琼的莫说你爹爹是什么顾命大臣、开国元勋今夜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劝你老实些否则便要把你送到边疆去让你落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下稍看你还神气什么?”

  琼贵妃闻言大怒尖声道:“大胆江充你敢!”江充冷笑道:“有什么不敢?你再要狂悖我现下就命人把你剥光看你还猖狂什么?”琼贵妃尖叫一声便向墙上撞去竟是有意自尽。

  江充冷冷地看着她冶笑道:“想死?有那么容易么?”说着一把将她抓住跟着用力朝地下一推冷笑道:“还想留着贞操便乖乖交代事情不然一会儿把你拖下去明日就送入军营。”说着使个眼色左右答应一声便往琼贵妃身上抓去。

  琼贵妃怒道:“大胆!有敢碰我者太祖高庙阴殛之!”每当皇帝无道当朝大臣将死之际多会以太祖高庙之名诅咒皇帝此时琼贵圮赫然说出一来点名她宗室之女的身分二来也有挑战皇帝权威的意思果然皇帝听了这话便已惊觉只是呆呆的看着琼贵圮。

  那两名卫士闻言自感犹豫江充笑道:“有什么打紧的这等无耻女人你们尽量碰。”说着命人托起琼贵圮当场将她外衣撕破露出了里头的亵衣琼贵妃大声尖叫知道今夜一个不巧便会惨遭奸辱霎时泪水便已滴下。此时皇帝睁大双眼口中念念有辞对江充等人的恶行却是视而不见。

  江充冷笑道:“你们两个把她剥光了今夜让大家瞧瞧琼武川的女儿是什么**模样。”

  那两名侍卫见琼贵妃虽已徐娘半老但模样仍是十分动人待见了她白腻的软肉听了江充吩咐立时色眯眯地上前便要将她衣杉扒光。秦仲海看在眼里实在不忍但此时只要出一声劝谏便会给安上同谋大罪他轻叹一声脚步向后只想早些离开石室不愿再看下去。

  正危急问忽听两声惨叫那两名侍卫身子往后飞出猛地撞在墙上跟着一条飞影窜起直朝皇帝扑去这人身法快得异乎寻常正是重伤垂危的薛奴儿。

  秦仲海大为震惊:“好你个薛奴儿居然诈死!”众人见薛奴儿忽然活转无不大为惊骇皇帝更吓得全身软一时掩面大叫。江充见薛奴儿直朝皇帝扑去一时又惊又急颤声道:“快!快保护皇上!”

  这薛奴儿武功高绝只比卓凌昭稍逊半筹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断木裂石杀虎屠龙若要空手杀死皇帝绝不是什么难事。众卫士未料薛奴儿还能暴起伤人不曾有备忙从背上解下火枪御敌但他手脚太快此刻已到皇帝面前三尺其势已有不及。

  一旁罗摩什、九幽道人见状不好急急挡在皇帝身前薛奴儿一声尖叫左右两掌击出九幽道人与罗摩什各出一掌抵挡三人四掌相对薛奴儿掌力出九幽道人立时口吐鲜血摔在地下罗摩什功力较九幽道人为厚但受了这掌之后也是面色铁青腾腾腾地向后退出三步。

  薛奴儿见无人阻拦自己狂吼一声便向皇帝扑去。江充吓得面无人色取枪出来直往薛奴儿射去只听轰隆一声那枪只打在墙上却没击中要害。

  秦仲海心下大惊急急按住刀柄却不知要帮哪一方。

  此时薛奴儿全身浴血身上伤口不住喷出血来但他拼出残余气力已然压住皇帝手指岔住喉头尖声道:“皇上!你…你可知道…她是你嫂子啊!再怎么样你……你也不能如此待她你好忍心!皇帝神色惊恐但喉咙给人岔住了竟是说不出话来。薛奴儿尖叫一声用力捏下只听喀地一声皇帝喉头软骨竟欲碎裂他吸不到气舌头已然外吐面呈青紫之色。

  万岁命在须臾江充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冲上前来死命抓住薛奴儿的手奋力外拉想让他的手指离开皇帝的喉头但江充武艺低微如何拉得开?他又惊又怕惨叫道:“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左右虽已举枪在手但此时一枪下去虽能杀死薛奴儿却也会连皇帝一块儿射死一时无人敢开枪。

  眼看皇帝将死罗摩什不及调匀气息当下翻身跳起一把推开江充使出“幽冥玄指”猛往薛奴儿背上点落。薛奴儿背后吃痛五指却更加用力皇帝手脚痉挛已要断气了秦仲海心中震撼想道:“我这刀下去定可救得皇帝一命我要不要救他?”

  罗摩什大惊更是加紧出指一旁九幽道人也上来拉扯击打安道京最是机警心中登生一计。一招“九转刀”砍落猛地将薛奴儿双手剁下他身手分离。身子便落在地上。

  江充惊惶不已一见薛奴儿摔倒在地立时暍道:“大家快开枪!”众人见状连开数十枪轰轰巨响将薛奴儿打得蜂窝也似。江充惊怒交进对着尸身一阵乱踢跟着暍道:“把琼玉瑛押去军营!”

  众人暴喝一声便要上前忽听皇帝道:“且慢!”众人急急跪下都等皇帝圣裁。

  江充喜道:“皇上是不是要杀了她?”皇帝叹息道:“薛奴儿说的对她好歹是我嫂子万万不可辱她你们把她押下去交给太后落。”江充急道:“皇上此女犯上作乱这……这怎么可以……”

  皇帝神色萧索挥了挥手道:“别说这许多了你们只管照办。”江充悻悻然地道:“臣领旨。”使了个眼色两旁手下便押起琼玉瑛将她拖了下去一会儿便送到景福宫交由太后处置。秦仲海松了口气太后远比皇帝明理虽不会饶过琼贵妃但至少不会羞辱于她总算能保住清白了。

  琼贵把给拖了下去口中兀自高声尖叫喊着皇帝的御名。皇帝伸手抚面嘶哑着嗓子喘息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他人都死了三十年了为什么还有人替他卖命?朕……朕真的这么不得人心吗?”秦仲海心下暗暗奇怪寻思道:“什么死了三十年?谁死了三十年?”

  江充听皇帝言语有失忙上前低声禀报:“皇上人多口杂说话千万小心。”

  皇帝呆呆坐着不言不语忽然间泪水洒下重重挥出一拳直往墙上打了一记只听砰地一响拳上满是鲜血已然受伤。

  众人大惊急急上前察看。江充替他包扎伤势低声劝道:“圣上爱惜龙体切莫如此愤怒。”皇帝扬起脸来脸上神情既痛楚又悲哀好似心死一般。秦仲海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惊诧知道今夜之事另有重大内情料来日后定会牵连无数自己可要小心了。

  一旁罗摩什见皇帝一拳捶下那墙竟有微微松动之象情知有异忙走了上来低声向江充道:“江大人这墙有点问题里头怕是空心的。”

  江充今夜功亏一匮没能抓住生平死敌刘敬一听此言:心下大喜忙道:“国师若有主意只管来试。”罗摩什点了点头运起“幽冥玄指”一指便往墙上戳落这“幽冥玄指”专事内部破坏那砖头虽然厚实却也是寻常青砖怎耐得武林高手的一击?只见墙面震荡砖头尽成粉碎赫然现出一个空洞来。

  江充大喜急忙挖开泥尘往里头张望一阵暍道:“来人!给我砸开这面墙!”众人提起铁锤猛往墙面砸下。只听轰地一声灰尘四散中又现出一条长长的甬道。

  皇帝见了这条隧道心下大惊颤声道:“怎会有这条密道?这……这是做什么用的?”

  江充仰天大笑喝道:“来人进去给我搜!刘敬定在里面!”火枪手冲了上来当先开路安道京、罗摩什、江充等人便也鱼贯行入秦仲海满心诧异自也跟随在后、只见这甬道好长直达里许秦仲海细看四处这甬道竟是新近所掘他暗暗吃惊知道必是刘敬暗中挖掘而成看来他此次密谋造反早已准备经年绝非临时起意。

  行到远处空气渐渐清凉众人行出甬道推开一处暗门已然走入一问房舍。

  秦仲海转头看着四周:心下顿时一凛此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日他与刘敬密谈的庙中单堂。那弥勒佛像兀自笑吟吟地挂在墙上便如当日一般情景。

  秦仲海面色铁青心道:“好一个刘总管原来还有这一手。无怪他能把奸夫接出宫去。”看来刘敬得到消息趁着薛奴儿、秦仲海等人拖延时光他便趁势把人带走看此处空无一人的情状刘敬已然远走高飞了。

  大批锦衣卫人马四下察看但偌大的庙中竟无一人驻留刘敬早已脱身。秦仲海随着众人看了一阵只见几处厅房中满是刀枪兵器足供千人之用秦仲海心下了然这批器械当是供明日举兵之用谁知刘敬功亏一匮竟在此刻失足。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秦仲海回看着密道想道:“这条甬道地点隐密若要袭击皇宫定可从容遣入百名武功高手只要再有人袭击承天门移转禁军主力的注意声东击西之下皇上的性命便在股掌之间了。”他心下敬佩对刘敬的计策更是叹服不已。

  此刻皇帝也已到来他见了这许多刀枪又见到新掘密道已知刘敬居心叵测竟然图谋不轨。想起平日刘敬恭顺的模样皇帝脸色惨白哭道:“刘总管啊刘总管枉费朕对你一片信赖你……你好狠心……”脚下一软竟要滑倒江充急忙上前扶住劝道:“圣上切莫悲戚让臣把事情察清楚您先回宫歇息吧。”

  皇帝倒在江充的怀里喃喃地道:“江爱卿天地之间只有你对朕真正忠心……”

  江充点了点头让手下扶住了皇帝跟着提声高喝:“东厂总管刘敬有意谋反行剌圣上经察属实即刻布全国通缉搜捕刘敬孽党!”锦衣卫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出庙追查。

  东厂总管密谋政变那是何等大事第二日清早宫中便已布戒严大批人马出城追捕刘敬皇帝命锦衣卫直接掌管禁宫反命御前侍卫离开禁城。众人都知皇帝不再信任宫中人马看来江充独大的时刻已然到来。

  琼武川簧夜间便已得知爱女被捕火便往景福宫面见太后希望能救下女儿的一条性命但琼贵妃犯了这等叛乱罪行却无人看好她能逃脱劫难。

  戒严消息一经传出无数东厂太监都被擒下那太监大宝是薜奴儿的义子自是当其冲连夜便已被捕。刘敬精心招募的武林高手或死或逃转眼间便已烟硝瓦解。大批锦衣卫高于提刀在京城捉拿人犯整个京城都是闹哄哄地。只是刘敬本人却像凭空消失一般无人查知他的行踪也找不出蛛丝马迹。江充明白刘敬潜力甚深就怕他另有图谋只是严命下属加紧寻访此人若是不死他便一日不得放心。

  十日之内京城便已改头换面从原本热闹喜气的大城变为满是肃杀之气的鬼域。

  情势如此紧张秦仲海身居虎林军领自也奉命出城搜捕此际刘敬倒台江充更是稳若泰山朝中三派去了一脚鼎足之势已成云烟下一个恐怕便是柳昂天倒楣了。

  大军开抵城郊一众侍卫沿山搜索一遇可疑人等便自拦下盘问。秦仲海自坐一旁反覆推算局势。心道:“不知侯爷他们可曾接到消息?可别给此事纠缠上了。”他明白自己与东厂走的颇近眼下身处嫌疑之地定需谨言慎行千万不要给牵连在内。也是为此他也不便再与柳门之人联系以免他们惹祸上身。

  正想间天边匆地飘下雪来秦仲海抬头望着落下的雪花初冬瑞雪本是吉兆但朝廷局势如此危急众人心里慌都是无心观看。

  秦仲海坐在一旁忽听远处传来大声暍问便起身去看只见数十名男女老幼排成一列各自接受下属的盘问。这些百姓多是住在附近的乡民平日担着蔬果入城贩售维生只因城里戒严连着几日不放闲杂人等出入好容易部队打开城门此刻定是赶着回家的。只是刘敬多半还留在城里他若想离开北京定会乔装成贩夫走卒虎林军诸人不敢有失职守自定加紧盘问。

  属下逐一询问乡民姓名来历待见无甚可疑之处这才放了过去若遇四十岁以上男子更须带到角落脱裤验身。众乡民见了朝廷摆下的阵仗都有骇然之感。各人给盘查一阵莫不急急逃窜。

  正问话间对面走来一名老妇看她来的方位却原来是进城的。一名侍卫见她着背满头银手上提着只竹篮面色甚是慈祥。不由得心下一奇问道:“这位婆婆京城里一片大乱你怎么还赶着进去?”那老妇回话道:“老身本姓陈少年嫁入秦家先翁葬在城南今日是他的忌日老身缅怀秦家的恩德便想进城扫墓。”说话声音苍老用词遣字却颇文雅想来是见过世面的人那妇人自称嫁给秦姓之人秦仲海听在耳里早留上了神。那侍卫却不觉有异待见这老妇容貌慈祥便如自己的祖母一般他心下忽起亲切之感便道:“好了没你的事可以进城去了。”

  那老妇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军爷这样便可以走了么?”此时等候出城之人纵列绵延直达数里真不知要盘查到什么时候另一名侍卫乃是虎豹之流-听那老妇罗唆更感不耐暴喝道:“放你走哪里还生出这许多废话?滚!”伸手一挥将那老妇推开一步那老妇给他这么推挤一个不留神便将手上的竹篮打翻香烛金纸滚得满地都是。

  那老妇叹了口气迳自弯腰捡拾口中念念有词叹道:“人心不古啊!不过是进城扫个墓也要这般鸡飞狗跳的。唉……现下的人都不知慎终追远连祖上姓啥叫谁也忘了真是忘八德啊!”

  秦仲海听她言中蕴有深意:心下登时一凛急忙细目去看只见那老妇越看越是眼熟两人四目相对赫然之间那老妇向他眨了眨眼目光中透出一丝狡狯秦仲海猛地跳了起来霎时已认出这老妇的身分来历。

  “她”便是刘敬!

  天下都在追:“你们两个把她剥光了今夜让大家瞧瞧琼武川的女儿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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